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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溺(82)
作者:七稚驰日 阅读记录
“什么快了?”梁靳白问她。
边慈抿唇,最终妥协,只点了下头说,
“好吧,我跟外婆说一下,你明天来家里吃饭。”
她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真的太容易心软。
梁靳白觉得自己像个卑劣的小人,他视线在她眼睛上停留片刻,又忍不住有点想吻她,但他只是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淡淡道,“明天早上给你电话。”
边慈点头,毫不设防的看着他,“好,你回酒店早点休息。”
梁靳白嗯了声,“好,晚安。”
——
边慈上楼的时候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从门口飘出来的味道,应该是外婆刚刚做好晚饭。
她站在门口,有点紧张,犹豫了会儿才抬手按门铃。
门铃响了两三声后才从离开打开,老太太身上还围着做饭的围裙,显然是刚从厨房那边过来给她开门的。
“外婆……”
边慈有些心虚,讨好的冲着她笑了下。
老太太倒是神色淡定的很,往她身后看了眼,“没把你朋友一起带回来?”
边慈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已经猜到朋友是谁,想到早上撒的谎,只能硬着头皮圆,
“他回酒店了,而且这么晚跟我回来干什么?”
老太太看她一眼,哼了声,“你可以啊。”
边慈没太明白,“什么。”
老太太走到餐桌边,把围裙解开丢到一旁,“都学会撒谎了,看来小梁医生还挺厉害的。”
边慈愣了下,耳廓微红,
“对不起外婆,我不是故意……”
“行了。”老太太及时打断她,“你今年二十五不是十五,用不着我管,而且半夜跑出去约会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况且你们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边慈被老太太一通话说的脸完全红了,小声辩解道,“我们是昨天才确定在一起的。”
“嗯。”老太太并不关心,只问道,“什么时候带他回来?”
边慈抿唇,原本还在想要怎么开口跟外婆说梁靳白过来拜访的事情,这会儿倒更好说,
“明天?”
老太太看她一眼,“行,还算懂点事。”
边慈松了一口气,在餐桌边坐下,还有点不太确定,“外婆您没什么意见吗?”
“我能有什么意见?”老太太瞥她一眼,“这些不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个人也挺喜欢小梁医生的。”
边慈看着她,抿了下唇,“谢谢外婆。”
梁靳白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过来的,边慈下楼去小区门口接的他。
其实她根本没想这么快带梁靳白回家的,但是跟他一起上楼进电梯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
“外婆人其实挺好的,她也很喜欢你,你等会儿别紧张。”
梁靳白一只手上提着给外婆准备的礼物,侧头看了她一眼,用另一只手握住她,
“我不紧张。”
边慈被握着的那只手刚好是昨天戴上蓝水晶的手腕,被梁靳白牵着的时候水晶珠串压着脉搏。
她抬头,才发现梁靳白看上去根本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真正紧张的人是她自己。
到家按门铃的时候老太太开的很快,看见梁靳白也一副很自来熟的样子,
“小梁医生又见面了,快进来。”
梁靳白把准备的礼物给老太太,开口语气很礼貌地说,
“外婆打扰了。”
老太太不客气的接过礼物放在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说什么打扰,下回过年跟我们一块回南江。”
边慈看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站在一旁反而是做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我先去厨房做饭。”外婆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边慈,开口道,“你带梁医生到处看看。”
边慈愣了下,点头说了声哦。
老太太又风风火火的进了厨房。
客厅只剩下她跟梁靳白站着,边慈第一次感觉在自己家还有些别扭,给梁靳白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好像也没有什么看的。”
梁靳白接过水,抬头目光看向客厅墙面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
那是边慈十五岁以前跟父母一起拍的,出事以后家里很多东西都被外婆收拾走了,这张全家福是唯一被留下的,一直挂在墙上。
“那是叔叔阿姨吗?”梁靳白看着上面的相框说。
边慈点了下头,“嗯。”
梁靳白低眸目光看着她,“你的眼睛长得很像阿姨。”
边慈愣了下,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
“很多人都这样说过。”
厨房那边外婆做饭的声音传出来,其实她才刚刚开始准备午饭,估计要很久。
边慈看了眼梁靳白,好像知道自己应该带他去看什么了,开口道,
“你想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梁靳白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可以吗?”
边慈点头,“当然。”
她说完,往厨房那边看了眼,拿走梁靳白手上的水杯,牵着他的手往书房那边过去。
书房是边父还在的时候经常用的,这些年虽然他们很少回这边,但每次回家边慈都会很认真的把书房那边打扫干净。
书房在靠近边慈卧室那边,边慈牵着梁靳白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的窗帘拉的很紧,有些黑,开关的位置设计不是很合理,在靠近桌子那边,有些暗,边慈摸着黑打开书房的灯。
梁靳白站在门口位置,看清书房的样子,四面墙两面都是很高到房顶的书架,上面基本摆满了书,另一边是窗帘和靠着墙面的桌子。
“我爸爸他以前很喜欢看书。”
边慈开口解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正对着下面的南江大学,能看见学校后山那边的风景。
“你过来看。”边慈指着下面的大学后山那边,“春天的时候站在家里就能看见那边的樱花开了。”
梁靳白走过去,顺着她手指向的方向看见昨天他们走过的那段路。
“你等一下。”
边慈看着他,眼睛有些亮晶晶的,好像有什么很想跟他分享的东西。
她走到书架那边,从靠墙那边的几个格子里取出来几本相框,放到书桌那边,
“我小时候每年生日他们都会带我去拍照。”
梁靳白看着她拿过来的五六本很厚的相册,拿起其中一本翻开,相册一打开就是边慈大概七八岁时候的样子,穿着一件黄色的蓬蓬裙,怀里抱着一只小兔子玩偶,看着镜头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像哭过。
“别看这本。”
边慈没想到打开的第一张就是这组照片,立刻伸手想要把相册合上。
“为什么?”梁靳白将相册举高,不让她合上,又认真看了眼照片,然后才合上,低眸看向她说,“我觉得很可爱。”
边慈脸有点红,这组照片是她八岁生日那年拍的,当时她很想养一只兔子,但被妈妈拒绝,拍照的时候她看其他小朋友抱着真兔子,自己只能抱着玩偶兔,觉得很委屈,然后整组照片都拍的很糟糕,一直在很委屈忍着眼泪,偏偏当时拍照的摄影师本人就是边母,觉得记录很可爱,给她拍了很多组哭鼻子沮丧的照片。
“你骗人吧。”边慈抢过梁靳白手上的相框,不给他继续看后面,“你认得出来是我吗?”
“当然。”梁靳白看着她,“你跟小时候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他语气很平静也很笃定,说的好像真的见过她小时候一样。
边慈当然不相信他,又拿起另一本相册给他看。
这组相册上边慈要大一些,应该是上中学后他们给她拍的最后一组照片了,那时候她已经快十五岁了,看上去已经有些小姑娘爱漂亮的样子了,知道对着镜头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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