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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好能耐的?突然造访不打一声招呼,还被虞韵初警告了,这说明你俩关系也没近到让你当主人的程度吧?那你有什么立场表示欢迎?
听出萧凛白的话外音,季焰咬紧了后槽牙。
他轻轻摇晃了下酒杯,懒懒的语调带了点轻佻的意味问:“听说萧总之前在国外留学?那边的生活很辛苦吧?饮食还习惯吗?”
“正因为不习惯,我才自己下厨,要不然也学不会做饭。”
说到这个,季焰赶紧让萧凛白尝尝他做得如何。
萧凛白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味道鲜香麻辣,不得不承认是有水平在的。
“挺好吃的。”萧凛白表示肯定地点头。
季焰顺势开口:“我学做饭都是为了姐姐,她比较挑食,只爱吃家常菜,没发现我做的全是她爱吃的吗?”
——你学做饭是为了自己吃得好,而我是为了虞韵初。
犀利的目光锁定萧凛白,季焰的唇角却含着无害的笑容。
火药味弥漫,双方各不退让,每句话都含沙射影,藏着让对方无法反击的点,恨不能绝杀。
第18章 18
◎忍得很辛苦吧?◎
萧凛白和季焰喝到了十点, 两瓶高度酒基本见底。
看起来,季焰的酒量应该更差,其实不然, 他除了脸颊泛红, 并无特殊反应, 头脑还很清醒,而萧凛白的瞳孔都找不到焦距了, 视线涣散。
虞韵初已经给棠棠洗完澡, 哄她上床睡觉了,见那两个男的还没结束的打算, 直接进了阳台。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从我家离开?”虞韵初直截了当问。
萧凛白揉揉太阳穴, 没回答, 弯起唇冲她一笑。
季焰受不了地皱眉。
多大年龄了,怎么还卖萌呢?这是借着酒意, 想故意撒娇?
虞韵初知道萧凛白酒量不行,上学那会儿几瓶啤酒就倒,如今还算有进步。
“你把他扶走吧。”虞韵初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季焰。
错愕地眨眨眼, 季焰不解询问:“扶哪去?”
“当然是把他送回家啊。”虞韵初很懊恼蹙着眉, 后悔允许让他们俩留在这儿喝酒了。
季焰一下没反应过来,心想让他送情敌回家?哪有这样的道理。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 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
“我自己还头晕呢,送不了他。”
听他这样说, 虞韵初也不勉强,“那就让他在这儿吧,刚好明早送棠棠去上学。”
季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这不是给萧凛白创造留宿的机会吗?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装醉, 好赖在这儿不走的。
真成, 这个腹黑的心机男。
不想让他称心如意,季焰担心自己一走,会被敌方乘胜追击,于是假装疲倦地揉揉额头,“好困啊,要不然我也在这儿睡吧。”
“请你圆润地离开。”
季焰:“………”
不亚于被赶出去,望着那扇闭紧的房门,季焰有泪往心里流。
这个世界到底是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而门内,虞韵初也没搭理萧凛白,准备回房间睡觉。
反正沙发够宽,他困的话直接躺上去睡觉,或者去次卧的客房也行。
结果,刚一搭上扶手,身后就有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而来。
虞韵初回眸发现萧凛白正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距离近到她稍稍一偏头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用手挡在两人中间,虞韵初微微屏息,仿佛是在故意挑逗男人的心弦。
萧凛白低头看了眼。
女人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
那一双美眸水光潋滟,情愫流转,红唇微勾,说不清的娇媚撩人。
虞韵初看他如痴如醉的目光深情锁定着她,忽然有种炽热的冲动在心底燃烧。
长得好看的男人,皮囊永远是蛊惑人心的筹码。
“你做什么?”她淡定询问。
“想抱抱你。”萧凛白的眼神里带着渴望,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必须先征得她同意,“可以吗?”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有何立场抱我?”
“我……”他答不上来了。
喝醉了的萧凛白更乖了,额前的碎发都柔软地趴下去,两只手无措地揪着两边的衣角。
虞韵初没等来他开口,侧目示意洗手间,“去冲个澡睡觉吧。”
男人薄唇紧抿,没有吭声,眼神巴巴地望着她。好似一只等待着主人抚摸的金毛犬。
虞韵初的手仍抵在他的胸膛,为两人隔开安全距离。
倏尔,指尖若有似无撩拨了下,擦过胸膛上的那一点嫣红。
萧凛白目光凝滞,猛地抓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心跳得好快,酒精四处乱窜,似乎要带动起每一个细胞,让它们活跃起来。
体温急剧升高,萧凛白的呼吸渐渐急促。
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虞韵初,期盼她能有下一步的动作,可女人只是为了逗他而已。
萧凛白抿了下唇角,失望免不了涌上心头,小心翼翼问:“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
他想,哪怕只有一次也认了,足够欢欣鼓舞。
然而,虞韵初却坦然回答说:“想过很多次。”
目光再次一滞,萧凛白的眼底闪过一抹璀璨的光亮,他想追问虞韵初是在什么情况下想的他,对方已然开口说:“每次看到棠棠格外懂事听话的时候,我都特别感谢你提供了这么好的种子,毕竟去精/子库也挑不到……”
虞韵初话没说完,被他的一根食指堵住唇瓣。
“为什么非要说这种伤人的话。”萧凛白敛眸,努力想遮住眼底的失落。
每次他想和虞韵初好好聊聊天,怀念一下当初,都会被她无所谓的态度击垮。
虞韵初听他这么说,也挺无奈。
“我只是在讲实话,你非上赶要受伤,那我有什么办法?”
萧凛白转身去往沙发,一个人默默地躺下。
看他的样子,仿佛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
虞韵初推开门,到底还是扔了句:“最左边有毯子。”
-
清晨。
虞韵初在闹钟的作用下睁开眼,还没醒盹先推了推旁边的女儿,“棠棠,起床了。”
棠棠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到妈妈已经掀开了被子。
“我昨晚已经给你温阿姨发消息,让她今天不用过来上班了。”虞韵初通知了女儿一声,接着说:“在没找到新的阿姨之前,就由我和你爸接送。”
这种事情就要快刀斩乱麻。
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交通事故,温阿姨被批评一通,她的心里肯定也会有芥蒂。
越拖越不好意思开口辞退,倒不如趁这个机会直截了当的说。
棠棠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天天见到萧叔叔了?”
“除了他出差,应该是的。”虞韵初看向她,“不过你为什么不愿意叫他爸爸呢?”
“不是妈妈的老公才能叫爸爸吗?他现在又不是。”
“………”原来她是这么理解的。
母女俩洗漱完走出去,萧凛白已经准备好早餐了,熬了粥,烙了蛋饼,还炒了小青菜。
“我九点有个会,要先去公司准备。”不想被她们闻见一身的酒气,萧凛白匆忙离开。
昨晚他真醉了,醒来后只记得模糊的片段,好像他想抱虞韵初但被拒绝了。
人走得太快,虞韵初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
-
送棠棠去了学校之后,虞韵初去供应商那边走了趟,上午十点才来到店里。
没成想,爱好给她说媒的姑妈正在这蹲她,一见她来,笑呵呵迎了上去。
“韵初,最近生意怎么样?”
“一直都挺好的啊!”虞韵初笑笑,吩咐店员准备两份甜点和果汁端到二层,“姑妈,我们上去聊。”
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虞韵初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人家毕竟是长辈,她态度还是要恭敬些的,只可守不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