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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溺樱(72)
作者:慕四言 阅读记录
可男人的话她却听的很清楚,“没事。”
“就是手臂被猫抓了下。”
大脑提取了关键词“手臂”和“猫”
所以,他的嘴是不是也跟她也没有关系,是这样的,对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些,时音音那宕机的大脑再次也光年的速度修复好了,她故作镇定的“哦”了声,然后心不在焉地回了句:“那等会让小邵带去医院打针狂犬疫苗吧。”
说完便扭头看向了窗外,心里的慌乱始终不曾平息下去。
“为什么是小邵?”男人突然问。
时音音眼睫动了动,没看他,“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小邵带我去?”男人问:“时医生是不准备负责了吗?”
负,负责!他想要她怎么负责?
虽说是昨天的事是她点火在先,可明明是他先吻的她啊,而且在明知她喝醉了脑子不清醒的状况下,他还顶着那张脸吻她,她没有酒后乱性都不错了。
算了,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好了。
时音音深吸了口气,朝前面喊了声,“小邵,停车。”
小邵往后视镜里看了眼,见贺时桉没吭声,也就配合地将车子驶入辅道,在合适的位置停了下来,他也自觉地下了车。
车里没了小邵在,时音音反而平静了些,她侧身看着他,“贺先生,我九点上班,现在我们还有三十三分钟的时间…”
停顿了下才说:“你要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地一次性说完吧。”
“直截了当?”贺时桉低眸,指尖轻抚在衬衫的袖扣上,一下一下的,像是摩挲在她的心尖,不知所措又无所适从,“时医生可确定?”
虽然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可时音音是真的受不了这种说不清,又逃不掉的窒息感,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些,还痛快点。
时音音点头,“你说吧。”
“时医生。”男人停住了手下的动作,缓缓抬眼,黑色的瞳孔如少年般清亮,是她从未见过的平和,“你喜欢我吗?”
“……”
时音音做梦都没想到,这种热恋期的少男少女们才会热衷于问的问题,贺时桉这样的人竟然也会问。
而且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说喜欢,连她自己的不知道,她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那张脸。
说不喜欢,那她昨晚的行为,她该怎么解释啊,承认自己的渣女吗?
如果她真这么说了,后果是什么,她真的不敢想象,毕竟她是真的对他一无所知,也不知其深浅。
时音音暗里调整了下呼吸,“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那行。”时音音压下心里的杂念,缓缓开腔,“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莫家和时家联姻并无益处。”
“所以…”时音音直白地问道:“莫家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贺时桉也瞳孔微缩,停在袖口的手指有一瞬的僵硬。
要怎么告诉她,如实?
“联姻并非莫家主动提出的。”最终,贺时桉还是选择了隐瞒,“所以这门联姻能不能成,还得看我的态度,和时小姐的表现。”
“……”表现?
时音音忍了忍,“那贺先生对我的表现可还满意啊?”
“还行,不过…”贺时桉故意顿了下,“我还得看时小姐的答案是什么。”
嗯,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误会,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时音音看着他,实在是没忍住给气笑了,但她也不能让自己丢了风度。
“行。”时音音扯唇笑了声,眼里的情绪毫不掩饰,“我不喜欢莫家。”
“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你。”
“但是,”时音音话锋一转,鼻头却忽而发酸,“我还挺喜欢你那张脸的。”
“为什么?”男人问。
“不为什么。”时音音说:“谁叫你长得那么像季星野的。”
虽有故意气他的心理,但也的确是她的心里话。
“时音音。”贺时桉喊她,“看着我。”
男人嗓音倏地就冷了下去,时音音莫名的就有些紧张,“干嘛?”
贺时桉低眸,指尖在衬衫的袖扣上轻转着,嗓音听不出情绪,“离我近些,我告诉你。”
像是被下了降头般,时音音明知靠近会有危险,却还是忍不住地朝他靠近了几分,机械地重复道:“干嘛?”
话音刚落,后颈就被一只温凉的手掌覆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呼吸在骤然间被男人剥夺殆尽,下唇内里忽地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刺痛。
“呜~”
时音音吃痛的想要睁开他。
可她的脖子被男人禁锢着,半分都动不了,但很快她就安静了下来,像是不可思议那般,她睁开了眼睛。
因为她感觉到了,男人的下唇内里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真的不是季星野吗?
像是受了刺激般,时音音近乎粗暴地推开了他,控制不住的冲他喊出了声,“贺时桉,你……”
“时音音。”贺时桉的气息有些微乱,但嗓音却很稳,“我们结婚吧。”
时音音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许久,她听见男人微哑的嗓音缓慢开口。
震惊,荒唐,又无法辩驳。
“希望下一次,时医生再想睡我的时候能合法。”
“……”
第53章
最后, 时音音是怎么到的医院,又是怎么回的办公室,她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 下车前,贺时桉跟她说的话。
“时音音, 不要想着躲我。”
并非温柔调侃,而是冷言警告。
好在今天是周六, 门诊很忙,时音音几乎是怀着虔诚的心在感激着这份忙碌,若不是忙得没时间矫情,她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估计是连一分钟都撑不下去。
刚过下班时间, 温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时音音一手揉着酸胀的脖颈,一手拿起手机接通, 暴躁的嗓音随之在耳边炸开来, “时音音, 你丫的赶紧给我回来。”
耳朵被她炸得嗡嗡作响, 时音音将手机拿开了些,然后按了免提放在桌上,“楠楠, 你又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温楠的嗓门更大了, “你知道我昨晚刷马桶, 刷到几点才睡吗?”
“几点?”
“……”温楠被噎,“时音音, 这是重点吗?”
“那重点是什么?”
十里槭的别墅内,温楠看着眼前堆满了整个客厅的东西, 才想起自己光顾着发脾气都忘了说正事,她薅了下头发说:“你知道贺时桉今天都干了什么吗?”
时音音心里莫名地一咯噔,疲惫的嗓音更虚了,“他去找你了?”
“他没找我。”温楠难掩烦躁地说:“可他的司机今儿找了我一天。”
“找你干吗?”
眼下,有重度的强迫症的温楠俨然一只炸毛鸡,指着地上那一堆堆还没拆封的东西开始叭叭地吐槽——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家的门铃今儿都快被那个司机给按掉了,我从早上九点开始就在家为他开门,关门,一遍遍的重复着帮你收礼物的动作。”
“贺时桉是疯了吧他,你知道他都给你送了什么来吗?”
时音音愈发的心虚,“送什么了?”
“成双成对的锅碗瓢盆,双人躺椅,双人秋千椅,双人鸟巢椅……”
彼端的温楠在电话里起码数了有三分钟,收尾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还有双人泡脚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