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临眼神无奈又宠溺,将放在床尾的一套新病号服拿过来,“先换套新的,陈妈已经把早饭送来了,换好我们吃饭。”
“嗯。”时喻薇躲开宴临的目光,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洗漱间。
深秋雨后的南城十分湿冷,时喻薇刚脱下上衣,皮肤就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
“宝宝。”
时喻薇拿新病服的手微顿,恍惚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声音很近,就在门口的位置。
宝宝的称呼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快些换,别着凉了。”
“……”
原本背靠门面等着的宴临没听到回应,不由转身,刚想开口,时喻薇一把拉开门,将手中换下的病服塞到宴临的怀里,面色带着未散的红晕。
“换好了。”
要不是他,自己动作会更快的。
察觉到时喻薇的不自在,宴临长腿一迈,伸手将人拦腰揽住,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我怕你这几天免疫力低,被感冒趁虚而入。”
他说话时,湿热的气息洒在时喻薇的耳根,又痒又酥。
时喻薇从宴临怀中挣开,头都不转的重回洗漱间,佯装生气,“要是你的清晨反应没这么明显,会更有说服力。”
清晨反应?
宴临微怔后,倏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略有昂扬的大兄弟。
面上不由苦笑。
他的确没法控制这样的清晨反应。
医院内配备的都是一次性的洗漱品,但用着不舒服,于是昨晚宴临又让人购置了新的洗漱用品。两只电动牙刷是情侣款,白的那只竖在角落,上面仍带着水气,应该是宴临早上刚用完。
时喻薇漱口的间歇猜测着。
等会儿——
电动牙刷是两只,牙杯怎么就只有她手里的这个?!
宴临将换下的病服送去清洁室回来,就看到时喻薇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发呆,披散的发丝垂在侧脸,衬得白皙的脸颊标致小巧。
就在他准备询问时,面前的人慢慢地转身,偏白的唇上带着没有漱干净的泡沫。
有点可爱。
“你刚才怎么刷牙的?”
“刷牙?”
宴临懒散地靠在门框上,修长冷白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下时喻薇手中的米色牙杯,薄唇划过笑,“当然是用我的这个牙杯刷的。”
说完,他又弯腰去拉洗漱间的抽屉,时喻薇垂眸,抿紧唇。
里面的粉色牙杯和自己手上的明眼一看,就是情侣款。
他是故意的。
宴临从抽屉中拿出牙杯,神色苦恼,“宝宝喜欢我的那个米色么?那我可以勉为其难的——”
代替我用粉色的?
时喻薇目光定在宴临身上,等着他的后话。
在时喻薇的注视下,宴临以及其欠揍的语气开了口。
“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和宝宝分享同一个牙杯。”
于是时喻薇就眼睁睁地看到那个崭新的粉色茶杯犹如被抛弃的小可怜,呈现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垃圾桶里。
时喻薇:“……”败家孩子。
到底是了解时喻薇性格,宴临扔完粉色牙杯,又像是变魔法似的拿出个米色同款茶杯,戏谑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宝宝如果用错了,我也不介意的。”
“你想的很周到,谢谢。”时喻薇浅笑着接过崭新的牙杯,把自己的牙刷放进去,归拢到洗漱台,紧接着转身往放了早餐的茶几走。
宴临在背后看了她半晌,眉眼笑意渐浓,老婆真可爱。
早餐结束后,宴临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先离开了。
而在病房内翻看手机内容,希望能找到点记忆的时喻薇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苏溪将自己手机举给时喻薇看图片,“我紧张地把帽子墨镜都弄好才上来的,谁知道原来不是发现宴临隐婚了,是个叫杜若的女明星住院。”
“你头发剪短了。”时喻薇从果盘中挑了颗草莓喂给苏溪,转而又问,“你知道我和他为什么隐婚么?”
苏溪会知道就是宴临告诉的,他怕时喻薇在医院待的无聊。
时喻薇和苏溪两个人高中相识,后来被国外同所大学录取,时喻薇记着自己回国时,苏溪是齐腰的长卷发,剪短后加上略显英气的五官,又A又飒。
“你回国没多久和我去理发店剪的,怎么就失忆了呢?”
苏溪坐在床尾和时喻薇目光对上,“隐婚是你提议的,结婚那年正好是宴临最后一部影片上映期间,你说本来就已经息影转幕后了,怕闪婚的事情传出去,让他人气继续下滑。”
“他说的一见钟情我倒是不怀疑,可我为什么会闪婚呢。”时喻薇垂眸试图去回想,可脑海里的碎片根本没办法拼凑完整,再继续只觉得头疼。
“你为什么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