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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77)
作者:殊娓 阅读记录
把人都给踢醒了。
傅西泠太久没睡过安稳觉,眼睛睁不开,微微蹙眉,但已经开始哄了:“明天带你和周朗去吃水煮鱼。”
时芷挣扎,故意问傅西泠,怎么现在不说是“一朋友”“周博士”了?周朗终于开始有名有姓了是吧?
身旁睡眼惺忪的人又开始闷声笑,把人往怀里拉过来,暖烘烘地和她凑在一块,半压着,在黑暗里轻车熟路地吻到她皱着的眉心:“快睡吧,祖宗。”
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个水煮鱼没吃成。
傅西泠的大伯在医院里观察满四十八小时后,医生同意出院了。
晚上家里宴请亲朋,长辈打电话过来,叫傅西泠回去。
说是庆祝大伯出院,实则另有原由。
这次丢项目的事情说大不算特别大,但说小也不小。到底是损失,傅西沣闯了这个祸,大伯就得出面撑场子。
而傅西泠作为事件主角,不能不出席。
长辈多的饭局,傅西泠通常穿得稍正经些。
他找了件衬衫换上,把袖口叠到小臂:“你和周朗去吃?”
时芷说:“算了,周朗也忙,我刚好歇歇。”
她拎得清,还不至于为了吃顿水煮鱼,单独和男朋友的男性朋友见面。
“这顿饭,傅西沣会去么?”
“我猜不会。”
傅西沣确实没去,不是避风头,而是所有人都知道,让他出现没有任何价值。
看似普通的饭桌上,摆满珍馐美馔,也可能摆满了不少暗地里的刀光剑影和利益纠葛。
傅西泠走前说过,不会太早回来。
果然到夜里临近十二点,他才带着酒气进门。怕吵到时芷,轻手轻脚地在客卧洗了个澡,出来喝完水,直接睡在沙发上。
时芷夜里举着手机照明,走到沙发旁。
这沙发长度对傅西泠来说不太够,他蹙着眉,头半仰在边沿。
感觉到有人,睁开眼,看见时芷。
“剪头发了?”
“嗯。”
晚上没什么事,时芷出去找理发店把长发剪了,到锁骨处,说太长碍事。
她随便有点什么改变,对傅西泠来说,都惊艳得不行。
在她俯身问他“怎么不去屋里睡”时,他勾她的后颈,轻轻吮她的唇,答非所问:“好看。”
被傅西泠这么缠着亲完,时芷睡意消了大半,回卧室也睡不着,听他讲晚饭时发生的事情。
大伯带着手背上输液的淤青,给一些元老们鞠躬道歉,说自己教子无方。
傅西沣会退出之前负责的所有生意,找机会重返校园,认真进修学习。
毕竟人刚出院,这杯酒,是傅西泠代大伯敬的。
项目结果是失败,那就是失败。过程再怎么努力过,都是没用的。
傅西泠向长辈们道歉,说自己仍有欠缺,又是一杯。
傅西泠爸爸起身,说了些“感谢各合作伙伴多年支持”的客套话。
也是生病的人,不宜饮酒,依然是傅西泠代喝。
反正喝来喝去,傅西泠自己喝了一瓶白酒,五十多度。
这人在外面叱咤风云,喝完脸色都没变,步子也没乱,回家才和时芷嘀嘀咕咕,说自己头晕。
时芷伸手,帮傅西泠按太阳穴。
卧室没开灯,他们就在黑暗中聊着。
在外人看来,傅西泠并不多话。
就算和周朗、何凡诚他们这种多年兄弟聚会,他也不会是场上最活跃、最会搞气氛的那个,经常是淡笑着听他们逗贫、讲乐子。
但在时芷面前,他就想把什么都说给她听。
傅西泠说他三叔家的堂姐定了婚期,就在今年完婚。
他还说:“何伯伯他们也定了同一家饭店,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遇见何凡诚带着他家小外甥在走廊里吹泡泡,小孩挺可爱,有机会带你见见,他知道你。”
时芷不知道傅西泠给人家小豆丁买过一个月的零食,就为了教人一句回答——
“小豆丁,我女朋友是谁?”
“是时芷。”
她记忆里自己没见过他们圈子里的小孩子,还以为傅西泠是喝多了,随口说的。
隔天,时芷起床时,傅西泠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他穿一身黑色坐在沙发上,完全不见宿醉痕迹,看见她起床,他抬下颌,指茶几上的早餐,和她说“早”。
傅西泠用iPad在玩游戏,挺认真,不怎么抬头。
边玩着,边问她:“我昨晚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和大伯母想问问你,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今早又发来信息了。”
其实去酒吧抓傅西沣那天,时芷只顾着担心在楼上打架的男朋友,可能还有过走神的行为。
多少有些失态,不知道傅西泠妈妈会不会介意。
以她的习惯,会觉得,如果有机会和傅西泠的妈妈吃饭,简单提及一下,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时芷摸着牛仔裤口袋,没摸到手机。
“看到我手机没?”
“没电了,在茶几。”
沙发边几上摆着两台一模一样的黑色手机,都在充电。
时芷随手拔下来一台,滑开,点进微信。
发现是傅西泠的。
对话框没有关闭,是傅西泠和他妈妈的对话。
他妈妈发的是语音,大概是问时芷方不方便一起吃饭。
还发了好几家大饭店的链接,都是川渝菜,让他挑。
傅西泠没有擅自决定,也没有满口答应下来,只说回了两句,“看时芷意思”“我回头问问”。
她无意看他的手机,在屏幕上方通知栏跳出新消息时,她都没看清备注是什么设计师,就把屏幕给锁了。
也许是见时芷迟迟没有回答。
傅西泠以为她不想去,直接和她说:“去不去都看你。”
时芷回头。
傅西泠仍然靠坐在沙发里,敞着腿,拎着苏打水瓶子,手腕搭在腿上。
另一只手落在iPad上,在玩一款解谜类游戏。
昨晚他说过,是何凡诚小外甥推荐的,还和他打了赌,只要破记录,就答应他一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傅西泠对三、四岁小孩的赌注这么感兴趣。
过完当下关卡,他才抬头。
时芷有些难开口。
她知道,自己是个别扭的人。
她无法真诚地去表达“傅西泠我好喜欢你”或者“傅西泠和你谈恋爱这几天我好开心”。
“犹豫期”“实习生”这些话,都有很多玩笑成份,但如果傅西泠不主动把微信备注改成“唯一正牌男友”,她可能也不会去主动提到“今天开始你转正了”这类话题。
就像她从未对傅西泠说过“新年快乐”“生日快乐”“某某节日快乐”。
就像她会紧紧拉住傅西泠,和他分析利弊,却不会说她那晚其实非常非常担心他。
就像她会默默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摆放到傅西泠家的浴室,把衣服挂进衣帽间,但她不会说“傅西泠,我们开始同居吧”。
感情发展不错,和对方家人吃个饭,时芷也并不排斥。
但眼下,她依然不太能主动说出“我愿意和你家人吃饭”这一句。
但傅西泠这个人,他从来都替时芷着想。
一眼看穿了她在做心理斗争,还安慰她:“别有压力,这个饭局不是逼你怎么样。只是长辈们不知道我们之前的那些关系,以为我们交往得年数多了,怕做为男方家长,一直不主动会有点冷落到你。而且这两次傅西沣闹事,你都有帮忙,她们想对你表达谢意,就这么简单。”
外面似乎很热,只是晨光已经把沙发皮质烤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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