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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平生意+番外(105)
作者:一明觉书 阅读记录
想定后,殷上便更不可能被对方抓住,趁着昨夜稍加安定之时与顾时序商定好,若是她们真被汀悉兵卒抓住,便让顾时序动手杀了她,只要周垣手中没有筹码,兵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殷上本以为顾时序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很快就答应下来,说自己明白大局。
一时间,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生出几分欣赏,格外叮嘱了一句:“届时若有生路,也不要管我,一定要自己离开,他们志在我,便不会死抓着你不放的。”
想了想,她又道:“若是你有幸逃了出去,也可以帮我给亓徽带句话,不至于让他们全无着落,我母亲……她是最明白我的,父亲、长姐也是一样,至于阿止,可能要伤心一阵……”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最后看向洞外的藏在云层里的月亮,一时间有些难言。
顾时序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然后眸光平和地看着她,问:“殿下要给王上带话吗?”
殷上愣了愣,好几息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王上是谁,一时没有接话,气氛也一下子沉默下来。
“江遗雪……”这个名字在唇齿间滚了一遍,殷上看向顾时序,笑了笑,说:“若我死了……应该也不需要你带话了。”
顾时序不明所以,问:“为何?”
殷上摇摇头,没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她,江遗雪活不下去的。
非她自信,抑或是对这段感情认知不清,只不过江遗雪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从未被告知该如何独立,所有的感情和生存的意义都需要依靠某个人、某件事才能进行下去,幼年时是他的母亲,后来就变成了殷上。
他也不想这样,只是过去那些伤痛已经成了他的烙印,他并非没有抗争过,只是收效甚微。
自殷上见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活得太过茫然,每天都随波逐流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现在做得所有的事情都建立在“在她身边”这件事的基础之上,执拗的就像朝生夕死的蜉蝣,挣扎着滑向太阳,明明早就认命了,却因为偶然见到了一丝霞光再次迸发希望。
顾时序没追问,转而说道:“殿下应该很喜欢王上吧?”
殷上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时序道:“不管是在川岚城还是在军中,我都见过几次……”她歪头想了想,似乎在措辞,道:“您在王上面前不一样……就是,您会对他有不一样的表情,虽然都不是什么笑脸。”
殷上笑了一声,说:“你是说我对他不好?”
“不是,”她忙摇头,绞尽脑汁地解释:“就是您在别人面前都是一个表情,就算再生气、再不高兴,也是一个表情,不会和他们发脾气,但是在王上面前,就会有……嗯、不一样的。”
她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自己。
殷上被她逗笑,说:“这不就是在说我对他不好吗?”
顾时序道:“这也是一种亲近啊,”她煞有介事地说:“当你愿意对一个人表露出不同的情绪的时候,不就说明你对他不一样嘛。”
殷上嘴角含笑,眼神凝在她的脸上,问:“你成亲了吗?”
“啊?”顾时序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
殷上道:“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回她顿住了,羞赧地笑了一下,说:“算有罢,”言罢,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他应该不喜欢我。”
“你问过了?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顾时序有点郁闷,道:“就是问过了才知道他不喜欢我啊……他说现下朝不保夕,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说就是因为朝不保夕,才要快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们俩没说到一起去,就不怎么来往了。”
闻言,殷上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放心罢,这仗马上就会打完了,届时你就可以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嗯,”顾时序笑起来,露出脸旁两个深深的梨涡,道:“我相信您。”
————————————————
汀悉这回搜山的兵卒多了很多,除了顾时序天不亮时发现的那一拨人外,她们躲避之时又发现了另外几队人马,俱是装备齐全,搜寻得也认真了不少。
二人躲在一山坡下的草丛内,屏息凝神地等待那队人马离去,那边约有十几个人,走动间依稀有交谈声传来。
“……”
“……那个姓晋的打仗真狠,要不是同曲城墙高楼坚,根本撑不住。”
“谁说不是呢,跟不要命似的,这都两日了,夜里也没停过,我每日听着砲石砸来的声音都心惊。”
“我感觉殿下快撑不住了,否则不会勒令我们赶紧抓到那个亓徽世子。”
“你赶紧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要是殿下撑不住了,我们都得死!”
“呸呸呸!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可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了,你说那亓徽世子是不是已经跑了?”
“不像,你忘了那天我们找到的山洞里面还有火堆么,而且那天晚上那个世子一摔下去,殿下就命我们下去搜了,然后又派大军围了整个大曲山,除非那个世子会飞,否则肯定跑不了!”
“说得也是,殿下这回可是说了,谁要能抓到亓徽世子就是此战头功,这么多人瞪着眼找呢……”
“……”
交谈声渐渐远去,殷上和顾时序对视了一眼,并未试图出言。
看来郭长垚还算聪明。
按照那些兵卒所言,晋呈颐现下已经在攻城了,周垣也必然落了下乘,否则不会这么急着搜寻她。
正想着,远处另一个方向又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领头的牵着一匹马,眼神锐利地扫来扫去。
二人一时不敢妄动,继续屏息凝神。
先前为了躲避一队正面遇上的人马,她们临时扑进了一个不深的缓坡内,里面草丛密布,要藏两个人还是挺容易的,故而后来的几队人马涉来涉去,一直都没发现她们。
然而这对人马却格外细心,为首的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刀在较深的草丛中戳来戳去,身后几个兵卒也有样学样,逐渐向她们这边靠来。
殷上心里暗骂一声,迅速思考着对策,可现下的境况实是进退两难,焦灼之下,敌军锐利的刀尖已然探入了草丛——
二人一时间格外默契,同时微动身躯,那刀尖几乎只差微厘就要刺入殷上的腹部,尔后又收刀而去,刺入了另一堆草丛。
他们的动作好似条件反射,并没有多加思索,身后那几个兵卒更是敷衍,那刀也探的不深。
然而就在殷上以为此劫已过之时,那个领头的却突然又回过了头来,刚刚的动作和景象迟了几息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看着那草丛顶端微颤的枝叶,渐渐瞪大了眼睛,伸手示意手下将其包围起来,随后缓步靠近,举刀用力地刺了下去——
扑哧一声,是刀尖陷入血肉的声音。
那领头的正欲再刺,眼前的草从便整个一翻,一条腿用力的踢上了自己的手腕,他整条手臂瞬间发麻,手中的兵械也立时被对方夺走!
那领头忙后退了几步,示意手下的人上前,自己则从马背上拿出一把弓弩,毫不犹豫地朝二人射出了一箭。
殷上挥刀格开,身形翻飞,先解决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尔后又向前冲去,明显想要对他出手。
那人大惊,便跑边喝道:“发信号!发信号!”
闻言,身后的几人立刻从怀中各掏出了一支烟火,殷上立刻转变攻势,划在一个人的手臂上挑飞一个,身后的顾时序也连杀数人,见其求援,也忙冲上前来制止,可这队人马的烟火竟人手一个,等殷上一刀杀了那领军之时,一支烟火也从身后冲上了云霄。
见顾时序还想去杀那放烟火的人,殷上一把拉住了她,指着不远处的马道:“不能再留了,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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