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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返(103)
作者:诸葛有乐园 阅读记录
他瞥了一圈奔着季屿川冷静专业名声来的,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客户。低头指着狗,咬牙低声问季屿川:“这是什么东西?”
季屿川面不改色:“Jellycat,没听说过?"
Vincenzo牙都要磨碎了,什么Jellycat,Judycat,你见过哪个大老板包上挂只毛绒玩具的:“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面容冷峻的男人挑眉看他:“还可以,她喜欢。”
Vincenzo攥拳,他就知道。
能让季屿川顺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除了桑恬没有别人。
他咬牙翻开文件簿,告诉自己别生气气死了没人替。
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过一阵估计就觉得不新鲜撤掉了。
应该不会影响外国客户眼里季屿川的形象的。
注意力才刚凝聚,就听耳边传来幽幽的一声:“下次你去欧洲出差时候多留意一下,恬恬说有个熊跟这个西高地一样可爱,好像叫巴塞罗熊,你碰见了买回来。”
Vincenzo:......
买你二大爷的奶奶腿。
此刻,Vincenzo扫着抛锚在半路的车,咬牙决定今天他抬着车走也不求助这个疯子。
他当时为什么轻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来中国发展!
与此同时,季屿川的奔驰停在T&J工作室的门口。
门口协助停车的保安小哥看见人来,暗暗咂舌。这么大一个老板,S级的奔驰,桑设计师也真够狠的,连个车位也没给批。
思绪才刚落,就见到自家老板推门出来,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翩翩地向车那边去。
女人笑容明媚地像骄阳,直往人心缝里钻。
保安小哥瞬间倒戈,立马觉得,就算是KM集团的大老板,等待得再卑微,能让桑小姐上他的车,也是他赚了。
桑恬拉开冷夜黑似的车门,身子刚进去,就是一顿铺天盖地的亲吻。
桑恬喘息急促,被亲得喘不上来气,虚虚抵着他警告:“季屿川,你别得寸进尺。”
“嗯。”男人还未从她的唇上餍足,喉结重重一滚,环住她的腰肢,将下巴贴在她颈窝,克制住这片刻的纵情,“遵命。”
缓了片刻,季屿川抬头:“想吃什么?”
桑恬想了下:“上次那家西班牙菜吧,想吃tapas了。”
季屿川:“好。”
他答应得太快,让桑恬觉得是百分百的迁就。胳膊挽上男人手臂,歪头问:“你呢,有什么想吃的。”
季屿川滚动着喉结,眸光斜落,小姑娘唇上还带着未消水色,莹润饱满。两颊因为方才的缺氧,泛着被他疼爱过的酡红。连眼尾都染着胭脂色。
这样的一个小人儿,正眨着潋滟的桃花眼,问他,想吃什么?
他能想吃什么?
桑恬正犹疑等着男人回应,蓦然眼前一黑。
男人修长的五指将她眼睛捂得严严实实。
她能嗅到男人身上的冷冽香气,不明显,但是和他的动作一样,一种不声不响的霸道。
“恬恬。”季屿川捂住桑恬的眼睛,不想让她直视他眼底的浓稠欲念和晦暗。
他说,“别勾引我。”
他是真的会忍不住。
车座上,桑恬:?
她干什么了她。
-
月底,T&J又被送上了京川热搜。
网络上最先有零星的几个人说这期衣服用料不好,穿上会过敏。
舆论发酵之后,一批营销号商量好了似的齐上阵,说这个品牌从前就有这样的前科,靠着无良吸大学生的钱起家,现在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场恶意泼的脏水。
没等T&J发声,正在开集团记者会的KM集团总裁趁记者提问的机会,发声力挺T&J。
记者举着麦克风刨根问题,势必想靠着尖锐问题大火一把:“知道您和T&J主理人是情侣,但是经商不是一两个人的私情,您这样不怕影响公司声誉吗?”
被恶意提问的男人丝毫不惧,声线无波澜:“我只怕我给的不够多。”
其他报的记者找到空隙,趁热打铁追问:听说追桑大设计师的男人从大学起就排长队,不知道季总有没有危机感呢?或者有没有结婚打算呢?
季屿川唇角骤然冷住。小姑娘受欢迎几乎是天生的。
上个月T&J新品展会,一个意大利男模特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仍跑过来搭讪。
用蹩脚的中文同桑恬说他不在乎。当然,如果她在乎的话,他可以先提前排队。
媒体繁复的闪光灯下,季屿川正襟,脸色肃穆地宣布主权:“只要她愿意,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话一出,记者席位一片惊呼声。
霸总倾囊而出,一副能被接受是他的荣幸的架势。
他们干娱乐新闻这么多年,大多都是女明星当众逼婚商业大鳄,像季总裁这种的实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时间所有展会厅里的记者都有了新的膜拜对象。
桑小姐牛逼!
当天晚上,季屿川接桑恬吃饭。
KM集团总裁亲自下场为女友品牌背书的新闻炒的沸沸扬扬,桑恬勾着男人下巴:“紧张我?”
季屿川压下下巴处难以忽视的酥麻,沉声:“嗯。”
桑恬笑着扫扫他下巴;“表现这么好?”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性格。
季屿川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袒露感情的人。
他能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不好。”季屿川摘下小姑娘作乱的手捏在掌心,柔若无骨的手掌被他揉捏轻掐,怎么也玩不够。
桑恬听出他是在自责没有在谣言发酵起来之前就将事情按灭于摇篮,立刻劝慰:“没事的,都知道是脏水,他爆料得又不是真话,跟我对证他说的那些话站不住脚的,一捅就漏。”
季屿川知道她语言体系轻松,摸摸她头发,将人揽进怀里。
哪有那么容易。
互联网时代,大家的注意力一触即发却不会轻易回拢。
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他声势越浩大,看到还原真相的观众就越多。
她小心翼翼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经营出来的品牌,受一点伤遭半分污蔑,她都会在心里难受。
他懂。
余光正巧瞥见桑恬手伸到背后,揉自己发酸的肩颈和后腰。
季屿川将人转过身去,替她揉。
男人的手劲力度正好,桑恬幸福地眯了眯眼,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句问话。
“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出去休息一阵?”
桑恬被按得迷迷糊糊,问:“什么时候?”
季屿川:“现在。”
桑恬提高了声:“现在?”
男人的眉宇乌墨锐利,气质一如既往的冷峻,不像在开玩笑。
桑恬嘴上说你可真有病,想一出是一出,但是实际上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被男人一路拉到机场,饭都没来得及吃。
飞往欧洲的航班十二个小时,她的手一路上被季屿川握着,再睁眼时,已经跨越到夏令时的伦敦。
泰晤士河阳光正好,塔桥上偶有黄嘴白脚的海鸥飞过。
河畔,有人手指沾水,弹奏玻璃杯。
几个透明的,琉璃水晶一样的倒立高脚杯,便是他的乐器。
跳跃的阳光是他的伴舞。
路过的人都拿出手机拍照。只有桑恬倚在季屿川的怀里,仿佛找到了港湾,睁着眼好奇又平和地看。
正巧弹玻璃杯的老人也抬头,对上两人视线。
用法语微笑着道了句,“la couple d'amoureux。”
桑恬还在怔愣,就听身旁一道磁沉的声线回他:
“Merci(谢谢)”
桑恬好奇,拽他袖角:“他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