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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很喜欢我们家的氛围,很爱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汪韧看着她,“未来,你也一样。”
罗雨微问:“等会儿吃饭,他们会问我家里的事吗?”
汪韧说:“不会,我和我爸妈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说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不会来问东问西,今天就是简单地吃顿饭,没有什么任务,你只需要大口吃肉、拼命夸奖我爸的厨艺就行。”
“你真好。”罗雨微不知该用什么语句来表达她的感动,“汪韧,你怎么会这么好?”
“你突然夸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汪韧挠挠头,又皱了皱眉,“我不觉得我有多好,你别老给我发好人卡,我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没想那么多。”
罗雨微说:“这其实很难得,很多人明明知道应该做什么,怎么做,但就是不会去做,想和做是分离的,而你不是。你从来不说空话,干的都是实事,这一点我都做不到,你不会觉得累吗?”
汪韧想了想,摇头:“不会,我做事就是求一个问心无愧。”
“所以说,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很少见的那种。”罗雨微说,“我有时候在想,人要是能像艺术品那样有个报价该多好,我真想把你挂到拍卖会去估个值,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钱。”
“啊?你舍得?”汪韧揽过她的肩,“我想起一个段子,给十万买你老公,卖吗?当然不卖!开什么玩笑?那给一百万呢?也不卖。给五百万呢?不卖!给一千万呢?犹豫了,给一个亿呢?卖卖卖!是自提还是送货上门?罗小姐,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给十个亿都不卖,一百个亿都不卖。”罗雨微靠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小汪汪已经是我的了。”
这天的晚餐极其丰盛,汪兆年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张罗出满满一桌佳肴,东星斑、大闸蟹、基围虾、红烧大蹄髈……他很高兴,打开了一瓶罗雨微带来的白酒,和连襟一起小酌。
罗雨微特别给面子,真就大口吃菜,边吃边夸,把汪兆年哄得服服帖帖,笑得嘴都合不上。
吃饭时,没有一个人去打听罗雨微家里的情况,也没人询问她的过去,更没人提到两年前的那次住院经历,聊的都是当下与未来。
小楠楠刚上完一个月幼儿园,据说入园时哭了好多天,直到最近才有所缓和,提起去幼儿园时不会那么排斥。
张红霞得意地说:“我们汪汪就不一样了,从小就是个暖男,刚上幼儿园时明明是全班年纪最小的一个,刚满三周岁啊!饭都不太会吃呢,晚上还会尿床的!”
汪韧:“?”
罗雨微已经开始笑了。
张红霞继续说:“他第一天去幼儿园,一开始也掉了眼泪,等到全班都开始哭,他反而不哭了,还是老师告诉我的,说他拿自己的小手帕去帮别的小朋友擦眼泪,哄了好几个小姑娘,叫人家不要哭,搞得几个小姑娘全围在他身边,只愿意和他玩,接的时候还哭哭啼啼地抱着他,不肯走了!”
汪韧一头汗:“老妈,这种事和小罗说,好像是在给我减分吧?”
“怎么会减分?”张红霞问罗雨微,“小罗,你说说,这是不是暖男?”
“是是是。”罗雨微要笑翻了,小声对汪韧说,“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小就会做中央空调了?”
汪韧:“……”
“有些性格就是天生的。”张秀丽说,“汪汪从小就很淡定,脾气好,不闹腾,好带得很,人又聪明,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当时我们就说他以后读书肯定能读得很好,果然,一上学就是个小学霸,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他是保送的A大。”张红霞对罗雨微说,“让他自己去考,搞不好能考上清华北大,我们当时是希望他能拼一下,但他不愿意,说A大挺好的了,就接受了保送。事后想想,真的应该让他自己去考的,唉……”
这声叹气包含了很多情绪,桌上的人都知道其中深意,只有罗雨微不懂,以为纯粹是A大和清北的问题,问汪韧:“你后悔吗?”
汪韧眨了眨眼睛,说:“这件事,的确后悔过,不过现在已经想开了。我现在挺好的呀,都是人生经历,过去了就过去了,几十年后往回看,还是那句话,只求问心无愧,不虚此行。”
第51章 、房车
大概是见话题的走向不太对劲, 张红霞赶紧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开始讲述自己和妹妹在新疆的见闻,她讲故事时声情并茂, 很有感染力,幽默的话语把大家逗得直笑, 晚餐的气氛立刻又变得欢乐祥和。
吃完饭,张红霞喊大家去沙发上坐,她捧出几本相册给罗雨微看,说都是汪韧小时候的照片。
于是,罗雨微便看到了一百天的汪韧、一周岁的汪韧、三周岁的汪韧、十周岁的汪韧……她猜的没错, 汪韧从小就是个白净漂亮的小男孩, 小婴儿时眼珠子就又黑又亮,像两颗大葡萄,肉嘟嘟的脸蛋儿可爱得让罗雨微恨不得上手去rua一把。
他拍照时喜欢笑, 很少有酷酷的表情, 每张照片上都是一个笑容治愈的小男孩, 依稀能从眉眼认出现在的模样。罗雨微翻着相册看得入神, 汪韧就坐在她身边, 给她讲某张照片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拍的。
翻着翻着,相册里赫然出现一张汪韧的衤果照,汪韧眼疾手快想要捂住,还是被罗雨微看到了, 她哈哈大笑,掰着他的手:“挪开!我看看这是啥!”
汪韧无语:“老妈!这张照片为什么还在?”
张红霞探头一看:“哦, 一直都在的, 这多好玩呀!”
罗雨微向她求助:“阿姨,他不给我看!”
张红霞:“汪汪, 大方点!是小罗要看,又不是别人!”
汪韧:“???”
他无奈地把手挪开了,罗雨微低头细看,照片里的汪韧大概只有三四岁,全身光溜溜地坐在一个大脸盆里泡澡,岔着两条小短腿,黑发濡湿,大笑着面向镜头,不知被谁拍了下来,高清无//码,啥都能看见。
罗雨微:“呦!”
汪韧脸都红了,想要合上相册,未遂,小楠楠凑了过来,罗雨微指着照片问她:“楠楠,你知道这个小朋友是谁吗?”
楠楠很聪明,说:“是舅舅!舅舅光屁股!羞羞脸!”
汪韧:“……”
罗雨微:“哈哈哈哈哈!”
一直到走的时候,罗雨微都很快乐,张红霞和汪兆年站在门口送她,张红霞说:“小罗,以后常来啊!下次阿姨给你做好吃的,阿姨的手艺不比你叔叔差!”
罗雨微说:“谢谢阿姨,我会常来的。”
天黑了,楼下的空地已经没有了老人们的身影,只留下几把空着的椅子。罗雨微跟着汪韧来到车边,看他打开后备箱,把张红霞给的一大袋礼物放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箱牛奶和一箱猕猴桃,是汪兆年单位发的节日福利,老两口平时会订鲜牛奶,就把这些都给了汪韧,汪韧又借花献佛给了罗雨微,说她平时过得太潦草,刚好给她补补营养。
罗雨微坐上车,悄悄地摸了摸左手腕的玉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家长,上大学的时候,沈昀驰就带她回家吃饭了。
当时,他们还只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半大孩子,解容兰压根儿没想过他们会结婚,庆幸自己生的是个儿子,认为在这件事上,男孩不会吃亏,早点找个女朋友尝尝味道,也算是积累经验。
所以,尽管罗雨微每次都会带着礼物上门,却从未在沈昀驰父母那边得到过身份上的肯定,吃到的也只是家常便饭。之后两人年岁渐长,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依旧无人表达过对罗雨微的认可,没有红包,没有首饰,没有任何象征见面礼的礼物,仿佛罗雨微非沈昀驰不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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