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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商牵住她手:“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很显然,他离得太近,这句话也被完全收录,下一秒,路栀耳边传来暴喝:“这混小子又在说什么!小栀,你开外放!”
“没什么没什么……”路栀连忙将电话拉远,“没事爷爷,我们马上过去。”
不知道今晚怎么忽然有饭要吃,不过也习惯了,爷爷跟她差不多,想一出是一出。
她和傅言商上了车,没一会儿,车门被拉开。
傅望闷着头冲进来,路栀吓了一跳,为了躲他只好坐到中间,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爷爷给宗叔打电话的指挥声,宗叔没观察到后排动静,路栀也懒得说,靠着傅言商坐过去一些。
爷爷说主院最近在翻修,让从旁边的小路进。
路栀摘了手套摸上面的绒毛,刚握完雪,上面还有一点点湿气。
没一会儿,感觉到右侧视线。
她缓缓把头转过去,正对上傅望确认的目光。
他定住半天没动,像有什么正在坍塌后,艰难地重建。
她不太理解:“有事吗?”
傅望这才回过神似的,第一眼去看她身后的傅言商,又摇摇头,把头打正。
没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正从前视镜里看自己。
路栀戳了戳左侧的傅言商:“换个位置吧,我坐你这边。”
他说好。
下一秒,路栀感觉自己被人托着后腰和腿窝抱起,然后被抱到了他身上。
???
车里还有人,她大腿小幅度的蹭了蹭,表达一种意外:“我的意思是……我坐你这里,你坐中间。”
“我知道。”
但也没动。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傅望就算了,她本来就不了解,但傅言商也不对劲,一副暗地里要使点劲儿的样子。
算了,路栀不再研究,打了个呵欠,忽然有点困了。
这段时间都没睡好。
她翻了个面背对傅望,也看不到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了,眼不见心不烦,看着如出一辙的街景,慢慢就把眼睛闭上了。
二十分钟后,车从小路进入荔湖别苑。
傅望:“哥……下车了。”
“你先下,”他这不近人情的哥对他淡淡道,“她还没醒,马上下车吹风容易着凉。”
傅望一个猛子扎进风雪里,从暖和的商务车内冲出,猝不及防的漫天风雪,像他此刻心情。
脑袋被吹得晕眩又清醒,他踉跄跑进屋内。
迎接他的是熟悉的腰带。
他被抽得旧伤口一阵接一阵地痛,喊着求饶,七八分钟后终于停了,不是他激发了恻隐之心,是老头子抽累了。
傅诚拿着皮带在椅子旁喘气。
傅望抱着胳膊,见窗外,两个人正在靠近。
仍旧不死心,他走到老头子旁边:“爷爷,我哥旁边那个……是路栀吗?”
“不是。”
傅望眼里的光一跳,来不及心脏复苏,一皮带又抽了下来。
傅诚毫不手软,一下比一下重:“还路栀!路栀!那是你能叫的吗?!那是你嫂子!!嫂子!!!”
傅望跪地惨叫:“——爷爷,疼,真疼!轻点!”
……
路栀刚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下傅望被打得鸡飞狗跳的样子,一时间看得入迷,被傅言商一把拉走。
走进餐厅,菜已经上齐了。
傅望疼得直抽冷气,嘶声走进餐厅,数了圈位置然后说:“爷爷,这里没有我的凳子。”
傅诚:“你蹲在地上吃。”
“……”
傅望眼含热泪地在一旁罚站,全程站着夹菜。
爷爷之所以今天把她叫过来,是因为傅望的父母也到了,老头子坚持要让当事人连同父母跟她正式道个歉,否则那件事不算揭过。
简单聊完,饭局的尾声,爷爷又问起来:“小栀,你们要来祖宅这边过年的吧?”
“嗯,”路栀点点头,“我哥他们过完年再回去,我到时候跟他们一起。”
“行,那我让阿姨先把房间收拾出来,下周你们就可以直接过来了。”
傅言商在一旁:“您怎么不问我意见呢。万一我们要出去度蜜月。”
老头子哼一声:“等我死了,你们有的是蜜月可以度。”
“……”
爷爷后半局都在喝酒,聊嗨了,路栀中途偷跑出去透气,顺便透一透一身的酒味儿。
雪越下越大了。
路灯下仰头看,整个世界像只万花筒,雪从那端倾倒过来,纷纷扬扬。
她抬头拍了段视频,刚发完朋友圈没多久,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因为落雪,陷入的脚步声就变得尤其明显,她回过头,傅言商正穿一件浅灰色风衣,里头的白色高领毛衣微微覆住下巴,显得愈发挺拔修长,问她:“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里面不好玩。”她说。
他身上还有室内的余温,雪落在肩上就融化,甚至都不用她伸手去拍。
他喝了些酒,目光沉了几分,但走路还是很稳,路栀一时间分不清他醉了没有。
虽然他说他不会喝醉,但又总是做些喝醉的人才会做的事。
路栀问:“你手上有车钥匙吗?”
他被风吹得轻微眯起眼睛,额发半掩在眼角处,问的句子有些意味深长:“怎么?”
可惜路栀没听出来,她忽然想起:“我之前买了一个防止增生的凝胶,还有表皮再生因子,都忘记放车里了。”
“涂伤口的?”
“嗯。”
车为了方便开出,就停在院子门口,此刻落了些雪,路栀拍开,钻进车里。
他也跟着坐进来。
路栀示意:“你进来干嘛?在外面等着我就行了呀。”
她在储物格里找到当时放进去的药膏,拆开检查了一下,终于知道他坐进来有什么好处,不小心挤出来了一点,可以给他抹上去试试。
伤口拆完线很久,已经处于最后的恢复阶段,弄不好很容易留疤,之前已经让他留过一次,这次不会重蹈覆辙了。
车内暖气打开,很快闷热起来,傅言商脱掉外套大衣,铺在一旁。
路栀看完说明书,然后说:“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给你涂一下。”
伤在腰下侧,她鼻息凑近,是温热的,手指却冰凉。
冰火两重同时覆盖,随着她轻轻推开,腰侧的触感愈发明显。
涂完之后要等它尽快成膜,不然容易蹭到衣服上,效果不好。
她轻轻吹了下,然后说:“我还买……”
脸颊被人捏住,他说:“别吹了。”
她就趴在他膝盖上,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在某处即将苏醒的前一秒,被人抱到身上,窸窸窣窣的解衣声响起,路栀被剥个大概时还没反应过来,锁骨绷着,圈出一泊盛着灯光的湖。
白皙的皮肤在冬天被养得愈发细腻温润,肩头露出来,像可口的冰冻。
她懵了好几秒:“你不是说车上没……”
“现在有了。”
……
锁骨上细细的带子被人朝两侧拨开,却迟迟没有下一步,他只是垂眼看着,仿佛在和自控力进行一种带痛感的拉锯,将她垂下来的头发都拨至身后,这会儿问:“刚要说什么?”
“……”
她觉得冷,伸手捂着,见他神色自然地调高空调,然后说:“我还买了别的药,说是旧的伤口也管用,你十年前不是还有一个枪伤……”
他解得很专心,此刻被她摁住的布料,被从前端驾轻就熟地打开,从她指尖落下,没能抓住。
他依然问得散漫:“刚给我涂的呢?”
“就是……防止疤痕增生啊,然后皮肤生长因子,我以前摔跤都会用的……”鼻息温热拂过,这回是他的,她难耐低咛一声,但迟迟没有动作,他只看着,看花苞探出头来,却不采撷。
花苞上感官极度敏锐,每处游走数万个细胞,风一吹就颤。他仿佛只是欣赏者,极近地看着,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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