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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你喜欢谁+番外(99)

作者:樱十六 阅读记录


这个聪明的姑娘就这样渐渐显露出了她本来的隐藏于剑鞘中的样子,寒光利利,削金断玉,让人即使见到她如沐春风的笑容,也不敢小觑造次。

事业同样走上正轨还有邹航。

第二年五月,盛夏的云即将绽放的时候,《人间欢喜》上映,大受欢迎。

邹航跃居演技小生头把交椅。

他拍戏回来知道我换了工作,问了几次是不是跟他的封面有关系,都被我否认了。大明星也就不再追问,不过之后我被点名参加了所有电影相关的媒体宣传活动,除了赚到一笔不大不小的宣传费用,也因此频繁和各大媒体文娱版的编辑接触,还应邀在一家时尚媒体开了一个文化专栏,每个月有了固定的额外收入。

而就是在电影宣传的时候,我又见到了一年多同在北京,却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庄远。

这个人供职的文化基金是电影的最大投资方,他作为代表出席了电影庆功会。

我们相见的时候互看一眼,又看看台上的邹航,相视一笑。

邹航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他这份电影合约付出,但是我们也都不要他知道了。

庆功会后,我被邹航强留参加之后的晚宴,可一入座,就知道这个饭局说是答谢媒体,其实就是为了我攒的。这一桌都是乐欢盈相熟的媒体主编们,只我一个毕业一年不到的新人。如此生硬的面试机会,简直比被爹妈按头相亲还要尴尬。我如坐针毡,好在邹航很快现身,亲自督促我和这些前辈换了联络方式,又说了请各位有合适的选题随时合作。

可这个人说完又去别桌应酬,我便瞬时成了这一桌的重点关注对象。

有人笑:“黄瀛子,这名字好熟悉。”

“不会是《京客》去年很出风头的那个新人吧?”

旁边一位脸色暗红,一看酒量就很好的大叔闻言转过头打量我,“就是赵缂都没留住的那个写文化观察的小记者?”

……这事在圈子里这么出名么。

“原来和咱们的大明星是朋友啊。”

“难怪连《京客》的文化主笔也不做了。”

我不是不想做啊……

有人嗤笑:“赵缂那个臭脾气能留住谁呢?”

这跟赵缂的脾气没关系。

“听说你家里是卫视的高层,也确实没必要在赵缂那受罪。”

我慌忙澄清,“不、不是,我家里不是什么高层。”

立刻有人点头赞同,“对嘛,我就听说她爸爸是东世的董事,跟江董他们家是世交。”

江董?哪个江董?不会是东视的那位大老板吧……

“不、不是!我们家全都不认识江董,也不认识东视的任何人。”

“哦!原来真是文化部的领导。”

更不是了!

我百口莫辩,手机正好这时候响起来,慌忙说了一句:“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家里没有做文化这一行的。”就匆忙告辞逃出宴会厅。

心里压下说不出来由的不适,此时想起曾源和我说过,职场对展露头角的新人尤其是女性新人的各种揣测,原来竟然真可以这么离谱。

即便他们都没有什么恶意,可是那种对他人能力想当然的想象真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电话正是并非任何高层和大人物的爸妈打来的,爸爸问寒问暖嘱咐了好久,才换了我妈问起一句:“最近在北京见到庄远了么?他妈妈回厂里了,才收拾好房子,下午见到说庄远提起在北京和你见过几次。”

“哎是,我们今天还参加了一个活动,不过他这会儿应该走了。”我有点想偷跑,可是觉得应该去打声招呼,犹豫之间就步行下了一层楼。

我妈想了片刻说:“我这次才知道,他妈妈当时匆忙之间停薪留职是因为去美国照顾他爸爸,庄远因为这个都办好了移民。他妈妈不会多说,但是当时似乎很危急,好在这几年恢复过来了。”

我一怔,原来那时候回国来告别的庄远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可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对,那时候的庄远太平静了,根本看不出经历过这样的人生大事。

“他那时候回来跟我告别都没说这些事,后来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这小孩从小就很孤单,你们有时间多联系,互相照应。”我妈叹一声,“说话更要留心,别让他难过。”

我答应了几声,正要放下电话,突然听到远处有一处声响,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话,我看过去,正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匆忙分开冲突中的一男一女,却正好被刚刚碎裂的花瓶划破了衣袖。

我回头,那是庄远。

第129章

庄远没来得及看自己被划破的衬衫,紧紧扶起地上酒醉的一个男人,跟还不解气的女人说了一句:“可以了,他这会儿不清醒,你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我此刻才发现,女人不年轻了,衣着举止都非常端庄,可是面目却几近狰狞绝望。她急促喘气,又要上前给庄远扶着的年轻男人一巴掌,却正好打在庄远阻挡的手臂上,声音脆实响亮,紧接着是一道血痕。

女人一惊,庄远看了一眼被手表划伤的手臂,面无表情问了一句:“闹够了没有,这么多人看着,您脸上也过不去吧。”

远处陆续有穿着西装的魁梧男人赶来,劝阻拿着手机拍摄的围观者删除视频,有人到年长女士身边,试图劝阻她一起离开。

女人不为所动,紧紧盯着庄远,冷冷说了一句:“我教训自己的儿子,你倒不必得意。”

年轻男人在庄远臂弯里痛苦地干呕,似乎很不舒服。他比庄远还要稍微高挑一些,好在很瘦。

庄远手上扶着他,看得出很勉强,却仍旧没什么表情,“我没什么可得意的,要不是在公众场合碰见,我也懒得管你们。”

我一怔。

这句话说得非常冷,几乎是我从不曾见过的庄远。

他的眼神如常平静,甚至淡漠,明明是我熟悉的样子,可我之前从不曾在他的眼神里读出过这样的冰冷。

那些寒意是一直存在着的么?

年长的女士似乎也被这句话激怒,上前又要动手,庄远一直扶着的男人却痛苦地抬起头,堪堪抓住自己母亲的手。

他这一露脸,是一张男人长得清冽甚至凉薄的面孔,看起来莫名很是熟悉。

那男人勉强说:“行了,我跟你回去,他一个小孩,拿他出什么气。”

庄远闻言,蹙眉撤手。

“他是小孩?他比你能折腾得多了!”

我一见突然明白为什么那男人看着眼熟,他痛苦的样子和庄远不悦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女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怒而离场。

有人上前从庄远身边扶起那个年轻男人,并不和庄远说话,各个面无表情扬长而去。

一场热闹就此散去,只剩下庄远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臂上一道血痕。

也许距离有点远,他显得莫名消瘦,一瞬间让我想起了茕茕孑立四个字。

我站在当场没动,犹豫是否要上前和他说话。

谁知这个人静静站了片刻,竟然就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从角落里站出来,迎着他走过去。

男生站定笑笑,“还没走?”

“被邹航留下吃饭来着。”我拉起他的袖子,仔细看看胳臂上的血痕,“我陪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没那么严重。”庄远想要撤回袖子,却被我抓住。

“那咱们去药店买个碘伏,消毒还是要的。还有衣服也要换一件。”我想让他开心点,“你这样子好像杨过,独臂白衣大侠。”

庄远怔了一下,虽然疲惫,但似乎是真的笑了。

我和庄远在一家711的橱窗前坐了下来。

他刚刚在隔壁商场买了一件新衬衫,此刻左侧袖子挽起来,任我处置。

手表是钝器,伤口不深,但是会非常疼,尤其施暴的人用了全力,一道血檩子触目惊心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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