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布丁。”他开口道，“很好吃的，昭昭你尝尝。”

昭昭接过，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好吃吧？”程诩问。

昭昭点头。

程诩打开了另一个，自己也吃了起来。

“还好我拿了两份，我们一人一份。”

话音刚落，外公就大喊：“程诩你这兔崽子！我说怎么少了一份呢，原来是被你拿了！”

外公气冲冲地跑过来揪住程诩的耳朵，把人拎了起来：“把另一份零食交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外公您轻点啊，疼疼疼……”程诩捂着耳朵求饶，模样很是诙谐。

昭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诩看向昭昭，开口道：“昭昭你别笑呀……”

“不能笑吗？”昭昭满脸疑惑问。

“可以笑，没事。孩子，你吃你的，爷爷收拾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你不用管我们。”

昭昭看着他俩，点了下头。

程诩转头看向外公，小声说道：“外公，在昭昭面前，您给我个面子啊，我这才交到新朋友，形象都被您毁了……”

“你有个屁的形象！”

“外公外公，女孩子面前，注意影响……”

外公看了一眼昭昭，见她还在吃着布丁，又对程诩说：“兔崽子！今天就算了，我已经让人再买一份送过来了，下次你再这样，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外公您好凶啊……”

“对付你这混小子，就得凶！你看看人家顾家那小子，比你还小两岁，都快能独当一面了！你还整天没个正型！”

程诩撇撇嘴：“我不跟阿源比，我比不上他。”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可不！这可是我众多良好品质里的一样！”

外公翻了个白眼，在程诩头上敲了一下：“别贫了，收拾收拾，差不多该回去了。”

程诩回头看了一眼昭昭，对外公讨好道：“外公，您和外婆先回去呗，我晚点再回去。”

“你认识回家的路不？”

“认识认识，就那几步路，哪能不认识啊，我又不是智障……”

外公：……

“你这张狗嘴就吐不出好话！”

程诩嘿嘿笑着，推着外公朝前走：“去吧去吧，您先回去，我再待一会，等会自己回去。”

“别待太久啊！中午吃饭前必须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您快回去吧。”

外公瞪了程诩一眼：“你可别跟在家里欺负你妹妹一样，欺负人家小女孩，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外公您好啰嗦……”

“臭小子！”外公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番外：程诩&顾五(二)

外公走后，程诩又在昭昭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跟你外公外婆回去吗？”昭昭问。

“我等会再回去，我外公外婆家就在这附近，不远，我自己能回去。”

“哦。”昭昭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一天，程诩在福利院待到快中午才回家。

他和昭昭聊了很多。

昭昭话少，但架不住程诩话多。一开始昭昭还不怎么搭理程诩，后来说的话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离开之前，程诩和昭昭约好，明天再来找她玩，还给她带糖。多拿的那份零食他也留给了昭昭。

之后的每一天，程诩都会去找昭昭玩，两人也渐渐成了好朋友。

原本两位老人担心程诩会欺负昭昭，毕竟这位做的坏事可不少！他们可没忘记，他是因为在家里总欺负妹妹才被送到他们这里来的。

不过程诩在昭昭面前倒是很乖，从来不会欺负她，还很照顾她。

两位老人很欣慰，觉得程诩应该是改了，不会再欺负人了。他们想着等假期结束送他回帝都，下一个假期他应该就不会来了。

程诩在这边，两人也是被烦得不得了，巴不得赶紧把他送回去。

他们把程诩的变化告诉了木舒兰和程长宇，两人都不怎么相信。

后来他们去给福利院的孩子们送东西时，也会抽空拍些程诩和昭昭的照片，发给木舒兰和程长宇。

两人看程诩似乎的确有所改变，但还是不怎么相信他。

这一年的过年，程诩是在外公外婆这边过的。

木舒兰和程长宇担心把他接回去，他又要欺负程依依，又要把人惹哭……大过年的，太糟心了，所以就没接他回去。

过年前几天，程诩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昭昭买了新衣服新鞋子，买了发饰，买了礼物。

礼物是一个布娃娃，程诩看到的时候，下意识觉得昭昭会喜欢，就给她买了。

年三十早上，程诩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吃过早饭，就带着礼物跑去找昭昭。

外公外婆在后面大喊：“程诩你去哪……”

程诩大声回应道：“我去找昭昭，给她送新年礼物。”

老两口今天也要去福利院给孩子们送东西，又喊道：“你等等我们，等会一起去……”

程诩摆摆手：“外公外婆你们吃完早餐再过去，我先走一步！”

说完，就飞快跑开了。

外公外婆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

程诩到福利院的时候，昭昭还在吃早餐。他很耐心地等她吃完了，才拉着她去了他们平时聊天的地方。

他打开装着衣服的礼盒，说：“昭昭，过年了，我送你一件礼物。”

把衣服拿出来，抖开，是一件红色的裙子。

大红的颜色，特别好看，看起来也特别喜庆。

程诩拿着裙子在昭昭身上比划了一番，点头道：“不错不错，刚刚好合适，昭昭你穿上肯定很好看！喜欢吗？”

昭昭点头：“喜欢，谢谢阿诩哥哥。”

“不客气不客气！过年就得穿新衣服，你今天洗完澡，记得让院长婆婆给你换上。”

“好。”

把衣服放回盒子里，程诩又打开了装着鞋子的礼盒。

鞋子也是红色的，上面绣着精致的绣花。

程诩把鞋子拿了出来，放在昭昭面前，开口道：“你把鞋子换上试试，看能不能穿。要是不合适，我给你重新买一双。”

昭昭点头，坐在地上把鞋子换上，然后站了起来。

“会不会太小或者太大？”程诩问。

“不会。”昭昭摇头，“刚刚好。”

程诩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穿！我都是按照你平时穿的鞋子的码数买的！”

程诩又把发饰拿了出来，红色的蝴蝶结下面坠了两个小铃铛，特别可爱。

“这是戴头上的，等院长婆婆给你梳好头发，你让她给你戴上，肯定特别可爱。”

昭昭拿着发饰摇了摇，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点头道：“好。”

最后，程诩拿过那只布娃娃，双手抱着递给昭昭：“这也是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可爱吧！昭昭你喜不喜欢？”

昭昭看着那只布娃娃，有些欣喜。但她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眼里透出了点点笑意……

外公外婆过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随手给他们拍了张照片。

后来找不到昭昭的时候，那些外公外婆拍下的照片成了程诩唯一的念想。

这张照片也一直被程诩珍藏着。

他洗了好几张，摆在房间床头，摆在书房，摆在办公室。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寻找昭昭。

……

外公拍完照片后，就和外婆一起给孩子们发东西。

而昭昭，也已经接过了布娃娃，紧抱在怀里，点头道：“我很喜欢，谢谢阿诩哥哥。”

“不客气哦。”程诩抬手摸了摸昭昭的头，指着远处的外公外婆，说，“我去给你拿份东西，昭昭你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昭昭抱着布娃娃坐下，乖巧地点了点头。

程诩小跑着过去给昭昭领了份东西，然后回来递给她。

两人又聊了许多。

这天临走前，程诩还拉着昭昭去找院长，让她记得给昭昭穿上新衣服新鞋子，还要给她梳好头发，戴上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