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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溺樱(26)
作者:慕四言 阅读记录
看他接连失误,时音音眨了眨眼,内心活动有些丰富。
不会是被她猜中了吧,他在吃狗的醋?(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时音音脑补得正开心,忽听对方闲闲回了句:“车窗没锁。”
“……”
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其实还有个原因,时音音没告诉温楠——她偶尔好像还蛮享受和他抬杠的。
比方说此时此刻。
时音音瞥了他一眼,放下车窗的同时将安全带拉长,然后侧身往后看向后座的墨狼犬,故意挖坑,“HI,自我介绍下,我叫时音音,你叫什么呀?”
“小黑。”贺时桉回。
而后放开刹车,平缓地驶出停车位。
听闻他的回答,时音音的心里彻底爽了。
他说他叫小黑(哈哈哈哈……)
五公里的路也就几分钟的事,时音音一路都在跟小黑说话。
这条墨狼犬,时音音是越看越喜欢。
车子驶入的导航所在地,是一家很有格调的江南菜馆。
杭帮菜的口味是时音音自小就喜欢的,尤其是西湖醋鱼和糖醋排骨。
所以点菜的时候,时音音也懒得看菜单,开口就是西湖醋鱼和糖醋排骨,最后自然是不能少了龙井虾仁的。
她本来还想点一份叫花鸡的,但一想,还是算了。
大快朵颐是爽,但多少是会有损她的淑女形象的。
服务员记下她点的菜后,看向一旁的贺时桉,“先生,您这还需要再点些其他的吗?”
贺时桉将手上的菜单合上,“一份叫花鸡,一份时令蔬菜。”
“……”
他也喜欢吃叫花鸡?
原以为今晚会是一大桌子的菜。
毕竟人家平时那谱摆得跟乾隆下江南似的,那高低也得来个八菜一汤吧,再来五道餐后甜点的,不然哪配得上他的谱。
却没承想,他只点了两个菜。
对此,时音音还挺稀奇的,嘴巴受大脑的影响,很自然地问了句:“贺先生,不再多点几个了?”
“不用。”贺时桉拿起桌上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白色餐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我晚餐吃得少。”
顿了下,忽地抬眼看向她,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有些奇怪的亮光,“建议时医生也少吃点。”
“……”
这话的影射太过明显,时音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最后气笑了,然后偏头跟一旁的服务员说,“再加一份叫花鸡。”
神经病,我胖是吃你家饭了吗?
我就要多吃,我今晚要长胖十斤!
赌气的后果就是,时音音走出餐厅时,如果不是顾虑着自己的淑女形象,她真恨不能抱着肚子前行。
真的太撑了,她眼下急需消食。
“贺先生。”
来到停车场,时音音抬手往车里指了指,“让小黑下来,我带它遛弯去。”
贺时桉眉头轻挑,“你要走回去?”
“贺先生遛狗是用车溜的吗?”
贺时桉一脸的理应如此,“不然呢?”
“……”
时音音撑得很,实在不愿浪费时间在这跟他扯这么降智的问题,“贺先生还需要我帮忙遛狗吗?”
车子响起开锁声,然后时音音听到他说:“时医生,请便。”
时音音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去车后座将小黑从车里放了出来,然后将拉绳套在手腕上,径直离开了停车场。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贺时桉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倏地笑了。
这边,时音音牵着小黑跟着导航往小区走着。
大概是从小看温楠驯狗,耳濡目染的,时音音对狗有着天然的掌控力,加上墨狼犬本身性格温和。
一人一狗的走在路上,看着很是和谐,时音音边遛狗边消食,也挺高兴的。
但很快时音音就后悔了。
因为刚才光顾着跟贺时桉赌气去了,全然忘了,餐厅走到别墅区的五号门虽然才五公里,可从五号门走到她住的9号别墅,还有近七公里的路程。
同时,时音音还想到了一件更要命的事——她明天上班怎么办?
啊!!!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住到这个又大又偏又贵,规矩还变态的地方来啊。
“汪……”
手里的牵引绳忽地收紧,时音音下意识地收紧手臂,然后她就看到贺时桉的车停在了她的右侧。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温楠的最后一个预言,一人一狗,花前月下……
实际是,她用腿溜狗,贺时桉用车溜她和狗。
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车窗徐徐降下,男人偏过头问她:“时医生,还要继续走吗?”
一听到他的声音,脚边的墨狼犬便开始躁动了起来,时音音知道,它是想上车,毕竟它也走了近六公里的路了,这会肯定是累了。
时音音也没别扭,拉开后座车门,小黑很高兴地上了车,给小黑系好好全带后关上车门,她也自觉的绕过车尾坐去了副驾室。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9号别墅的门口。
车里,时音音松开安全带后并没有立马下车,而是沉默着没说话也没看他。
“时医生。”
闻声,时音音偏头向左,“什么事?”
“我没事。”
贺时桉侧身看着她,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眼里有几分兴味,嗓音淡淡的,“你有事?”
“……”
算了,他要能有自知之明,还用她来等?
时音音唇线抿直,终是没忍住,“贺先生的司机撞坏了我的车,严重影响了我的出行便利,你作为司机的雇主,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说法?”
“所以…”
贺时桉看着她,眼里的兴味渐浓,连同着嘴角都扬起了浅浅的幅度,“时医生是想我继续给你当贺师傅?”
“……”
明晃晃的大坑就在眼前,时音音又不傻,自然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越是难掌控的就越是能激发人的好奇心,而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剂上瘾的毒药。
明知危险不可碰,时音音却莫名其妙地开始上瘾了。
或许温楠是对的,她就是在玩火。
时音音现在已经分不清,她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和季星野长的那么像,还是好奇他是怎样的一个贺时桉。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脑子一热,突然探身朝他凑近了几分,“贺先生不想吗?”
空气忽而凝滞,身体的温度陡然开始升高,某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悸动,开始在贺时桉的胸口横冲直撞,又胀又疼,还有些痒。
他大概能猜到姑娘在想什么。
他也知道这种靠近,毫无真心可言。
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时医生…”贺时桉嘴角的幅度加深,朝着她的方向一寸一寸地靠近,最后停在了一个暧昧却又不失分寸的距离上,“我有什么好处?”
时音音眼睫动了动,后背连同着耳朵都在燃烧,心里后悔又害怕,面上却极力的维持镇定,“贺先生想要什么好处?”
“周六当我一天的随行医生?”
“……”
时音音面无表情地回正身子,也没问他想干嘛便一口回绝:“抱歉,没空。”
然后拿起包包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贺时桉的声音,“白老让我周六陪他出海钓鱼,我答应了。”
第22章
贺时桉的话, 时音音并无怀疑。
老师爱钓鱼,尤其爱出海钓鱼。
可海上风浪大,就是健康如她, 在船上晃上几个钟头都晕得不行。
何况是老师呢, 可时音音也不忍扫了他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