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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女仵作(22)

作者:茄茄不困 阅读记录


家里谁也不敢多说话,急忙把秋水跟何向远的尸体合葬在一处,连喜服都不敢替她脱,只说是儿媳耐不住寂寞自缢下去陪儿子了。

从那之后何家的噩梦就开始了。

第一个死的是何婉婉。

第33章 33 吊死诡索命

那天,村里的屠户喝多了半夜回家,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上明晃晃挂着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揉揉眼睛走近了看才发现真就吊死了个女人,只看见个后脑勺认不出是谁。

屠户正要开口呼救,借着月色才发现那女人是凌空“吊死”在树上的。

她脖子上分明没有东西系着,就那么明晃晃虚挂在树上,把屠户整个人都吓清醒了。

他还没来得及害怕,突然就听见有声音从树后传来,他低头去看,吓得魂飞魄散。

秋水穿着那身火红的喜服披头散发就那么静静站在树根底下,惨白的脸一丝血色也没有,睁着一双没了焦点的眼睛盯着他,吓得他当场尿了裤子,连滚带爬惨叫着跑回去村长家求救。

等村里的人赶到,已经没有了秋水的身影,那挂在树上的女尸也已经摔落在地上。

几个男人壮着胆子提灯笼上去查看,光线一照,这才发现死了的是何婉婉。

何家被吓得不轻,怀疑是不是秋水炸死来寻仇,当天就喊了半个村子的人去开坟起棺。

结果棺材打开,里头整整齐齐躺着已经开始腐烂的何向远以及死透了的秋水,秋水尸体上那身火红的喜服扎眼得很。

当时大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在场的人却全都打起了寒颤,冷汗留了一身。

众人重新将尸体下葬,何家不信邪又找了义庄的人来看尸体。

义庄的老头只瞄了一眼就直喊奇怪,脖子上一点勒痕都没有,怎么可能吊过在树上。

这话一出何家连尸体都不让继续看了,直接买了棺材就把何婉婉葬了,当天又买了不少纸钱去秋水的合墓前烧,让她别在闹腾了,在底下跟何向远好好过日子。

结果还没安生个五天,何家又死了第二个人。

这次死的是何胜的二儿子何志高。

一模一样的死法,凌空挂在了村里同一颗大树上,同样是站在树下死死盯着的红衣秋水。

只是目击者从倒霉的屠户换成了倒霉的瓦泥匠。

何志高不止死了,下半身还被捅了几刀,裤裆红彤彤一片,眼珠子也被剖了出来,何胜的夫人黄秀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下村子里的人都开始怕了,只说何家这是自作孽,逼着人家闺女嫁个快病死的短命鬼,现在人家索命来了。

何胜也怕了,当天就领着黄秀亲自跪在秋水的合墓前,一边烧纸一边磕头,求秋水饶他们一命。

结果又过了五日,黄秀也死了。

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大树,何胜亲眼看到了死去的秋水烂着一张脸站在那儿要他何家偿命。

何胜当场被吓晕,醒来的时候裤裆一片腥臭湿腻,黄秀的尸体就那么静静躺在树下,眼睛同样被剖掉,裙摆上也是一片猩红血迹,撩开一看膝盖骨全被敲碎了。

村民早已不敢掺和何家的事了,生怕被秋水记恨上来索命,何胜没办法只能喊来弟弟和侄子帮着挖坑下葬,连丧事都没有村民敢来参加。

何胜生怕自己也活不了几日,便花了重金请高人来做法事。结果法事做到一半,沈君尧就找上门来了。

听完整件事的由来,时均的脸已经白得不能看了,姜甯碰了碰他的手肘安抚了几句。

“鬼多半都是虚虚实实,哪能对人造成这么多实际伤害,又是捅生殖器又是敲碎膝盖的。这多半不是鬼,你别怕。”

时均将信将疑心中还是恐惧,姜甯心想只能尽快找到凶手才能安抚时百户这小心脏了。

沈君尧听完脸色不变,平静地询问姜甯的想法。

姜甯笑眯眯道,“什么想法都比不过尸体的说法,等我验了尸再说吧。”

她一脸轻松淡定丝毫没有惧意,沈君尧很满意,抬手就让何胜把尸体全都交出来。

何胜瑟缩着看了一眼屋内还在进行的法事,腆着脸求沈君尧让他把法事做完。

沈君尧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拒绝了。

“御宁卫办事不容你挑三拣四选时间,命是你的,若是不想要那就尽管拖延。”

他本来就喜欢板着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又臭又硬冷漠得叫人小腿打颤,何胜的拒绝只能烂在肚子里。

就在这时,一个道姑模样的年轻女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青灰色的道袍裹在她身上纤合得度,手中抱握着一个白玉拂尘,白皙的芙蓉面上挂着和善温婉的笑容,远远看去恍如玄女降世。

“何福主,法事已毕你不必烦忧,且应了几位官大人的要求去办吧。”

第34章 34 穿脑(一)

何胜原本还在担忧着冲撞了法事,现在得了话整个人都舒坦了,比起御宁卫他更信任神佛的庇护。

“辛苦妙同道人了,我送您出去。”

妙同施施然走近,素手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符交到何胜手中,“此物可贴身携带,能保你一时安宁。何福主还是尽快搬离吧,此物怨气太重纵然饶过你性命,日后阴气聚顶还是会损了你的阳气福泽。”

何胜急忙点头应好,还不忘恭恭敬敬把人送出门口,那殷切的模样和对御宁卫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沈君尧一言不发立在一边,冷眼旁观。

妙同缓步经过的时候在他身侧一顿,朱唇轻启,“这位福主杀气甚重,日后可多到观上祈福上香求得庇护。此物赠与福主,算是妙同与福主的机缘。”

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递过来,随风而来的还有妙同身上淡淡的檀香,她如圣母般慈悲的眼神平和地落在沈君尧面上,高洁不可方物。

“不必。”

沈君尧不愧是眼中只有工作的人,九天玄女下凡估计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他直接拒绝了妙同的好意,侧身走到时均和姜甯这一侧。

何胜心里冒出了酸气,自己花了钱才能求得这妙同道人的一纸黄符,沈君尧白给的居然都不要。

眼见沈君尧压根不领情,妙同也不恼,依然是那副温婉的模样,轻轻点头跟何胜道别,带着几个道人一并离开了。

姜甯把目光从她翩然远去的背影上收回,看向何胜,何胜已经让家中人帮着去起棺了。

法事已经做完,屋里还有何家的亲人没有离开,三三两两结伴站在屋檐下讨论着,探询的眼神止不住地往姜甯这边瞟。

村子里的人又怕又好奇,都围在屋外探头探脑往里看,沈君尧跟时均耳语了几句后时均起身走向屋檐下那群何家人。

他将黄德兴喊了出来,指着外面的人动了动嘴,黄德兴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后朝人群走去。

何胜动作也快,半个时辰左右三个棺木就整整齐齐停到了做法事的屋内,姜甯挽起袖子走了进去。

三口杉木黑棺一字排开,在本就不大的屋内显得有些拥挤。

姜甯带上皮手套让何胜先打开何婉婉的那一口。

何婉婉是头一个死的,起了钉掀开棺材盖,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幸亏姜甯已经提前燃起了辟味的药材不至于太过刺鼻。

将何婉婉的尸体搬至地面的草席上,屋中几个家眷已经捂着眼转过头去不敢看了。

夏日炎热,尸体的脸面部已经开始腐烂,几条白色的蛆虫在何婉婉的脸颊烂肉上爬过引起了姜甯的警惕。

她伸手捏开尸体的嘴巴,一大坨肥硕的蛆虫从何婉婉的口中涌出,像白色的呕吐物一般掉落在草席上,扭动着身躯四散爬动。

屋里几个女眷忍不住跑到屋外扶墙干呕了。

“你们当时竟然没发现何婉婉被人割了舌头?”

何胜强忍着恶心把目光转向地面,姜甯的问题他花了好几秒钟咽下干呕的感觉才勉强挤出声音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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