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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溺(56)
作者:七稚驰日 阅读记录
外面天气很好楼道下的枯树叶已经被打扫过一遍,但还是又落了些金黄的银杏叶。
边慈才发现,原来到冬天银杏树的叶子也还是没有完全掉光的。
早上的时候梁靳白又让那家私房菜送了早餐过来,边慈跟对方说了声自己今天就不在学校了,后面不用再送,顺便问了下这几天的餐费,想自己补给他们,但被对方工作人员笑着拒绝,说他们餐厅只给特定的客人外送,这几天的餐费也并不收钱。
边慈不太清楚这些,但也知道他们家的东西并不便宜。
梁靳白对她是真的很好,也总是能很细心的为她考虑周全。
但她不喜欢“欠”他东西。
其实说起来很别扭,有时候她自己都会觉得有点太斤斤计较了些。
以前跟程京淮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送她很多东西,每一样都很贵重,她虽然不喜欢也不想收下,但知道如果自己拒绝程京淮会生气,所以她都是照单全收。
但那些东西她从来不用,放在家里的储物柜里日积月累的堆了很多,礼物已经不再是礼物,反而成了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的东西,提醒着她跟程京淮之间关系的不对等,让她不断的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所以,她其实是不喜欢收礼物的。
虽然梁靳白送给她的礼物她都是很喜欢的,但也总是想还给他。
回去的路上边慈去了一趟之前买打火机的那家商场专柜,这次她选了一条围巾。
因为每次见到他他总是穿的很少。
黑白条纹格的,很干净简单的款式,她觉得围在梁靳白的脖子上一定会很好看。
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吃午饭,早上提前在电话里跟外婆说过,所以午餐准备的很丰盛。
老太太吃完饭就出去跟牌友打麻将了,边慈帮忙刷了碗,又把冰箱里放坏了的东西清理掉拿到楼下丢掉。
上次买的唱片机已经到了很久,就放在她卧室的地板上,不过因为生病还没来得及拆开。
边慈今天才终于有时间把唱片机装好,拿出之前梁靳白送给她的唱片放上去。
黑胶唱片的音质确实要比网上找的那些音源好很多。
边慈就坐在地毯上听,其实她不是很能分得清乐队里那些乐器的声音,也不知道梁靳白用的乐器在那些喧闹震耳的乐声里扮演的是哪一个角色。
不过也并不妨碍她依旧听的很认真。
跟网上版本有点不一样的是,唱片机里录制的那些早年的歌,每首歌开始之前总会有些嘈杂的乐队成员之间的对话。
梁靳白依旧很少讲话,只有时不时发出一两个音节。
边慈听到的最多的声音其实是那天纪录片举着相机的那个女孩的声音。
她好像也是乐队的成员之一,总是活跃气氛话最多的那个。
她很喜欢叫梁靳白的名字,总是会在每首歌开始之前喊他,梁靳白,梁靳白。
用一种很轻快的、愉悦的、明亮的声音。
纪录片里她从来没有露过脸,但边慈想,她肯定是个非常明媚可爱的女孩子。
她叫梁靳白名字的时候总是很大声很张扬,完全不怕任何人听到。
乐队里的其他成员也似乎很习惯她这样。
边慈想到之前许灵猜测说,梁靳白可能都没有谈过恋爱。
她觉得应该不是,可能
这个很喜欢叫梁靳白名字的女生就是他那个时候的女朋友。
这个发现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这个乐队了。
晚上的时候边慈陪外婆吃完饭一起下楼去外面的公园散步,她最近才知道原来那边的公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组了一个广场舞队,外婆是其中的中流砥柱。
晚上降温很快,最近流感也还没过去,在边慈的强烈要求下外婆还是戴上口罩才加入,她抱着外婆的水壶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他们跳广场舞。
最近几年圣诞的气息总是很浓郁,就连这边的公园都有人搭建了圣诞树,还有不知道用什么搭建的圣诞老人。
边慈其实对这种节日没什么想法,以前上学的时候大家很喜欢过圣诞,会往关系好的同学桌洞里塞苹果和巧克力,不过大学以后基本就没怎么过了。
程京淮跟闻音是在某一年的圣诞节分手的,所以那几年的圣诞她基本都是自己在实验室度过的,记忆中上一次收到圣诞片的苹果好像还是大二那年,不知道是谁放在她实验室的桌子上的。
外婆结束完广场舞过来,热的摘下口罩,从她手里拿过水壶喝了好几口水,忍不住抱怨道,“哪里有那么容易生病,这么多人就我一个戴着口罩跳的。”
边慈被外婆有些像撒娇的语气逗笑,于是也哄了哄她,
“好了好了,回去给你送个小礼物。”
“你把我当小朋友哄?”外婆瞪她一眼,又想到点什么往公园对面的小区看了看,开口道,“你跟那位小梁医生怎么样了?”
边慈最近已经习惯别人在她面前提梁靳白了,也不会再那么容易脸红,面不改色道,
“没怎样啊。”
外婆信了她的话,看上去有点失望,
“你不喜欢小梁医生那款?我觉得他挺好的,比你之前那个好太多。”
跟梁靳白的关系现在暂时也不太好说,边慈也不知道怎么说给外婆听,索性没解释,只是在走到小区外面的便利店那边时停下脚步,
“外婆你先回去,我过去买点东西,等会儿上来。”
老太太低头看手机回消息,没空管她,“那你自己早点回。”
边慈应了声往便利店那边过去。
便利店门口也放了圣诞树和圣诞老人,还有一些很漂亮的圣诞贴纸贴在玻璃门上。
边慈走进便利店,一眼看见货架上摆放的那些苹果,苹果全部都用盒子很精心的包了起来。
她挑了几个,又买了两盒巧克力,拿到前面去结账。
出门的时候外面又在下雪,很小的雪,漂浮在空中被路灯照的很漂亮,像南方的柳絮。
她觉得很漂亮,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很快有人陆陆续续的点赞。
周棉棉在底下问她圣诞节有什么安排啊,要不要一起出来玩,她还没回,许灵就抢先一步回了过去,【胆子挺大的啊,跟谁抢人知道吗?】
周棉棉回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说知道错了。
边慈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对答,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谁也没理。
——
晚上十一点梁靳白结束今天最后一台手术,没有跟门口的病人家属沟通,他直接从侧门离开。
冷水冲刷下来的时候手腕上有些凉,他低头挤边上的消毒液。
一股有些甜腻的橘子味跟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很难闻的怪味。
赵湛从后面进来,一副没了半个魂的样子,
“早知道这么累,我还不如继续留在实验室那边。”
梁靳白没看他,头也不抬地说,
“东西都从我家搬干净了?”
赵湛啧了一声,颇为伤心的样子,挤了一大泵消毒液,
“这么着急赶我走?明天平安夜有人要来啊?”
梁靳白低头将手上的泡沫冲刷干净,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
“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你追人多久了,进展到哪儿了?要不要给你支点招?”洗手间里没其他人,赵湛也不避讳。
梁靳白扯了纸巾,手指一根一根擦的很仔细,冷淡地说,
“用不着。”
赵湛没察觉到他的情绪,走过去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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