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宰了我，但是飞机还在气流区，注意不要违反乘务员守则，”眼见着林施有起身的迹象，他语速加快，“而且就算如果上个副本你没躲开，我也会出手。我的原意，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要太相信系统。”

“系统也会出问题，哪怕我没有出手，刚刚你不是见到了？那份报纸、那个黑影，”他提醒，“这个游戏有问题。”

“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做了这么多努力，只是想让我知道，不要相信系统？”林施不是傻子，她笑言，

“首先，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价值值得你一个……拥有高级系统的人非要告诉我所谓的真相，你图什么？鉴于你毫不留情对人家小姑娘又骗又杀的行为，我不信你只是为了助人为乐。其次，经过你的一番操作我确实怀疑过系统，然后呢？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不是说了么，我想活，那怀不怀疑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最后，与其绕这么大圈子，在你通过周茉和我组队的时候只要提到一点，我自然会查下去，合作也好，谈交易也罢，都是可行的。

所以，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啪、啪、啪。”她刚说完，三声鼓掌声响起，看着范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果然，我没有看走眼。”他语气听起来很满意，直到这时才真正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因为我的最终目的，是秦尘。”

秦尘？

那个NPC？

“想必你也看到了这个NPC的能力，我要做事，所以需要可靠的帮手。”

“所以你看上了他？”

“没错，”范泽回忆道，“我本来想自己转化的，但是没办法，这个NPC似乎从一开始，就……特意想和你交好。和系统一样，NPC也有级别，有些高级的NPC甚至有自主意识……”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才接着说：“很显然秦尘是一个高级NPC，如果我强行转化，会对他的功能有损害，所以我打算借你的手。”

“而你这个人，防备心太重，又什么都不在意，能够让你转化一个NPC，不太容易。好在秦尘还算争气，不知道为什么很护着你，这也给了我启发，如果一个NPC凡是挡在你面前，为你冲锋陷阵，是块石头，也该有点感动。”

“然后你就故意制造危机，给了秦尘表现的机会？”

范泽点头。

林施恍然大悟：“那张转换卡是你放的？那报纸……”

“卡是我放的，但是我放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报纸。”换言之，报纸不是他放的。

“不过，我并不认为你会被他打动。为了稳妥起见，最后出副本的时候我特意提到只有秦尘会开车，在那种情况下，为了出去你会做最优选择，使用转换卡。”

范泽了解林施的心理，因为他也是一样，一时的感动完全不足以支撑她为之付出。

真相大白，林施心头的疑问也大部分也都解答了，不过：“秦尘已经转化，也能为你所用，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莫非是转化失败？”

她以往从没解锁过转换卡这一道具，并不知道结果如何，也不知道如果成功，秦尘在现实世界又会是在哪里。

“不，很成功，但是我改变主意了。”范泽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林施，我们合作吧。”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为了秦尘而让K出bug是真，但系统有问题也是真以前你可以不管这些，安安分分完成任务拿生命值，但是很不幸的是，你已经看到了报纸。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差点知道系统的秘密，它不会让你好过的，别忘了，刚刚凭空出现的那个黑影就是证明。”

“更何况，我也是证明。”

林施看见他微微一笑，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笑容里多了些恨意：

“重新介绍一下，范泽，游戏里的NPC。”

“如你所见，我也是被转化的。”

林施眼睛骤然睁大，露出了见到范泽以来第一个震惊的表情。

男人还嫌不够似的，继续加码：“我通过某些手段夺取了工作人员，也就是周茉的身份，现在在系统眼里我是工作人员，也是NPC，甚至连带着周茉的身份也无法定义，从而发生源代码错乱，这才是系统升级的根本原因。

因为，我把它扰乱了。”

飞机终于飞过气流，停止了颠簸。然而此时林施的心里确实翻天覆地。

【📢作者有话说】

秦尘（怨夫版）：……很想问一下，谁才是真正的男主……为什么某人戏份比我多！

没看懂第一个副本的宝宝可以联系这章看看，因为其实副本都是有联系的（不剧透！），所以或许前面伏笔会有点多，到后面就明白啦！感谢在2023-03-18 15:59:17~2023-03-21 02:2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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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20

◎“慌什么”◎

自说完之后, 旁边的人就没再开口，像是给足了她思考的时间。

林施缓了缓心神，信息量有点大, 她需要些时间捋一捋。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惯有的镇定。

如果范泽说的话是真的……

那他的行为确实就说得通了。

不过林施心里还有问题，比如范泽和工作人员换了身份，那么作为游戏中的人物，对游戏和副本的设置真的一无所知吗；再比如他这样拉帮结派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是最终她没有问出口，有时候适当的糊涂对于双方都有利, 还是那句话，她没必要去碰别人的底线。

至于他的合作邀请, 林施最终答应了。他说得对，只有对自己有利的事，她才会上心，也只要对自己有利，就不会拒绝。

不过并不意味着她不记仇。这笔被利用的账，有的是时间和他清算。

按照《乘务员守则》, 飞机遭遇气流过后, 空乘人员需要尽快查看各个客舱的情况，确保乘客状态。

两人作为乘务员正好结伴去客舱。乘客多数都表现得很镇定，只有部分人或许是第一次坐飞机，有些许紧张。

但其实他们并不太能看出，因为这家飞机上，除了玩家，就是其他鬼乘客。一个个面目狰狞, 已经看不出所谓的“表情”。鬼乘客和乘务员都在尽职尽责扮演着自己角色。哪怕看不出, 他们也得做出一副安抚人的样子。

借着检查的机会, 林施也在尽力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乘客。副本任务是找到飞机失事原因并且阻止飞机爆炸。从结果反推, 飞机最终会爆炸。爆炸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是，坠毁。

飞机坠落产生巨大的冲击能量，撞击后机身损坏，导致燃油泄露；同时机身与地面之间发生剧烈的摩擦，从而产生火花。二者都足以点燃泄漏燃油引发爆炸。精神病院每天中午都会播放新闻，这还是林施从电视里看到的。

不过还有一种原因不能被想当然排除，那就是飞机上有人携带了炸弹。虽然不一定是有乘客为之，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亲自看一圈。

林施一路缓行，从两个女人面前走过时，听见两人用客套且夸张的语气交谈：

“噢，是吗？您孩子也是读女校的呀？”

“那可真是有缘，姑娘家读书，还是女子学校环境安全些嘞。”

两人都低着头，长发垂下看不见脸。旁边穿着精致小洋装的女人附和，但话说一半，声音突然降低。听两个鬼八卦还是人生第一次，林施也来了点兴趣，她竖起耳朵，只听到女人说：

“话说，你听说女校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吗？”

“看来你姑娘不喜欢和你交流，我们家的就不一样了，什么都和我说，”就这还不忘拉踩一下对方，“听说，她们寝室楼，晚上，有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