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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难忘(71)
作者:令章 阅读记录
郑迦心疼地抱住她:“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当然需要时间消化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怪你?”
凌若念心里一暖,轻柔地笑了笑:“谢谢你郑迦。”
郑迦握着她的手,说:“要不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
“好。”凌若念点头,然后原本这次约饭的目的说了出来,“郑迦,你知道我……蔺嘉念父母的墓地在哪里吗?”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爸肯定知道,我现在帮你问。”郑迦快速地打开手机微信。
郑父奇怪女儿问这件事做什么,但还是很快地发了一个地址过来,郑迦将地址转发给凌若念,然后轻声询问,“你明天要过去吗,要不要我陪你?”
凌若念抿了抿唇:“我还没准备好,让我再想想。”
这段时间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在网上搜寻蔺父蔺母的信息。
因为蔺家曾经是宜岸首富的关系,网上的新闻和小道八卦都不少,她看到许多关于蔺父蔺母的事迹和照片,甚至看到了曾经自己举办生日宴的视频,她站在中间许愿,父母在两边慈爱地看着她。
可看得再多,都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那股陌生感。直到现在,她对于她就是蔺嘉念这件事,还完全没有实感。
*
吃了闭门羹后,向源连拖带拽地将男人带到自家开的医院。
周迹看着一脸阴郁,额头还带血的男人,半关心半调侃地戴上医用手套走过去:“哟,这是怎么了?难得一见啊。”
向源快速地将刚才事情解释了一遍,然后也是一头雾水地吐槽:“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神经。”
周迹对着男人额头上的伤口摇了摇头,啧了一声说:“追个女人没必要搞成这样吧?她又不是蔺嘉念。”
“她是。”从进来后就一直没反应的男人突然开了口,把在场的其他俩人都吓了一跳。
向源和周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黎屿成撩起眼皮,眼神深不见底地说:“她是念念。”
向源双手抱着脑袋:“你是说凌若念就是蔺嘉念,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旁观了俩人从认识到现在所有情感纠葛的人,包括黎屿成是怎样将凌若念当成蔺嘉念的替身的,现在告诉他,凌若念就是蔺嘉念?
难怪刚才黎屿成在凌若念家门口发那么大的疯,这事他一个局外人一时半会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是两个当事人了。
“不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向源问。
黎屿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周身的气息阴冷得吓人。
周迹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嘲弄道:“他要是知道该怎么办的话,就不会搞成这样了?”
处理完伤口,向源将黎屿成送回海月湾,双姨看着前几天还好好的一个人额头上突然贴上纱布,吓得一愣,第二天早上,就发现男人倒在了主卧的阳台上,看样子像是在外面呆了一夜。
“周医生你可算是来了,我家少爷不知这怎么的晕在了阳台,浑身烫得吓人,你快点给他看看。”双姨满脸的焦虑。
周迹一边换拖鞋一边说:“双姨你别担心,我去看看。”
周迹进了主卧,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用体温计一量。嘿,39度4,妥妥的高烧!
他看了眼男人身上的衣服,结合双姨刚才说的话,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黎屿成估计昨天被向源送回来后,就一直在阳台抽烟,外面温度低,额头上的伤口又发炎,所以直接烧得晕了过去。要不是双姨发现得及时,给他烧成白痴都是轻的。
他走出去开了药,又和双姨交代了几句,然后重新回到卧室,黎屿成已经醒了,脸色煞白,身上的气势倒是不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再给我开点安眠药。”男人的嗓音沙哑得吓人。说来可笑,昨晚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睡着。
“还开?”周迹诧异地反问,然后实话实说,“已经没办法加大剂量了,就算我们有点私交,我也不能随便给你开药,我看你还是出家赎罪吧。”
话音刚落,黎屿成一记深邃狠戾的眼神扫过去。
周迹被他吓得后背一凉,然后说:“我说得有问题吗?在凌若念那里,你已经是犯了死罪了,要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说什么也要刀了你,省得你一天天跟只苍蝇一样在她眼前晃,烦死个人。你现在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每天吃斋念佛赎轻身上的罪,说不定佛祖看你诚心,还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他一番戏谑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黎屿成那种无神论者,连偶尔一次的拜平安都不愿意去,又怎么可能坚持每天吃斋念佛?
床上的男人,却因为他这段话眼底一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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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可他却觉得她离他更远了。◎
另一边, 凌若念也高烧不醒。
今天一大早,郑迦醒来就发现旁边的女人浑身滚烫,呓语不断,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
她立刻找来了医生给凌若念打针吃药, 但因为今天有一个商场的站台活动, 所以没办法一直留下来照顾她, 只能打电话叫桑菊过来接手。
桑菊看着床上眉间紧蹙的女人,也不由得跟着皱起眉头。
其实凌若念回来的前一天就有点低烧, 因为当天拍的戏份既有穿短袖的又有穿大棉袄的,一冷一热自然很容易就生病。
本以为吃两颗药就好了, 没想到今天反而更严重了。
女人嘴里说着什么, 她凑近过去听, 然后便听到凌若念嘴里一直说着“爸妈,你们别丢下我”之类的话。
桑菊一肚子疑惑,但仍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不会丢下你的,你别害怕。”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
桑菊在外面吃完外卖后进到卧室, 然后就看见女人正撑着床垫打算坐起来, 她一边过去帮忙, 一边说:“念念你终于醒了!”
凌若念脑袋重如千斤,眼神还迷离着, 问:“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很久吗?”
桑菊解释:“嗯,你发烧了, 从早上到现在, 郑迦有站台让我来照顾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凌若念嗯了一声,气息十分虚弱。
“那你先在这等着。”
桑菊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然后转身出了卧室进厨房。
屋内,凌若念脸上的神色深了几分。
她做了一场将近二十小时的梦,蔺嘉念的记忆碎片式地充斥在她的脑海里,让她走马观花似的重新走过前半生。
她记起了,那些和蔺父蔺母的回忆,尤其是投海前的那一段时间。
当年投资失败后,蔺父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冷静地清算资产结算负债,然后重振旗鼓,可是当他兴致勃勃地拿着新计划书去和亲朋好友谈合作时,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
蔺父并不是因为承受不了投资失败才决定投海自杀的,他是没想到平日里受他帮扶的亲戚、和他称兄道弟的好友,会在这时和他划清界限,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以来顺风顺水的他接受不了这样现实的人情冷漠,精神头一下颓了。
蔺父打算了结自己的生命,和他青梅竹马恩爱了一辈子的蔺母也决定随他一起。
原本他们是没有打算带她一起的,家里虽然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留下来的财产依旧够她富足地过一辈子。
父母认为她已经长大了可以拿着遗产独自生活,但她不愿意,虽然她当时已经17岁快成年了,但从小以来被父母保护得太好,心里一直是一个小孩子,她完全接受不了失去父母的日子,意外得知他们投海自杀的计划后,便立刻决定和父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