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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娱乐圈都在听我心声(82)
作者:水月莹莹 阅读记录
收到这个礼物后,宋知意央了妈妈好几个月,才被带着去找医生戳了两个耳洞,再后来, 小姑出了意外, 这对耳钉就变成了遗物,被她仔细保存了起来。
印象中, 她唯一一次戴这对耳钉是在小姑去世的几个月后、柳家为小姑办的那场追悼会。
现在再看,那分明是阳谋。
宋知意捻着耳针,嘴角下垂,表情很冷。
有些事小时候不懂,长大后再回头看,才能看出里面的弯弯绕绕。
当年,她爸妈可能都以为柳家的下一个目标是景琛、也就是她爸爸,从来没想过柳家会丧心病狂到对两个幼子下手,同样的,他们对只比宋知意年长几岁的柳祈梵也没什么防备心。
包括宋知意自己。
即使被叮嘱过好好保护自己,但毕竟是年纪太小,她还是被柳祈梵糊弄着,走出了柳家老宅,而后共同遭遇绑匪,柳祈梵顺利逃脱毫发无伤,她却险些命丧黄泉。
死里逃生后,她耳朵上的耳钉就只剩下了一只。爸妈为了安慰她,说是小姑在天之灵给她挡了灾。宋知意信了,从此就认为这枚耳钉是小姑的化身,时不时就要把它拿出来说说话。
结果某一天,另一只耳钉在家里凭空消失,到处找都找不到。宋知意哭得嗓子都哑了,宋知寓才承认是他羡慕姐姐每天都跟小姑说话,他也想说,就偷偷拿出来看了看,但真的有原样放回去。
这话真假不论,总之那天晚上,宋知寓的哭声比屠宰场的动静都大。
不过最后这枚耳钉还是没有找到,彻底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杂物间放CD的箱子里。
啪嗒——
书桌一侧立着的托特包倒下,一只白色的猫尾巴在里面若隐若现。
宋知意额角抽了抽,无奈道:“球球——出来。”
嘎嘣——
吧唧吧唧——
“……”宋知意揪着猫腿把它薅出来,“你在干嘛啊?包里哪有东西可以给你咬!”
“呜嗷。”球球不耐地叫了两声,梗着脖子蹬蹬腿,舌头卷了卷,从嘴巴里吐出一小块东西。
“什么东西都吃,”宋知意抽了张纸巾包着那东西拈起来,神色稍显放松,“还好没吞进去,不然可要去医院做手术了知不知道。”
“咪——”球球甩着尾巴,趴在桌子上眼睛紧紧盯着宋知意手中的吊坠,看样子还没放弃。
宋知意没管这只犟猫,又拿了张纸巾把吊坠仔细擦干。回来的时候太着急,一不小心把苗恨柳的这个吊坠一块带回来了,虽说是柳家给的东西,苗恨柳不怎么在意,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弄坏了不好。
“牙口怎么这么好,”看着吊坠底托上隐约可见的齿痕,宋知意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再让你咬一会儿,这块宝石都要被你拆下来了。”
现在底托都被咬出缝隙了,还全是口水。
“连猫毛都有……”宋知意嘟囔一声,用纸巾垫着手指,想把边缘那根“猫毛”扯出来。
下一瞬,宋知意拈着一并扯出来的那团东西,表情骤变。
——那是一小团头发。
灰白色的,人类的头发。
————
与此同时,城外郊区。
穿过平平无奇的山路,在茂密丛林的后方,立着一道道布满电网的高大围墙,围墙之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座瞭望台,日日夜夜严防死守。
这处地方神秘到甚至无法通过卫星找到,安保程度更是不弱于什么秘密基地。但里面守卫着的却不是什么机密要件,只是一个男人。一个非常怕死的男人。
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经过重重关卡停在厚重大门前,立刻就有至少五人围上,要求验明乘车人的身份。
“是我。”后座的车窗按下,露出半张俊美侧脸。
“原来是小少爷,您稍等,这就给您开门。”
柳祈梵微微颔首,关闭车窗。
黑色轿车驶离后,突然冒出的那几人还留在原地,其中一个年轻些的感叹道:“最近还真是热闹,我在这待了五年,见过的外人都没这一个月多。”
“那是你来的时间太短了,”有个肤色黝黑的男人粗声粗气地说,“六七年前那会,才叫热闹。”
“真的?”年轻人下意识追问,“北哥您给我讲讲呗……”
“有什么好讲的,回去守着。我看你们是皮松了,主家的事,哪是你我能非议的。”
说话的男子长相憨厚,不大的眼睛闪烁着与面相不符的精光,右眉从中截断,疤痕一直横贯到了太阳穴,平添几分凶神恶煞。
如果宋知意在场,恐怕只要一眼就能认出,这个男人,分明是当年绑架她的、早就应该死在狱中的绑匪。
第54章
汽车沿着山路蜿蜒而上, 停在一对高大石雕阙门前。
透过车窗,隐隐能看到阙门后,建造辉煌的仿古园林。
司机下车, 恭敬地将后座的门拉开, 柳祈梵抬腿下车, 轻轻一抖衣摆的皱褶, 迈步继续往前。再往里就不是司机能去的地方了,即使是他也要依靠双腿步行。
行至阙门处, 柳祈梵停下脚步,看着上面雕刻的精美浮雕,双眼微眯。里面的人, 看来还真当他是“土皇帝”了。
意义不明地笑了声,柳祈梵穿过阙门又走了百余米,然后在两扇朱红色大门前停下。
大门上的狮子门璜金灿灿的,样式看起来无甚稀奇,但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两个沉重的门璜分明是用纯金打造的。狮首下衔着的圆环看起来是为了叩门,但若是真的用它来叩门,宅院内立刻就会发出警报。
柳祈梵脚步一转,径直走向大门右边立着的石狮子, 伸手握住它口中的圆球,顺时针转了三圈。
大约五秒后,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名只有一米三、四高的道童打扮的男人垂首站在大门一侧, 恭声问礼:“见过小少爷。”
这声音带着些沙哑, 和外表的反差极大。
柳祈梵面色温和,但语气中仍难掩上位者的倨傲, 问:“大师最近身子如何?”
“劳您费心,无甚大碍。”道童恭敬地答,“师父前两日还挂念了您,若不是柳大老爷突然拜访,肯定是要出来迎一迎您的。”
“我爷爷来了?什么时候?”
“一个半时辰前。”
那不就是三个小时。柳祈梵在心中换算了下,一边迈过高高的门槛,一边说道:“行,我知道了。”
“小少爷还请留步。”
柳祈梵停下脚步回身,道童依旧垂着头,盯着脚尖道:“柳大老爷身子抱恙,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还请您千万、千万不要打扰。”
“……”
“……”
穿过九曲回廊,柳祈梵随手折了片树叶撕碎,扬手撒入锦鲤池。
锦鲤池中的鱼儿养得肥胖,人走到哪里就聚到哪里,落叶漂浮在水面,被它们当做食物一样争食,争抢间,水面漂浮起透明的鱼鳞。
“一群蠢货。”
柳祈梵冷笑一声,离开锦鲤池,穿过圆形洞门,沿着游廊停在正房门前。
叩、叩、叩——
指节叩在门框上,发出三声闷响。稍过片刻,房门从里打开,透出浓重黑暗。
——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光线都吸走了一般。
开门之人身穿金红长袍,长发乌黑,头顶发髻插着一根玉簪,脸庞莹泽,双眼像是畏惧阳光一般半眯着。仅看脸,就像个正值壮年的中年男人,然而视线再往下,就能看到他衣领遮盖下松弛的皮肤,与扶在门扉上满是皱纹、枯树一般的双手。
柳祈梵敛神,恭敬行了一礼,“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