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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表示这样的情况十分棘手,大额资金诈骗会得到警方的重视,可追回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还要耐心等待。
聊了一会儿,虞韵初想还是等之后和季焰一块去律师事务所面谈,道了声再见,随即挂电话。
没想到一转身,发现有人在身后。
那张脸,她并不是很想见到。
“韵初,我们是不是太有缘了?”萧锦山西装革履,伪君子派头十足,“你看,又见面了。”
“现在也没别人,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友好。”虞韵初看他那么得意,直接往最痛处戳,“其实你很恨我吧?毕竟因为我,失去了一个儿子,连该属于你的继承权也被夺走了,你如今混得可真惨,背后不知多少人在笑话你。”
这番话一讲完,萧锦山的脸色果然变得很差。
他上前一步,冷冷瞪着虞韵初,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掐死她。
“你知道我儿子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吗?”萧锦山出口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难道因为你漂亮?优秀?不,是因为他有心理疾病,他从小就被精神科的医生判定为………”
萧锦山话里未落,身后响起压抑的低吼,“你给我滚。”
男人的声音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回头,萧凛白站在距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
记不清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如今的儿子威风凛凛,散发出总裁的气势,倒是让他不敢认了呢。
“怎么不敢让我继续往下说了?”萧锦山的手指比了下脑袋的位置,“你这里不就是有病吗?你和正常人的结构是不一样的。”
“够了。”
打断的声音居然来自于萧锦山的背后。
虞韵初一侧的手握紧,面上带了些愠怒,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使得心底积压的怒火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她是听萧凛白提起过,他到三岁还不会说话,因为喜欢不停地重复,出现过刻板行为,所以被带去医院检查,被医生错误判定为“孤独症”。
没想到他爸竟在他儿子平安健康长大之后,再给他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有哪个父母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有病?更别说安上莫须有的名号。
“没有一位父亲会这样pua自己的儿子,在我看来,萧凛白没有任何问题,你凭什么要这样说他?”
虽然虞韵初也时常会那么想,在她对萧凛白感到无奈的时候,但她不会说出来贬低他,因为她知道这对一个人是不可磨灭的伤害。
作为父母,应当无限偏爱于自己的孩子,无论他是何模样都会喜欢。
萧凛白只是性格沉闷,别扭,比较专注于感兴趣的事情,不爱理会人情世故,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从小跟着这样一位自私冷漠、不管不顾的父亲长大吗?否则怎么会变得这么孤僻,恨不能与世隔绝。
作为父亲,不去反省自己,反而把责任推到孩子身上,说他生下来就是如此,把他当成“怪胎”一般去看待。
他凭什么这样?有什么资格这样?
“萧锦山,如果萧凛白可以选择,他绝对不会要你这种只顾自己利益,不顾孩子感受的父亲!他最大的问题是投胎做了你的孩子,除此之外什么事儿都没有!”虞韵初斩钉截铁开口,牢牢将萧凛白护在身后。
萧凛白胸腔里的怒火本来快要冲破胸膛,听完虞韵初的那一番话,竟奇迹般被平息了。
中间隔着萧锦山,彼此对望着,他透过她震怒的神情看到了袒护。
无论如何,她都会站在他那边。
萧凛白竟然感知到这样的讯息。
萧锦山眯眸望着虞韵初,看她这般伶牙俐齿,不由得笑了。
“看起来你挺爱我儿子,那当初为什么跟他分手?是不是看他现在当上萧氏的总裁后悔……”
话音未落,萧凛白冰冷似刀的目光扫过去,讥讽开口道:“如果她想要,我愿意把萧氏双手奉上,可惜她瞧不上。”
萧锦山浑身一震。
无论是谁,也能从萧凛白的话里感知到他对虞韵初偏执的爱意。
他威胁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虞韵初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他惹她不快,那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假如杀人不犯法,也许他会弑.父。
后背爬上冷意,萧锦山真真正正感受到他儿子的可怕。
只有在虞韵初面前,他才温顺。
“既然你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那他也不必给你留面子,下次再听见你讲这种话,直接报警处理吧。”虞韵初不想跟萧锦山多讲废话。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扔下这话,径直越过萧锦山,去到萧凛白的身旁,拉着他离开。
走远后,忽然听见刚刚还很强势的男人在背后低声说:“我没有………”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被虞韵初打断:“你爸胡言乱语的诋毁也要往心里去?萧凛白,你没有任何问题。”
她目光坚韧看着他,“不要理睬别人说什么,只管自己怎么做。”
听完她的话,萧凛白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重重点了下头。
“好。”他只信她的话。
-
两人回到包厢时,神色已恢复如常,萧晚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直到吃完饭,他们下楼时又在大厅撞上萧锦山。
也许他是故意在那边等着他们,想要膈应他们。
萧晚晴虽然没和父亲断绝关系,但她是被妈妈带大的,跟他更没有什么感情,见到他宁愿当陌生人。
陶昱澈和棠棠走在最前面,正在讨论《蛋仔派对》,萧锦山看到陶昱澈,自然知道那是他外孙,但另一个小女孩是谁?
在他打量之时,萧凛白已经先行一步走过去,将棠棠护住。
霎时间,萧锦山明白了。
敢情他和虞韵初有一个女儿。
难怪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他本来还不信的,这下终于得以证实。
“都见面了,不跟爷爷打个招呼吗?”萧锦山拦在萧凛白和棠棠的面前。
他明知道萧凛白有多么讨厌他,却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仿佛就是想激怒他,让他过得不好。
萧凛白理都没理他,抱起棠棠,径直从一边绕过去。
陶昱澈对他也认不明白,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但也想不起是谁的那种。
萧晚晴也没让自己儿子喊他外公,将陶昱澈拉过去,皱眉道:“真不知你跟凛白什么仇什么怨,既然断绝关系,见了面不能当不认识?”
“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白眼狼?”萧锦山恨得牙根直痒。
“那要问你自己都做过什么。”白他一眼,萧晚晴同样快步离开。
剩下最后面的陶志勇,他是妻管严,老婆都不搭理,他当然也不敢,连人都没喊一声。
-
“爸爸,刚才的那个爷爷是谁啊?”
走出餐厅,棠棠便好奇询问。
萧凛白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一向不善言辞,难以回答的问题只能保持沉默。
虞韵初却很坦然回答:“那是你爸爸的爸爸,不过你爸爸现在不想认他当爸爸了。”
“为什么啊?”
“因为他是个不合格的爸爸,就像员工与老板的关系那样,做得不好就被辞退了。”
萧凛白很佩服地看向虞韵初,她竟然会用这种比喻跟孩子解释。
换做是他,只会一筹莫展。
棠棠似懂非懂点点头,还说:“我看他也不像个好人。”
“那你挺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说话间走到车旁,虞韵初拉开后座车门,先让棠棠上车。
在她把门关上之后,萧凛白紧跟着问:“你下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憋到现在才问,也真难为他了。
“不是我出事,是季焰。”虞韵初只说到这,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涉及他的隐私,我不便告诉你。”
“他………”萧凛白犹豫了下,才又追问:“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尽管心里告诉自己,要大度要大度,不该问的不要问,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