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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海盐[先婚](119)

作者:在逃白桃 阅读记录


宁好说她想要两个女儿。

好极了,娶宁好大概已经把这辈子运气都已经用光。

一块精神焦虑的巨石重新压下来, 不知道六年后怎么给她再变出一个女儿。

他面如死灰,虽然还可以做复通手术, 让人纠结的是现在做还是六年后再做,思绪很混乱;又想到不知宁好能不能接受领养,如果已经有一个女儿,那可能不符合国内领养条件,去国外领养万一和全家不同人种会显得受到孤立;话说回来,宁好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肚子里是个男孩怎么办?不要了吗?又觉得这像刚完成一半的艰巨任务突然进度清零了……脸色哪好看得起来。

在宁好眼里,他这反应只释放了一个信号:闻斯峘果然没有爱心!

两人格外有默契,同时避开了这个“禁忌”话题。

宁好把装巧克力的保温杯盖从他手里接回来,喝一口:“呜……有点太甜了。”

他也尝一口:“这杯凉了,显得甜,我帮你换一杯。”

说着转身退出房间。

宁好跟到客厅,收敛了先前那兴奋。

屋里是恒温的暖,包括封闭的阳台,她脱掉大衣在阳台沙发坐下,接过他重新倒出来的热巧克力。

他转身去找了个大小相似的咖啡杯,要与她干杯。

宁好笑他幼稚,隐隐约约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带他去名叫“天颐高尔夫”的烂尾楼聊天、喝热巧克力取暖,那时候他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眺望雾凇院——他们婚后长居却从未当成是家的地方,当时的人心也有隔阂,她不知他的底细,却要说服他帮忙成事。

那时又怎么会想到此刻,他们坐在两个人的家里,心知缘分比想象开始得更早。

“排除你玩消失这个坏结局,知道我们一直有交流我还是挺高兴的,”她缓下心情终于能客观地一笑,“好幸运,我们成为夫妻之前就已经是朋友。”

“我有疑问,”他用一种冷静深沉的目光把她看着,带点劫后余生的恍惚。

“大学那时候,你都不认识我就敢心动,万一见面发现我身高一米六长得像土豆,那怎么办?”

宁好快乐地笑了:“网恋奔现后回家就拉黑的案例也比比皆是,不能否认人家奔现前恋得很真实。”

闻斯峘揉揉眉心,拿眼睛睨她:“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不在意外表、看中心灵美。”

“这还是得在意的,”她狡黠地弯着眼,“我想象中你应该不会长得太差。声音低沉好听,字也写得不错。”

“毫无逻辑,”

他笑着吐槽:“这两个领域优秀到极致,你去看看cv都长什么样,书法家都长什么样。”

“呃……”舌头打了麻花结。

哎是啊,好像那时候幻想得有点文艺了。

归根结底,还是眼前那些男生太缺乏魅力,宁好总是听他们夸夸其谈地炫耀自己在学生组织有一席之地,或能与牛逼的大佬谈笑风生,或抢到了稀有的实习机会……

总是觉得他们所引以为傲的东西其实只是生活中不值一提的部分,天天挂在嘴上很幼稚。

她已经在李承逸那儿经历过一遍看穿这种幼稚,没兴趣一次又一次去经历。

通常她和老师比较能聊得来,至少也得是宋云开那样远超同龄人的高年级学长,可以找到些可沟通的点,但她也没兴趣和老男人谈恋爱,从生理本能来说就没吸引力。

挑来挑去……

她深有感慨地转过头去,端详他下颌线锐利英气逼人的侧脸。

“还满意吧?”他问得恰好。

“嗯?”她微怔,原来心有灵犀是这样……

“这套房子你喜欢吗?”

“……”想岔了,“喜欢。”

这天晚上宁好本来考虑要不要顺势住下,但闻斯峘反而反对。之前来看房,书房的书桌样式让他不满意,太老派了,像闻家昌用的,不像宁好用的。因此找人重新买了送过来,新家具总是有点有害物质。

宁好听了劝,两人把房间参观一遍,规划各种区域空间。

她对两个厨房特别满意,闻斯峘怕她说出什么“两个女儿一人一个”之类惊世骇俗的话,连忙推着她转身出去:“只会加热预制菜的人干嘛关心这个?根本不是你的地盘。”

“哎呀你破戒了!”

“什么?”

“这才三月!让你不许碰我,你还推我!”

那么较真……

“好好,”闻斯峘又用他那双让人难以拒绝的眼睛下蛊,“我这算不算‘戴罪立功’……?”

宁好转着眼睛环顾四周,第一个家,当然。

她想象中,他像个小男孩一样怀着单纯的热切,忙碌地围着她打转,在她周围垒砌石块防风避雨,折沾着泥巴的花给她,埋头苦干要建筑城堡,可能不得要领也可能事与愿违,但怎么可能苛责他?

他那样的心思,温柔得像绵软云层稀薄处筛下的雨,落一点在身上都心感惬意。

“嗯,”她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那今天就准你得意忘形。”

“可以亲一下吗?”

“不行。”怎么还得寸进尺起来。

有些人手不老实,说是“亲一下”,会把衣服亲掉。

“那我今晚回你家。”

“更不行。”

“收留我吧。我们在平城过年都能做室友,起码晚上能夜聊,回来反而关系倒退,把我甩隔壁去。”实则他自己也没强烈要求,本以为那个手术还是会有几日恢复期,躲着怕宁好发现,解释起来说不定又生猜忌,现在既然没有,他趁机要求恢复席位。

宁好仰脸对上他的眼睛,眼里有不忍和犹豫:“……那惩罚也太轻了。三个月不到轻飘飘就翻篇,你以后随心所欲玩消失,让我独守空房啊。”

“谁说惩罚不继续?我保证很老实,”他伸出三指发誓,低着声,“我打地铺。”

她静静地低头,不想亲信他,又想答应他。

正在这时,有个电话进来把僵局打断,他赖在原地对手机铃置若罔闻。

宁好扯扯他衣袖:“先接电话。”

他不爽地拧着眉,把手机掏出来瞥一眼,是闻家昌,为了宁好的长远计划,只好先走到一旁去接。

交涉了好一会儿,通话和微信齐上。

宁好在松软的沙发里躺着等他,挂断电话他回她身边,笑道:“没正经事,闻家昌拉李承逸一起玩无人机,李承逸操作失误,无人机撞在玻璃房顶上坏了。老爹很生气,不让他再玩,想叫我去雾凇院联系返厂修理。我说忙工作推辞了,不过看他心疼,让他给机体拍几张照发过来我先帮他联系。”说话间照片就发来了手机里,“这不,来了。左前翼损坏得有点严重……”

宁好恢复了对外的那张冷静从容脸,随口闲谈似的说:“他现在很器重你。”

闻斯峘一边低头输入给对面的回复,一边笑着摇摇头,语气淡然:“这点生活琐事,谈不上‘器重’。他只是过于强势,很难容忍事态发展与他的期望相悖,谁没达到要求都会被重罚,谁能解决困局都会叫来一用。他现在没有当初我们听见在书房有张有弛教导李承逸的耐心了。”

宁好认同他的观点:“这病改变了他的心态。他很急迫地要复兴云上,身体不好被困住,李承逸又难当大任。”

“所以他不惜用给我股份来吸引你回归……”

“股份?”宁好打断。

“嗯,他给了我5%。”他刚想起来这事。

宁好:“…………什么时候的事?没听你说起?”

“就节前,那时候你和我闹得凶,我忘了跟你说。”

宁好头晕一下,闭了闭眼:“你可真淡泊名利,这都能忘了说?”

“……也就迟了……一个月?”这个月发生的事也太多了,他有点心虚,“还加上不办公的春节假期。”

宁好送他个白眼,嗔道:“你脑袋春节也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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