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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只是素材库啦(23)
作者:一只小甜筒 阅读记录
就正前方墙上装裱着的那副画,齐白石先生的《英雄独立》,如果是真迹,那就不是一辆劳斯莱斯的问题了。
但是能挂在这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可能不是真迹。
跟逛博物馆一样,又隔着几米远把周围各种从前只见过图片的物件欣赏了一番后温蕊小腿实在疼得厉害,但又不敢轻易往沙发上坐,怕也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古董老物件,只能站着弓腰用手揉捏。
正思考着永不可能寻得答案的问题:为何世界如此参差的时候,梁在川已经换好衣服下楼走到了她的身边,声线清冽地问:“不是很累吗?为什么不坐下?”
闻声直起身子抬头,就瞧见梁在川衬衫,外套,领带,领带夹,裤子连同鞋子袜子,从头到脚都换了身新的,甚至连手表都不是刚才那块了,温蕊在心底感叹这人未免也太讲究了些。
不过讲究点好,大憨宇宙需要源源不断的素材,能化身更衣人偶就更好了。
这套西装的版型设计也十分好看,梁在川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都不好说是西装衬他还是他衬西装了。
梁在川见她又是一副傻愣着就盯着自己看的表情,好笑地问了声:“又看什么呢?”
一般人都是偷偷摸摸看生怕被发现,她倒好毫不避讳就正大光明看不说,理也直气也壮,不知道的还以为真付了钱呢。
“梁总,你有多少套西装啊?”回过神来的温蕊笑眯眯打听起了素材库的容量。
“不知道,每个季节都会有新的送过来。”
听闻素材库容量约等于无穷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温蕊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还用老板考核员工的口吻评价着说:“那挺好,挺好。”
不知道她又在盘算什么的梁在川问:“好什么?”
温蕊:“没什么。”
梁在川:“没什么你笑这么开心?”
温蕊:“谁规定没什么就不能笑了?梁总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刚才笑得可比我厉害多了。”
梁在川:“我刚才那是有理由的。”
温蕊:“什么理由?”
梁在川:“某人歌唱得挺有个人风格。”
温蕊:“......”
梁在川估摸着人还在气头上,逼急了指不定莽莽撞撞又做出什么危险事,便没有再就“五音不全“一事发表看法,而是问:“不是很累吗?为什么不坐下呢?”
“怕坐坏了沙发你找我赔。”
“......怎么才能把沙发坐坏,你坐吧,就算真坏了也不会找你赔的。”
“真的?”温蕊半信半疑。
“真的。”梁在川发现她似乎很不信任自己。
又确认了几遍,得到“保证”的免责许可后温蕊才放心坐了下来。
别说,看着有些年头不少地方还有磨损,但但坐着还挺舒服。
出于好奇,她拍了拍两个沙发的扶手随口抬头问了声:“这沙发要多少钱来着?”
梁在川漫不经心说了个数字:“五十万吧。”
“卧槽!!!”
温蕊吓得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
是她造次了,五十万的沙发那她还是站着吧。
梁在川觉得她现在手足无措的样子像只受了惊的仓鼠,笑意就又一层层翻涌了上来,不过想着她已经到极限了,就没有再继续逗下去,而是撒了个小小的谎:“开玩笑的,这个很便宜。”
被戏耍的温蕊拧着眉头一脸迷惑地望向梁在川,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居心,怎么就喜欢拿她当乐子呢。
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的确是受不住了,顾不上去思考梁在川到底图个什么还是坐了上去,边勾腰揉着酸痛的小腿边问:“梁总,你平时是住这里吗?”
“没有,出行不太方便,基本不会过来。”
想着今个从市区开车过来她都在车上睡了一觉,温蕊跟着附和了句:“也是,从市区过来一趟开车要好久。”
“嗯,所以都是直升机出行,但直升机能停的位置不多,也不是特别方便。”
“......”
温蕊的表情瞬间僵硬,知道是他的日常,但这番脱离了人民群众十万八千里的发言还是让人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
然而梁在川却一点没读懂空气竟然问她:“怎么了?是想试试坐直升机吗?不过飞市区需要提前报备审批,今天来不及了,而且飞行员临时不在。”
温蕊听完他耐心的解释,是一愣一愣,搞不明白到底要什么样清奇的脑回路才能这么去理解。
极度的无语里感觉和他掰扯也说不清楚,便摆摆手拒绝了好意:“不了,谢谢梁总的好意,我恐高。”
“那可惜了,这附近风景还是不错的。”
梁在川把西装外套的纽扣解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忙了一天到这个点他也有些疲惫了。
温蕊把头靠在沙发上放空脑子望着头顶极尽奢华的吊灯时,觉得很有些恍惚,产生了一个质朴的疑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理说,像她这样工薪家庭出身的普通人和梁在川这般差了好几个社会阶级的人是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的,而她现在竟然就这么坐在五十万的沙发上,和身旁的梁在川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实在过于魔幻了。
当然,这个问题她很清楚答案。
追根溯源还是那通报警电话惹得祸。
“想什么呢?”梁在川见她一言不发,就望着天花板傻愣愣发呆,浅笑着问了声。
温蕊把头侧过去,撇撇嘴毫无掩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想如果我从现在开始努力,要怎么做又需要多少年才能拥有梁总现在的人生呢。”
“你的人生追求也不是过上我的人生,所以大可不必去想这些。”
“那倒是,到梁总这个位子上要面临的压力肯定也大。所以啊,还是当个什么也不用想就花钱的头脑空空富二代比较好,梁总你路走窄了啊。”
这里她就差指名道姓点名季宇轩了,虽说看上去家境离梁在川还差了一大截,但也是普通人几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梁在川低垂下眼眸轻笑了一声,觉得她对“路走窄”的定义很有问题:“那不就真是棒槌了?”
这好端端怎么又提起“棒槌”了?
他是对“棒槌”情有独钟吗?
还能不能翻篇了?
“梁总,关于这件事我再给你道个歉,昨天就是随口一说,真的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的。”
梁在川觉得在她那里“对不起”,“不好意思”就跟“今天天气不错”般稀松平常,时不时就能蹦出来句,跟口头禅一样,于是今天第二次问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总是道歉?”
“因为做得不对就要道歉啊,虽然梁总肯定不在乎,但做人总得有点基本原则是不是。”
总裁肯定不知道普通人在社会上的生存之道,常把“谢谢”,“不好意思”挂在嘴边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你并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温蕊往后缩了缩身子,“啧”了一声后说:“梁总说的话我是不会再信了。”
“为什么?”
这才第二天怎么就完全失去了信任,梁在川撑着头饶有兴致地问。
听他竟然如此没有自知之明,温蕊颇有些好笑地反问道:“梁总昨天和今天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有吗?”梁在川一脸无辜还装作若有所思尽力回忆了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况且她都吃了不知道多少堑了哪能又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温蕊没被带进沟里,反倒是先发制人来了句:“反正梁总已经彻底失去我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