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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问出最关心的,“医院的早餐好吃吗?”
“这边没有早餐,而且医生嘱咐过了,你最近要少油少盐。”他拧开盖子,“我让家里煮了小米粥送来,还有两块南瓜糕,你要吃的话可以蒸。”
早餐吃完,她起身下床,吃饱之后就想转转。
她正站在柜子前踟蹰,不知道要不要再叫一下护士,正在出神时,听到他开口:“我帮你贴?”
“啊?”
他扫一眼桌面:“你昨晚不是说了,洗完之后今早还要贴?”
你记性真好……
“哦,对……”她尽量把两臂展开,给他腾出位置,“那个,再贴上去就好了。”
其实为了牢固,贴之前需要用湿巾擦拭一下皮肤,再用纸巾擦一遍,去除皮肤上的油脂和灰尘,才会更牢。
不过考虑到是他来,她就含糊其辞地省略了些步骤。
他说好,垂眼盯着手机,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半晌后才道:
“我怎么看别人说,要先擦干净?”
……
…………
护士进来查房时,卧室门正开着。
二人坐在床边,桌上已经没有东西,气氛显出一股黏稠的闷热来,护士见她耳朵红着,不由贴心问道:“是热吗?这边除了中央空调还有单独的空调,需要帮您打开吗?”
“不,不用了,”她说,“你帮我查一下,查完我出去转转,就好了。”
小护士哦了声,没再追问。
早晨才收拾干净的垃圾篓里,此刻多出两张纸巾,路栀略过没细看,否则他慢慢擦拭几分钟的画面会涌入脑海,她一股脑冲向走廊,在走廊来回踱步近十分钟才消下来。
听到电梯处有动静,她一转头,和刚出来的李思怡撞上视线。
“好点了吗?”李思怡速度很快,“我跟你讲,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路栀:“猫主人找到没?”
“找到了,喏,”她一回头,“跟我一起来的。”
李思怡身后,一个长发女人正一路小跑地跟过来,目露感谢地双手交握:“你好,我是姜片的主人,真的太感谢了,如果不是及时托了它那么一下,我都不敢想它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现在还健康吗?”
“健康的,拍完片子做了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倒是你……”
“没事,”路栀说,“我这个修养几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李思怡跟道:“我们那天不是去找建模的熊茜老师吗,她真的确实已经不接外包了,也有很多人去她工作室找她,今年活都满了,接不动了。”
路栀失落了一下,开口正要说话,李思怡又忽然间变了表情:“不过你救了她的猫,所以她破例接了我们这个急单——路栀,你的福报!”
她懵了一下,看向一旁。
熊茜伸出手:“真的太巧了,那天猫不知道怎么挣脱了防护网跳出来,我还不知道,多亏了你们,这单我会先加急做的,到时候每个节点都会给你们核实修改,我们先沟通一下具体内容吧,时间太紧迫了。”
傅言商把卧室让给她们,去了书房敲自己的工作,熊茜也推了下她,小声说:“你老公很帅哦。”
李思怡说当然,指了指,严肃道:“商业联姻天花板。”
路栀:“……”
*
下午两点,病房门被人“笃笃笃”地扣响三声。
傅言商:“进。”
男生从门外转进来,嘀咕着这怎么那么像老板吩咐员工汇报工作呢……
“那个,哥,下午好,”他抬了抬手,“我是李尧,住你们楼下的,昨天做卷子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他目光没往他身上落,淡淡嗯了声,还在敲电脑。
李尧:“你昨天解那个数学题挺快的,而且还是对的,所以能不能——”
傅言商:“我不帮人做题。”
“让我找一下那个姐姐?”
傅言商:?
男人终于从电脑背后抬起眼来,工作时长令眼镜微微滑脱,漫着光的金边就压在上眼睑处,他看了两秒,收回视线:“这两者间的逻辑在于?”
“没有逻辑,我在尬聊。”真诚是李尧的必杀技,“我想着夸夸你,你帮我去姐姐那边说说好话。”
傅言商看一眼他,懂得很快:“她结婚了。”
“怎么可能!”男生完全不信,“她怎么可能结婚呢,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两岁,哥,你应该是她小叔吧?”
傅言商:“……”
“你要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别说。”
李尧完全没听进去,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我很快就成年了,真的,我家里也不错,你让我找姐姐再问两题,她在干嘛呢?”
没回答。
“哥,她现在在忙吗?我怎么听见有声音?她快要出院了吧?出院我们是不是就见不着了?”他说,“她住哪儿呢?”
“嗯。”
嗯是什么意思?怎么还跳着答呢?
李尧:“哥,我问了三个问题。”
“是么,”他淡淡,“记不清了。”
“……”
李尧:“哥,真的哥,你别不理我,见见也行呢,万一她就喜欢我这款呢?现在不都喜欢年纪小的吗?或者她对什么样的感兴趣,你跟我透露一下?我爸跟我说,这世界上除了不可转移的,其他都可以协商,结了婚还可以离啊,这对我完全不算问题!”
傅言商:“滚出去。”
“你在考验我对吗,哥,她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试试啊,我可会疼人了,前女友都说好的。她要喜欢成绩好的我可以请家教给我补习啊,如果喜欢不打架的我也可以不打架,对吧,你为什么要一开始就扼杀一段感情呢,都是可以商量了,只要不是年龄这种硬性指标——”
傅言商被烦得不行,抬起头开口:“她喜欢比她大的。”
“啊?”男生愣在当场,下意识就跟了句,“大多少?”
有人天生就有张胡说也显得一本正经的脸,傅言商表情自若,给出答案:“七岁。”
“七岁?”
“七岁。”他说,“不是大七岁的她不喜欢。”
“……”
*
路栀在晚上八点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家。
她是径直上的三楼,所以没看见人也不奇怪,转头问傅言商:“我们在房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外面说话,跟谁啊,医生吗?”
她回忆了一下,觉得那音色挺有辨识度:“做题那个男生?”
他们几乎是同步开口,路栀说完他就戛然而止地看着她,她只大概听到了什么“小叔”,下意识开口:“小叔文学?”
“我看起来很像你——”他顿了顿,被她带偏,“小叔文学是什么?”
路栀低头,认真换鞋,“哦,就是以前的一种小说,男主是女主的小叔,然后他们谈恋爱。”
知识点超出范围,他停了会儿,似乎在思考可行性:“那在一起之后关系不是很微妙么。”
“对呀,所以要不然怎么是十年前的,禁忌文学呢?”她说,“一般都写的很刺激。”
“……”
“你刚刚是要说什么?”
傅言商换了叙述点:“他说我看起来很像你,小叔。”
“……”
路栀觉得他的脸有种魔力,就是无论什么荤话,由他说出来,都有种是不是她想多了的错觉;但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有种说任何正经话都不太正经的,错位感。
男人真的很难以捉摸。
她站在原地反应了会儿,品来品去,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以免被他倒打一耙。
还是先睡觉,万全之策。
路栀说:“你帮我叫陈姨上来吧,我要洗澡。”
他脱下衬衫:“他们放假了。”
“谁?”路栀敏锐地捕捉到“们”字,“全部,所有人?”
“嗯,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住七天,就都给他们放了假。”
“那今早的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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