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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湄又回忆了一下,那次墓园之行,让她知道了何惟光和许小雅的关系,知道了他的苦衷。
也是她和林雾关系破冰的重要转折点之一。
许湄看了看林雾:“那次去实验中学看老师呢?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去的?”
林雾:“巧合。”
许湄杏眼一瞪:“你再说一遍。”
林雾哪受得了这个:“给你修电脑的时候,看见你放在桌子上的日历了。”
许湄有在日历上圈画的习惯,去墓园看她妈妈的日期、看望老师的日期,都被她圈起来做了标记。
那次去学校看望老师,许湄在人工湖边把林雾一顿臭骂,还发狠咬了他一口。
说是骂、咬,她更多的是在发泄他们分开的那六年里她的委屈,和她对他的剜心蚀骨般的思念。
分开时,她收下了他送给她的一束栀子花。
那也是他们关系破冰的重要转折点之一。
吱吱同学弱弱地举了下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许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其实,把你的简历投给清江大学的那个人不是我。”
许湄又又又开始回忆,她当时打电话给吱吱问她的时候就发现她说话有点支支吾吾的。
就是清江大学的一个面试电话,让她从北京回到了清市,跟林雾见上面。
自此拉开了他们久别重逢的序幕。
陈江潮琢磨了一下:“许湄刚回清市的时候本来是不打算去一院做入职体检的,我约了她她才去的。我要是没记错,他俩的重逢就是在我们医院吧。”
无形之中,命中注定,他也是个助攻。
班长同学笑出了声:“这叫什么?”
陈江潮顺口接上:“一人追妻,全班工具人。”
林雾说今天聚会的所有开销他请:“就当给各位工具人的辛苦费。”
一群男生嗷嗷叫地扫码点下午茶:“这他妈还不赶紧多点点好吃的。”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吃穷五哥!”
许湄看着林雾的眼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林雾:“......应该没了。”
许湄:“应该?”
秦嘉妮吃薯片吃得满嘴碎屑,问许湄要湿纸巾擦嘴,湿纸巾擦得干净。
许湄让她自己在她包里拿。
秦嘉妮翻了翻,从许湄包里拿出来一双粉色的毛线手套:“咦,这好像是我奶奶的手艺,我奶奶最喜欢织这种花样了,上次我哥过生日我奶奶给他织的就是这种。许湄,这是我奶奶给你织的吗?”
林雾本来说带许湄去他家吃饭,说他外婆想见她。还没来得及见上林雾就去国外出差了,一直也没见上。
许湄:“不是,这是经常在我们学校旁边的公园晨练的一个奶奶送我的。”
秦嘉妮用湿纸巾擦完嘴,拿着许湄的手套左看右看:“不对,这肯定是我奶奶织的,我们家每个人都有我奶奶给织的手套,我不会看错的。”
秦嘉妮一边说一边翻开手腕的地方,兴奋地说道:“我找到证据了,这就是我奶奶织的!”
许湄看过去,那双手套的手碗里绣了字,左手那只绣的是“健康”,右手那只绣的是“快乐”。
跟林雾那双“小”、“雾”如出一辙。
许湄又又又又开始回忆。
她为什么会去清江公园,因为她喜欢赏花,清江公园有很多漂亮的花,尤其是那片果汁阳台,对她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那些花是哪来的,一位不知名的老板捐的。
许湄抬头看着林雾,恐怕那位老板就是他了。
她常听林奶奶说,她家离清江公园并不是最近的,大约有一公里的距离。每天早上她的外孙都会把她送到公园。
林奶奶不紧不慢的声音在许湄耳边响起。
“他说他喜欢性格温柔的,但又不能太温柔,要有点小性格小脾气,会撒娇也会骂人。长得要漂亮,身材要好,眼睛要灵动好看,嘴唇要像红樱桃。还要有文化,文采好。”
这不就是照着她的样子说的吗,他就差把她的照片直接怼在林奶奶脸上了。
不应该说林奶奶,应该是林外婆。
许湄心里一直都知道,林外婆不肯接受她,不愿意见她。
一切罪恶的根源在于何惟光和许小雅,六年前他们就是因此分开,六年后这依旧是她和林雾面临的最大阻碍。
她一直以为林外婆让林雾带她回家吃饭,是老人家自己想通了,没想到从很久以前林雾就开始布局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悄无声息地扫除了横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障碍。
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许湄握着手上的毛线手套,想到她的简历、林师傅、办公室桌面、长文县墓园、实验中学的人工湖、一束栀子花、夏天的同学聚会,以及清江公园大片盛放的果汁阳台。
哪有什么天赐良缘,不过是有人太执着,不惧命运的恶意,跨越千里万里,朝她飞奔而来。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鞠躬,感谢!
第94章 校园(完)
◎她喜欢的人眉眼如初,恍如少年。◎
下午四点钟, 一群人玩桌游玩腻了,距离晚上的ktv唱歌活动还有一会,有人提出来出去走走。
“这附近不就是咱们学校吗, 去学校看看呗。”
其他人一听,纷纷觉得这个主意好:“正好去看看老孙、老王、老吴他们,还有我那没见过面的美丽的学妹们。”
一个女生补充道:“还有可爱的学弟们!”
有人算了下时间:“不对, 今天才初五吧, 学校应该没开学, 高三好像也得到初六之后才开学。”
“屋里太闷了, 不管了,去看看吧, 出去透透气。”
班长同学:“想出去的出去,不想出去的就在这休息。晚上七点在餐厅门口集合, 去KTV。”
有人留下来休息、叙旧,有人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了。
出来的一共十来个人, 散着步往学校的方向走。
走到一家礼品店门口的时候, 陈江潮指了下里面:“许湄,你以前送我的诗歌本子是不是就在里面买的,就我过生日那次。”
今天天气好,外面热,林雾把脱下来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三块钱的破本子好意思拿出来说。”
“不是三块钱,后面的标价上写着的,是三块五!”陈江潮说道, “再说了,本子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本子上面的诗, 对吧许湄。”
许湄笑了一下:“对。”
陈江潮也是个贱的,凑到林雾眼前撩架:“许湄给你写过诗吗?”
林雾心里本来就在冒酸水,他抬起手抱着陈江潮的脖子,长腿一屈,把陈江潮撂倒在地:“你死了。”
许湄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对林雾说:“其实我也给你写过诗,写过很多首,都发在我的个人账号上了,就是那个‘不是妹妹’的账号。六七年来,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三四十首,不光有诗歌,还有很多零散的句子,最长的一篇有八百多字,都够一篇高考作文了。”
林雾:“你说什么?”
许湄以为林雾没听清,正想重新跟他说一遍,就听见他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给我写过很多诗,发在个人私密账号上了?”林雾的声音不能说有多大,就连路边路过的狗都停下来听了几耳朵,“什么,不是一首也不是两首,有三四十首那么多。”
“不光有婉约唯美的诗歌,还有很多动人的句子,最短的一篇都够高考作文了。”
许湄被他说得脸都红了,这个人不光一字不漏把她的话重复出来了,还知道润色。
大家聚会的时候本来就吃得很多,被林雾一阵操作塞狗粮,撑得差点连路都走不动。
许湄狠狠掐了下林雾的手心:“您今年多大了,幼稚不幼稚。”
林雾反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许湄的手,垂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