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冰摩卡,一份树莓慕斯巧克力塔,谢谢。”傅明修根本没有看单子,果断地给出自己要的咖啡和甜品,说完他又看向时喻薇,眸中带笑,“怎么样,即使这么多年,我还是记得你的喜好。”
冰摩卡和树莓慕斯。
时喻薇出国前,在高中的同学会上点的。
见侍者已经离开,听到傅明修的话,时喻薇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我哥平时一个人习惯了,可能不会关心人。喻薇,你如果和他有什么矛盾,可以跟我说,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傅明修。”
时喻薇对傅明修的叫法从来没变过,然而像现在这般严肃,傅明修却是第一次见到,时喻薇收敛了笑,眸色略淡地看向他,语气略带疏离,“他是我丈夫,我们之间没有矛盾,你们俩也是兄弟,什么时候你学会背后说人是非了?”
在时喻薇说完这番话后,傅明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低沉了。
他认识的人中,时喻薇温柔、明媚、善解人意,从来不会给其他人难堪。可是现在,时喻薇毫不客气的驳回了自己的话,不给他留一丁点的面子。
“二位,打扰了。”
氛围死寂时,侍者打破了平静。
傅明修落到侍者送的两杯摩卡咖啡上,眉宇微皱,话语中带着微不可见的不悦,“我要的是两杯冰摩卡,其中一杯是热的吧?”
“这杯咖啡,是一位先生交代的,他说是女士的丈夫,女士不宜喝冰的。”
侍者心下有点顾虑,如果是其他客人,他们不一定会帮忙。但那位先生是老板的好友,有老板拍板,当员工的自然不会说什么。
宴临?
时喻薇神色未变,转头去看侍者,温和询问,“他在哪?”
闻言,侍者微低头,“很抱歉,我不清楚。”
已经离开了么?
时喻薇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对着侍者露出笑,“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谢谢你。”
“阴魂不散。”傅明修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他不是毛头小子,不宜喝冰的说辞一下子就能明白,那个人真的是处处都要给他添堵。
“我总认为自己在你眼中是不一样的。”
“但是我没珍惜,仗着这份不一样挥霍了那么久,你和宴临见面的那天,我们俩甚至可以谈婚论嫁的,我跟你说过,你信我么?”
“他和你就是利益婚姻,觊觎的是你们家的公司。”
时喻薇每个月的特殊几天其实没到,可她体寒,因此前后一周都会注意尽量少喝凉的,偶尔忍不住就偷偷地抿上一口。
“……?”听清傅明修,时喻薇抬头,沉思了会儿,才开口,“利益婚姻的事情,由于我失忆,咱们先不讨论。至于你说的前两点——”
时喻薇顿了顿,似是在回忆,“你在我眼中和其他同学的确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下了二楼,从右侧而来的宴临听到后,眸中晦涩,眉眼冷寂的让人生畏。他脚步没停,直接转身出了咖啡店。
因着有桌情侣挡住了时喻薇的视线,她没能注意到。
倒是傅明修余光看到了宴临,他扯了扯嘴角,露出胜利者才有的笑。
眼见着宴临落败离开, 傅明修自觉胜利在望,何况,时喻薇亲口说对自己的确是不一样的, 至于和同学相比, 傅明修下意识地忽略了。
时喻薇抿了口温度刚好的摩卡, 继续开口:“初三那年,你救过我一次, 救命恩人和一般同学, 自然是不同的。”
——救命恩人?
四个字, 让傅明修的脸色顿时白了些, 他手紧紧地握着搭在腿上, 努力没让表情露出破绽,“只是因为那天晚上把你送回家?”
“送回家?”时喻薇笑着摇了摇头, “主要是谢谢你帮我报警,没有警笛声的话,他们也不会慌不择路的逃跑。”
时喻薇从那天以后就报名了格斗班,虽然没练出什么成绩, 但是阴招和出其不意跟教练学到了五成。
谈到警笛声时,她眸色好奇,“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是真的报警了么, 还是弄了个警笛声的声效放出来?”
对自己不一样,单单因为救命的缘故?而且是为了先前的报警?
傅明修此时只觉得有一桶冰水,从他头顶浇下来, 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他从未想过时喻薇对自己的不一样,都是因为误以为他是救命恩人。
“是、是真的报警。”
傅明修笑的有些牵强,好歹记着那条巷子距离警局大概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当场报警等到警察可能性极大。
连傅明修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让他瞒下了真相。
其实那天晚上,他只是单纯的路过,经过路口时根本没有打算管闲事,听到不明方向的警笛声又看到那几个人跑了,加上细看发现时喻薇是自己的同伴,于是傅明修选择了出面提出送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