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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女仵作(351)

作者:茄茄不困 阅读记录


那段时间杨老爷时常借着杨公子成绩进步的由头去吕柏章家中道谢,送东西喝酒都是常事,然而他旁敲侧击好几回吕柏章都是一副没听懂不接受的模样,久而久之他也知道没戏了便不再强求。

可他没想到,转个头的功夫,吕柏章就跟杨夫人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还因为这事把这十几年来粉饰的太平砸了个稀烂,杨夫人还给他扣上了杀人的帽子。

“贱妇,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杨老爷狠狠剖了杨夫人一眼,“你以为我死了这偌大的家业只能给儿子,但是儿子年纪还小,你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接手我的生意?我告诉你,你这如意算盘要打空了!”

第612章 612 厨房里的线索

杨老爷瞪完杨夫人直接转身看向沈君尧,一字一句道出自己案发当夜两个时辰干嘛去了。

“我用我娘生前老仆的名义在宽油胡同买了个一进的宅子,那里养着跟了我三年的男宠,我那日便是在他那里吃了饭温存了一番才回府的。大人你们要是信不过可以去那宅子左侧的邻宅问一句,当天我离开的时候碰见了那屋里的小丫头正在院子里陪狗儿玩耍,打了照面的。”

杨老爷咬牙切齿自爆了秘密,再次看向杨夫人的眼神里已经有了决断,姜甯从两人火花四射的对视里看出来了,这件事结束之后两人怕是表面夫妻都很难维系了。

杨老爷给出了不在场证明,这下倒让沈君尧他们这边犯难了,原本以为已经摸到了案子的关键线头,如今看来怕是找错线团了。

杨家的矿业里有做朱砂的生意,他坦言车上的朱砂分了好几包,都是准备送给客人看质量的,姜甯要来了一包检查。

“大人,这份朱砂还很粗糙,在指尖捏开来看还有不少杂质,与死者脸上的质量不同。”

杨老爷闻言转过头朝姜甯解释,“我这都是粗制的矿物原料,你们平日里用着的绘画朱砂都是精制过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吕柏章的脸上涂了朱砂,如果是杨老爷这种粗原料,里头混合了细石杂物,搓在脸上的时候会在脸上留下刮擦的痕迹,但尸体上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显然是精制朱砂。

林皓从杨府出来立刻就安排了人去查证杨老爷的不在场证明,而沈君尧暂时没有头绪决定再去现场看看。

路过董惜惜门外时,时均脚步微停但很快又跟了上去。

案发现场维持原样已经好些日子了,桌椅上也开始出现小灰尘,姜甯蹲在地上看着吊挂尸体的位置暗暗出神。

林皓翻上墙头企图找到什么足迹或者物件,时均则进了房间再去查看衣柜和桌子,只有沈君尧双手抱胸看着桌上的杯子随后转身走向了厨房。

姜甯眼角余光随着沈君尧的红色身影飘走,索性站起来跟过去看看。

吕柏章的厨房有些杂乱散发出一阵酸臭,灶上的锅里不知道当时炖煮了什么,早已蒙上一层厚腻的青绿霉菌。

灶膛里的柴烧剩半截,旁边的木盆里一张洗碗的帕子盖在上头,浸泡的水面泛着一层油光,苍蝇被两人脚步惊动瞬间四处乱窜。

沈君尧扫了一眼,忍不住在眉间折出一个川字。

他走到木盆边上,拿起旁边的拨火钳夹起那块洗碗布,里头露出两套碗筷和碟子来。

“木盆里有两套碗筷,应该是吕柏章自己把碗碟放进去之后随手扔下了洗碗布盖住的,凶手慌乱中只记得处理院中桌面的酒杯,忘了这个。”

沈君尧说罢放下钳子,目光在厨房里逡巡随后锁定了靠在角落里的一个老旧的碗柜。

碗柜放在厨房里时间不短了,把手上积了一层污垢,左边的柜门微微敞开露出一条缝,沈君尧用刀尖挑开柜门,里头的情况一览无余。

三层的碗柜,第一层显然是吕柏章用得最多的,碗碟筷子杯子什么都有,杂乱无章放在一起,歪歪扭扭挤成一团。

第二层倒是比较整齐,放了几个叠在一起的碗,也有大小不一但排成两列的碟子,最左边是几个茶杯酒杯,都是按位置摆放的。

第三层是间距最高的,塞了两口大锅和一个瓦罐,满满当当。

“第二第三层的柜板上都铺了灰尘,明显吕柏章几乎不会动下面两层的东西。但是这个酒杯,就很突兀了。”

姜甯虽然在推理案情方面不及沈君尧,但是尸检讲究谨慎仔细,她的观察力极佳,第二层的一个杯子瞬间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二层左边有两种杯子,一种是喝茶的,一种是用于喝酒的。

喝茶的杯子排成一个竖列,喝酒的也是,只是喝酒的杯子比喝茶的多了一个。

姜甯指了指第一层示意沈君尧看过去,“这一层一共三个杯子,两个喝茶的一个喝酒的。吕柏章按习惯常用的都放在第一层了,那包括石桌上那个酒杯,他平日里应该是在一层放了三个茶杯三个就杯。如今第一层只剩下一个酒杯,第二层却多了一个,第二层这个应该是凶手按自己习惯放进去的。”

第613章 613 风筝带来的启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例如有的人喜欢东西井井有条摆放整齐,而有的人大大咧咧东西只要能找到就够了不在乎摆放顺序。

吕柏章这个屋子,面客的堂屋和小院收拾得还算整齐干净,但仅由他一人可见的房间和厨房都是杂乱无章,这也展示出吕柏章是个好面子惯爱在人前做些表面功夫的人。

以他的习惯这个常用的酒杯即便是洗干净了也应该是随手摆在第一层,可如今这杯子整整齐齐摆在了第二层放酒杯的那一列。

凶手在如此慌乱紧张的时刻里都依然将酒杯摆放整齐,可见是个平日里就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的类型。

沈君尧赞同姜甯的看法,他俯身看了一下杯子,用指关节挪了一下杯子所在的位置,发现上面也同样留下了一个圆形痕迹,但其他杯子和碗碟底下并没有。

“杯子还沾着酒或者洗了之后谁还没有彻底甩干就被凶手放了进来,这一层很久没有移动了别的餐具下早已铺满了均匀的灰层,这个酒杯确实就是最近刚放进来的。”

两人从厨房出来,他们从酒杯的情况得出结论,凶手是个严谨且有条理的人。

林皓绕着屋子的墙头屋顶找了一圈,没有足迹,而吕柏章的围墙连瓦片都没有只是青砖堆叠而成,即便凶手是翻墙离开的也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时均仔细检查了衣柜还检查了床底,但也同样没有新的收获。

没有特别大的仇怨使得案件无法根据动机来锁定疑犯的人选,这一点确实让案子追查陷入了难点里,没有多余的物证,没有证人,连动机都不明,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小案子反倒变得有些难办了。

时均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册子,里头已经画出了案件里与吕柏章相关的人物关系,往来甚密的人当中,除了已经调查过的徐智鸣和杨霍两家,只剩下他下午执教的布庄老板家。

林皓打算清点下人手,重新把跟吕柏章有关系的人全部盘查一遍,除了平时常见面的那几位外,他打算连吕柏章买书买笔的铺子老板都不放过。

而布庄老板那边则交给沈君尧和时均前去盘问。

卫所里这三个主事的都各有各的事情外出了,姜甯偷得浮生半日闲搬了个椅子坐在房门前给卫所的仵作传授验尸经验。

廉城的卫所院舍不大,男女也没有分开的居住空间,一个院子里就八个房间,其中三户都是这里的白衣和家属所住。

姜甯和仵作老范正讨论着不同类型骨折痕迹如何判断凶手施暴的方向,一个燕子风筝突然晃晃悠悠就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就卡在了院中那棵菠萝树上。

“姜姐姐好,范叔叔好,你们能不能帮我捡一下风筝?”,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子从拱门外探头进来,红扑扑的脸上挂着一对小酒窝,很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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