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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喜欢她+番外(37)



温桃:“我哥?把手机给我。”

室友赶紧把手机给温桃,温桃一拿过手机,也不管温礼说什么,开口就是:“温礼哥,我好想家,我好想我爸妈,你在哪儿啊呜呜呜……”

温礼:“……”

又是个跟贺明浠一样的酒疯子。

好在贺明浠酒量好点,今天喝得也不算多。不然一天接连应付两个酒疯子,有他受的。

几分钟之后,温桃下楼,一见到寝室楼下站着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直接给男人来了个熊抱。

这会儿女生寝室楼下还有不少人,大都是些情侣,男生送女生回寝室,恋恋不舍地在楼下说话,温桃这一扑,立刻招来其他人的侧目。

为人师表,温老师平时又很受女生欢迎。

因此也比别的老师更加注重和学生之间保持距离,即使是兄妹也不行。

他蹙眉,推开她。

“你注意点。”

“我注意什么?”温桃眨眨眼,对着那些侧目的同学喊,“看什么看,这我哥!有血缘关系的!”

温礼只能拉着温桃去了一边没人的地方说话。

“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反正没喝多少……”温桃迷糊地看了眼四周,“明浠嫂子呢?”

温礼:“回家了,你找她有事?”

温桃努努嘴:“我找她有什么用,她又不理我,都怪你。”

说着狠狠锤了温礼几拳。

温礼受了这几拳头,跟她解释道:“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不会不理你了。”

温桃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她家找她!”

说着她腿一迈,但下秒又被温礼给拉住了。

“都这么晚了,你还让不让她休息了?”

温桃不满地哼了声。

温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除了喝醉以外没别的事,这才问:“你没给陈老师添麻烦吧?”

“哪个陈老师啊?”温桃皱眉,“我们系好几个姓陈的老师。”

温礼啧了声:“陈清黎。”

一听这个名字,温桃就仿佛条件反射,立刻瞪大了眼睛。

她一下子记起来了。

她在酒吧喝多,是胡珠和另外一个明浠嫂子的男性朋友打车送她回的学校,路上有人给她手机打电话,是男生帮她接的,挂了电话后,男生跟她说等回学校以后会有老师来接她。

温桃哦了声,没在意,继续靠在胡珠的肩膀上睡。

车子到学校之后,胡珠忽然接到了前男友的电话,她忙着接电话,挥手让男生帮忙送人进去。

男生就这样扶着温桃进了学校。

直到男生把她交到了老师手上,温桃闻到了某种熟悉的气味,这才想起要看看是哪位老师这么热心。

一睁眼,一仰头,看到脸色微黑的男人,温桃立刻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跟救命稻草似的抓着男生喊:“你怎么把我交给他啊!”

男生一脸懵:“他不是你老师吗?我把你交给他有什么问题吗?”

温桃噎住。

说着男生又看着这位老师,怎么看怎么眼熟,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声:“你不是浠浠的——”

陈清黎认出这个男生是明浠的朋友,黑黢黢的脸色终于稍缓了缓。

男生走了后,温桃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呆,就要溜回寝室。

溜到一半,被陈清黎扯回来。

陈清黎站在她面前,半晌后才开口说了句:“你又去酒吧喝酒了。”

温桃:“……”

“还是和男生喝……”陈清黎垂眸,嗓音很沉,“如果他不是明浠的朋友,而是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你知道你现在会在哪儿吗?”

温桃酒意上头,听男人的语气这么冲,她顿时也不服气地朝他冲了起来:“还能在哪儿?就像那天一样被你带去酒店呗。”

陈清黎被她的话堵得一愣,原本为人老师的姿态立刻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揉按眉心,再次自责地对她说了一句已经说过了很多次。

但无论说多少次都已经为时已晚的话。

“对不起。”

酒意作祟,话一说出口,其实温桃也立马后悔了。

她不想提的,真的不想提,尤其是在当事人面前。

整个栌城那么多所高校,他们就偏偏在一个学校碰上了,真的很想死。

那天晚上在酒吧的谈笑风生,一样的阅读爱好,他们同是莎士比亚的戏迷,同样对西方文学史颇有见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同好相逢,而是因为他们都是文学系出身。

温桃头疼欲裂,一想到这些,眼睛一热,直接尴尬得小声抽泣了起来。

尴尬是一方面,主要如果这件事被温礼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把她打掉一层皮,一定会。

第22章 chapter 22

◎等你到现在◎

可这事是个死局, 解不开。

事实上那晚结束以后,第二天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就足够说明了态度,只当这一晚是艳遇。

艳遇短暂而美好, 说不定偶尔在某一天想起来, 还会怀念一下那晚绝佳的体验。

偏偏上天就爱开玩笑, 温桃不但跟男人碰上了, 还是以最尴尬的身份碰上。

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又无法失忆,她还没有没心没肺到那种程度, 能够对着一个已经坦诚相见过的男人恭恭敬敬得叫老师。

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次一上陈清黎的课,看到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讲台上, 他讲课的神态和语气越是一丝不苟和专业, 就越是让她出戏。

“斯宾塞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可惜英雄也要看时势。如果不是莎士比亚和他的时期相隔太近, 我相信斯宾塞这个名字的流传度会和今天的莎士比亚一样。”

“他的诗在主题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会注入当时的一些新思想,这也是文学作品的意义所在。”

说着陈清黎悠悠背起了斯宾塞的十四行诗小集其中的几句。

One day I wrote her name upon the strand,

(有一天,我将她的名字写在沙上)

But came the waves and washed it away:

(可海浪来了,将它冲走)

Again I wrote it with a second hand,

(于是我又写了书写了第二遍)

But came the tide, and made my pains his prey.

(潮水又将我辛苦再次化作了徒劳)

他的英音标准, 嗓音好听到极致, 学生们听得入迷, 只有温桃不敢再听下去。

她没办法忘记, 陈清黎在那个晚上,为了某种助兴和调|情,曾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念诗。

无论他的那双手在黑板写出多漂亮工整的行楷和英文,从他唇中说出的文学见解有多精妙,她都会不受控制地想到这双手和这张嘴在工作之余,能够多让人腿软。

马上就要期中考核,温桃焦虑得不行,觉得自己可能要完。

陈清黎的这门课,她十有八|九得挂。

但她又没有办法去找陈清黎辅导,只能靠自己。如果过了那还好,如果没过,到时候温礼哥问起来,她没法解释,陈清黎更没办法解释。

温桃真的很后悔。

她在心里骂了不止一万遍那个天杀的前男友。

如果不是失恋,她根本不会为了借酒消愁跑到酒吧去,更不会为了疗愈情伤,随随便便就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去酒店。

她循规蹈矩了二十多年,当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孩,就爆发荒唐了这么一次,谁知道代价居然会这么大。

她太高估了自己,装作若无其事了这么久。因为酒精作祟,终于让她在今天稍稍释放了些许情绪,在男人面前捂脸小声哭了起来。

总不能退学吧,那换陈清黎辞职,也不现实。

见她哭了,哭得楚楚可怜,陈清黎一时间无言,清俊的五官微微拧起,愁容上满是无可奈何,只好先送她回寝室。

将她送到寝室楼下,让她室友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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