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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海盐[先婚](34)
作者:在逃白桃 阅读记录
李承逸乐得露出八颗牙:“所以说你胆小, 这个时间他们老年人早睡觉了。”
“你收敛点吧。”宁好按着腿瞪他,“老年人睡眠浅, 随时会起夜。再说家里还有这么多工人,年轻的夜猫子也多得很。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不会传话?”
李承逸想起上次被二姐撞破, 确实惊险, 可是宁好又不知道,她反应这么激烈就很反常。
男人觑着眼瞄她, 琢磨几秒,好像找到了问题关键。
“宁好, ”他突然语气严肃,语速都不自觉地变慢,仿佛在渲染惊悚的气氛,“你不会没跟男人交往过吧?”
还有更直白的潜台词没说出口,
接吻或者其他,感觉也毫无经验。
她控制好眼睛往右上方的虚空看了看,面不改色道:“想什么呢,我当然有男人。”
李承逸脸上浮现出一种对待小动物般的怜爱,语气也随之温柔:“宁好你每次说谎都往右边看,从高中就这样。”
是你和高中比没长进才对。宁好心里吐槽,避开他四处点火的深情目光,视线一摆开,才看见楼梯口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短短几分钟里被吓了第二跳。
闻斯峘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显然他也刚洗完澡,只松散地套件浴衣就下来了,领口敞到心窝,腰间系个潦草的结。
“……老公。”脱口而出。
老公?闻斯峘挑了挑眉,走过去,尽量屏住笑意,绷着脸说:“你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我下来看看。”
“哦。”宁好做刚才那个动作时,手机放在地上,静音模式,她在地上伸手把手机从架子另一边艰难地勾过来,打开看一眼,平静地关上,把人调至卖惨模式,“我腿扭到了。”
粉红泡泡早烟消云散,李承逸站起来拉开距离,一身正气地站得笔挺,附和:“她腿扭着了。”
“就怕这种事。”闻斯峘略微冷淡地接话,略微冷淡地抬眼看李承逸,“幸好大哥也在。”
“正想上楼喊你。”李承逸越演越入戏。
宁好拿不准闻斯峘想不想当场发疯,衷心希望他沉住气,有什么恩怨回卧室解决,继续卖惨示弱:“我站不起来。”
“拿好手机。”闻斯峘说着,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打横抱起来,像抱一条软软的被褥,不带太多感情色彩地回头劝李承逸,“大哥也早点上去吧,健身房没开地暖,当心着凉。”
“嗯嗯,”李承逸瞧那公主抱的姿势嫉妒得要发狂,泛青的脸面上还得装云淡风轻,拧开水壶瓶盖,“我喝点水。”
.
闻斯峘把宁好轻轻放在床上,看起来情绪还比较稳定。
“不是说过别滥用美人计么?”
“我又不是装的,”宁好委屈,“我是真走不了,感觉可能肌肉拉伤了。”
他自上而下盯着她数秒,没看眼睛,她的眼睛会为自己狡辩,目光落向她的唇,有刚咬过的齿痕,看起来是挺疼的。
“我看看。”他上前一步。
还没等他凑近,宁好已经防卫性地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闻斯峘无奈地退远,轻蔑一哂:“真小气,谁没有腿?”
他倒不小气,直接当她面大大咧咧把浴袍脱了,换睡衣,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一览无余。
欣赏美好□□的同时,宁好脑子里突然开了小差,这个身材,有没有可能是弯的?
那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换衣服动作下,看起来的确有点诱人,可能在于他并没有特地张扬,没有李承逸那种炫耀的感觉。
李承逸知道自己很帅,很小就知道,男人一旦洋洋得意就显得很幼稚。
小时候宁好也会欣赏他的幼稚,视为可爱,现在没那副滤镜了。
闻斯峘趁她出神,早着装整齐戴上眼镜,从医药箱里找出云南白药,坐在被子外研究说明书:“该喷红的白的?”
“红的。”宁好在他惊诧看过来时弯起嘴角,“信我。”
闻斯峘没说话,用怜爱的目光看她,不是对小动物那种恋爱,是兼有崇拜的恋爱——原来你跌打损伤也扛过一些。
男人象征性掀掀被子,上下摇晃瓶罐:“矜贵的玉腿,能一露真容吗?”
宁好自己掀开被子给他喷,指出疼痛位置。
他仔细观察,用手轻按:“好像有点肿?这里疼?”
“嘶。”表情已经说明问题。
闻斯峘给她喷完药,神色转为遗憾,还叹口气,仿佛老中医发现病入膏肓。
宁好不自觉拧起眉:“怎么了?”
“这周末我本来想跟你约会。”
宁好:“…………”
疗伤时不要一惊一乍好不好?
宁好整理了情绪:“怎么约会?”
他微笑:“比如传统的,吃饭、看电影。”
宁好垂眼想了想,婚礼前那段尴尬乏味的相处期,大部分时间闻斯峘只是接送她上班,顶多路上拐去商区陪她买一点生活用品拎回家,严格意义上情侣氛围的约会没有过。
她抬起眼,坦诚相告:“我不喜欢吃难吃的饭,不喜欢看无趣的电影,可以让我挑吗?我会提前征求你意见。”
“不用,你决定就好,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你决定不了也可以扔给我,我保证做出详细计划。”
宁好:“…………”
高下立判……
想马上给昭昭发微信交流便宜老公的玩咖表现。
实则闻斯峘已经快笑场了,宁好很认真,对什么都认真,说是两人谈恋爱,架势却好像两人刚捡到一具外星人的遗体,正如临大敌准备抡起袖子搞研究。
忍不住问,“宁好,你不会真没谈过恋爱吧?”
“我谈过,”她用比发现外星人更严肃的态度警示,“不是李承逸。希望你不要对我产生什么单纯小白花的期待。”
他轻扯唇角,张弛有度:“我不喜欢单纯小白花,我只喜欢你。”
宁好喉头一紧,没接上话,
好像又输了一局。
.
宁好伤得不重,转日起床时还有点扯痛,到下午已没什么感觉。不过由于晚上一压到伤处就醒,整夜没有完整睡眠,白天精神萎靡困顿疲劳,还是取消了和陈小娴晚上在外滩吃饭的约定,合同的建议改为电话聊。
其实沟通内容很简单,宁好建议,签合同时就与施工单位约定,由施工单位负责清场费用:“王珠江一贯狡诈,进场前报价很低,进场后就不断发现新问题、强调现实困难,坐地起价。不太老实。”
陈小娴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以前闻宏业的人马也这尿性。三哥之前发了好大一顿火。”
宁好听出来,闻家昌的二哥闻宏业和六弟闻俊茂在公司是有些利益之争的。
陈小娴提到的“三哥”就是闻家昌,她虽然说闻家昌不满,但没说闻家昌把这支队伍清出去,意味着事态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闻家昌很会平衡内部关系,吃得太厉害的要敲打,但不会让兄弟一点吃不到。
既然事态并不严重,作为温俊茂的人,她又把不严重的事挑出来,那只能是因为闻俊茂与闻宏业有个人恩怨,平时看不惯。
闻家昌那辈七子一女,除了七弟闻俊丰还在乡下照顾老母亲,其余人都在云上做事。
他们家人名字都奇怪,闻家昌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叫闻兴业,一个叫闻宏业,看上去像押了个“业”字辈,但又放在第三个字,古怪。到了闻家昌,这疑似的辈分没了。闻家昌之后四个弟弟确实押了“俊”字辈,中规中矩放中间,到了八妹,又突变成闻谷雨。
实在不便记忆,还以为他家父母再婚重组过,其实没有。宁好花了好久才弄明白。
由名字可见,闻家在农村都没根基,算不上大家宗族,家里不排辈分,长居地也有过迁徙,想一出是一出,纯属靠生得多碰运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上一辈这七个葫芦娃,宁好在公司暂时谁都没接触,不想过早释放站队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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