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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溺樱(7)
作者:慕四言 阅读记录
时音音:“……”
一旁的其他护士碍于医护者的形象,皆不同程度的憋着笑。
时音音却笑不出来。
这人字字透着修养,滴水不漏得让人无可指摘。
但就是让人觉得,他把你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藐视了一遍。
院长这是给他们塞了个什么奇葩病人过来啊。
果然是好奇害死猫,时音音顿时有些后悔答应了宋医生。
“时医生?”
时音音下意识的“嗯”了声,随即回神,“知道了,我替宋医生去看看。”
闻言,小护士们个个双拳竖于胸前,为她打气,“时医生加油。”
时音音笑了笑,“都去忙吧。”
说完,时音音忽而觉得头疼,暗吸了口气,转身朝着宋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去。
“笃~笃~”
时音音抬手敲响了宋医生的办公室门,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在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后,时音音差点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季星野?
心里下意识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片刻后,她又在心里否认了这个名字——他是贺时桉。
可贺时桉对于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那双藏在金丝边镜框后的双眼,好似以暇的看着她。
夕阳透过玻璃窗映在他的脸上,原本精致的轮廓此刻看着有些失真,剪裁合体的墨绿色衬衫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很完美,气质一贯的矜贵斯文。
有那么一瞬 ,她同意了小朱的某个论调——男妖精。
“时医生?”
时音音闻声回神,莫名的有些结巴,“贺,贺先生。”
一闪而过的杂念并没有带给时音音什么困惑。
时音音收回视线从他身后绕过,坐到办公桌后,复又将手里的樱桃放回抽屉里,而后低眸翻看着他的病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贺先生是哪里不舒服。”
“宋医生呢?”贺时桉问。
“宋医生临时有事走不开,让我来替他坐会班。”
男人突然很轻地低笑了声,“宋医生的药方,的确不错。”
时音音顿住翻病例的手,侧眸看他。
也不知是她的那句话取悦到了他,此刻,男人的眼底已悄然爬上了笑意。
“什么意思?”时音音问。
“我说,”贺时桉低眸,指尖轻抚过某高奢品牌的袖扣,嗓音似是带了些笑,“我已经药到病除了。”
“……”
这一刻,时音音也同意了宋医生的论调,这位病人就是来找茬的。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震动音,时音音扫了眼,是老师的电话。
对方很绅士地抬手,示意她先接电话。
时音音点头说了声抱歉,而后拿上手机出了办公室。
她按下接听键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还没开口,就听见了白老的咳嗽声。
“老师,你……”
“没事。”
白老打断了她的话,“不用担心。”
“音音啊。”白老又说:“你还记得上回在吴院长那见过的贺时桉吗?”
时音音:“记得,怎么了?”
“他昨天联系我,说是腿疼,我这两天没空就说让他去医院找你看看。”
“你见过他了吗?”
“……”
所以说,贺时桉今天来医院本来是来找她的?
可院长怎么把他带去了宋医生那。
“喂,音音,你在听吗?”
时音音“嗯”了声,“在听,我刚见到他了。”
“老师。”时音音突然有些好奇,“贺先生的腿是有什么问题?”
白老:“车祸导致的严重骨伤,但恢复得很好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腿疼是神经性的,我估计他这毛病的出在心理上,但他不愿意看心理医生。”
听到这些,时音音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揪了下,不算疼,但莫名的就有些难过。
“老师,您下回别再让贺先生来找我了,他并不想我给他看病的。”
“怎么了?”
时音音:“贺先生的初诊是宋医生看的,说是院长带过去的,但在问诊的过程中,他为难了宋医生,才中途换我过来的。”
白老:“他怎么为难宋医生了?”
时音音看向窗外,难过的情绪也淡了下去:“他跟宋医生说,他不扎针也不吃药,还说中医广博,肯定有不扎针也不吃药就能医治他的良方,让宋医生慢慢想,他可以等。”
白老又问:“那他又是怎么跟你说的啊。”
时音音:“也没说什么,就说宋医生的药方很不错,还说他已经药到病除了。”
“不是,老师。”时音音实在是没忍住,“您确定他是来看病的吗?”
“哈哈哈……”
白老最终还是没憋住笑,“那他可能的确不是去看病的。”
说完又笑了几声。
时音音不懂他在笑什么,遂问:“那您觉得他是来干嘛的?”
白老:“人家不是告诉你了吗?”
时音音:“什么?”
白老:“他跟你说宋医生的药方不错,他已经药到病除了啊。”
时音音脑子有些打结,“宋医生都被他气走了,那来的药方?”
白老:“你就是宋医生为他找来的药方啊。”
“……”
这下,时音音总算明白过来了,语气有些不开心,“老师,贺先生闹这么一出,是您故意安排的吧?”
白老:“胡说,老师看着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默了几秒又补充:“我最多就是看你明天休假,让他顺便去约你吃个晚饭。”
时音音:“……”
您的确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因为,你就是这种人。
第5章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时,贺时桉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时音音下意识地打开微信,果然有他的微信。
【贺时桉:谢谢时医生给我看诊,明天,我请时医生吃海鲜。】
【贺时桉:听白老说的,时医生爱吃海鲜。】
【贺时桉:自我介绍下,我是海上捞鱼的,时医生往后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找我预定,我送货上门,给你打九折,不能再多了。】
时音音:“……”
有人海上捞鱼的,能长他那么白的?
有人海上捞鱼的,一颗袖扣上百万美金的?
综合三次见面的印象,时音音得出一个结论——这位贺先生不仅为人“谦虚”还格外的“低调”。
时音音摇头熄了手机屏,随后走出了宋医生的办公室,去了五楼。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回到熙澜地酒店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来南湖已经一个多月了,因为工作忙,时音音一直也没时间去找房子。
好在她二哥常年往返南湖,酒店有他的长包房。
酒店是七星级的。
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有定期的SPA可以做,时音音住得挺舒服的也就懒得折腾,来南湖后便一直住在二哥的长包房里。
眼下她吃饱喝足,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时下大火的女性综艺节目,怀里抱着一碗樱桃,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门铃响了,时音音起身穿过客厅,打开猫眼看了下,拉开门,“温楠,你……”
话没说完,门口的人儿就将她勒进了怀里。
你没听错,是勒。
“啊啊啊,宝贝,我都想死你了。”
嗯,这分明是想她死啊。
“温楠…”时音音吃力的拍了拍她的背,“你松开。”
“乖啊,我都四个多月没见你了,再让我抱会。”
“……”
此刻活着比较重要,时音音在窒息的边缘抓住了一撮她的头发,用力一扯。
随着温楠吃痛地大“啊”一声,她终于是可以自由呼吸了。
“时音音!”
温楠揉着头皮,尖着嗓子冲她喊,“你都多大了,还用扯头发这一招。”
时音音被她勒得脸都红了,也没好气地瞪着她,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