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凡笑着说：“张大哥确实是个实诚人。”又把钱递过去。

“实诚人这个名头我也担得起，这一是一，二是二嘛。”张大哥接过钱，说道：“我就不和妹子你多说了，这下雨也多人坐车子，我得走了。”

“哎，谢谢你了。”

曲凡目送着他离开，见他开了几十米远，就有人拦了车上车，下雨天，确实多人坐车。

收回视线，曲凡就看向那永安化工，再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张大哥指给她的，那个癌症村的村路所在方向。

她撑着伞走到工厂门前，往内打量着，看建筑的新旧，应该是十多年前建起来的了，都是大平房，兴许是楼面渗水，墙壁都布了不少青苔，有些墙壁还爬了一墙的爬山虎。

此时正在下雨，里面也没有人在走动，看不出什么来。

“喂，你在这鼠头鼠脑的做什么呢？找谁的？”门岗那，一个穿着保安制服，戴着帽子的保安从窗口探出头来大声质问曲凡。

曲凡走过去，故意问：“大哥，这就是永安化工吧？”

那保安指了指一旁的厂牌：“你不识字么？大个厂名在这写着呢。”

曲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怕走错了嘛。”

“那你来干啥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眼曲凡。

“听说这边招工，工资挺高的，我想了解一下。”曲凡也是机灵，瞥到招工两字就灵机一动的问。

“这招的都是流水线的，你一娇滴滴的跟小姐一样的丫头，能干什么？”保安警惕的看着她：“该不会是别处派来的吧？”

主任可交代了，小心来历不明的人，记者什么的，一律不得入内，要是被混进了这些人，他的工作也就到头了。

“别处？什么别处？”曲凡故作不知，一脸的无辜。

保安自然不会说，问：“你来找工作，有带身份证么？”

曲凡啊了一声：“还要身份证么？”

“不要身份证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去去去，带了身份证再来。这是要填资料的，没身份证谁招你？走走走。”保安跟赶苍蝇似的赶人。

“大哥，我也是一时没注意到，我下次再带来总行吧？但大哥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这工资有多少啊？”

“我怎么知道？我要能知道还能在这当个门口狗？不过我们厂的待遇还可以的，还管吃住，工资连上加班工资，应该有两千多。”

曲凡话锋一转：“但是很辛苦吧？我还听说在这干久了会得病，是不是啊？”

保安顿时警惕起来，孤疑的看着曲凡，没有答话，只是驱赶：“我就一看门，我不知道。你快走，要不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曲凡见他面露警惕，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只嘟起嘴嘀咕了几句，故作忿忿不平的走了。

第393章 被泼一身

一时在这化工厂探不了啥消息，曲凡就沿着这工厂的围墙走了一圈，在厂的后方，她看到了几条老旧的大胶管，正往外流出污水，一靠近，难闻刺鼻的气味让她捂紧了鼻子，甚至眼睛都被刺激得酸酸的，眼泪涌上眼眶。

她拿了纸巾捂住鼻子，走近一看，那胶管流出来的水形成了一个小洼，周围的草都发黑，而那小洼的污水颜色似黑似绿，上面还漂浮着一层蚊虫。

连蚊虫都活不了，这污水到底多毒啊。

她顺着小洼看下去，发现往下流去，形成一条小小溪，顺流下去。

曲凡忙从包里取出相机拍了几张相片，然后又看一眼那工厂上，两条大烟囱正往上冒着黑烟。

她看了一会，就顺着污水流向往下走，一直走到一条小河溪。

沿着小河溪，就是一个村落，藏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她走下去，刚要经过一间平房。

哗啦！

曲凡尖叫出声，看向自己的一身，简直要崩溃，咋这么倒霉，刚来就被泼了一身。

在门口泼水的人听到尖叫时也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连忙上前问：“哎，妹子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没看到你走过呢。”

曲凡看了看身上，她上身穿了件冲锋衣，防水的，还好，没全泼进去。可下身，却是穿了一条牛仔裤，现在都被泼湿了，又是大冬天的，冷风一吹，冷得直哆嗦。

“我没事，就是……”曲凡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那大嫂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满脸歉然的说：“妹子，你要是不嫌弃，进来我家，我给你拿条裤子换一换？”

曲凡正想要找个人问一问这是不是明灯村，好探一下村里人得癌症的事呢。

“那就麻烦大嫂了。”她笑着弯了一下腰。

随着那嫂子进了门，曲凡也只是问她借了个卫生间，要了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