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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婚迟早要离(79)
作者:烟二 阅读记录
但是刚刚的情景,他顾不了那么多。
现在,他也懒得再顾虑了:“都交给韩奕吧,温太太还有别的任务。”
庄青裁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温皓白轻点着她的背,像是安抚,又像是提醒她打起十二分精神:“陪我去见见温家的几位长辈。”
*
当庄青裁再度出现在阅川年会现场时,已然换了新的造型--那件白色立体花备用礼服裙果然派上了用场。
许是因为知晓了今晚“女主角”的真正身份,几位造型师争相卖力,庄青裁的黑色长发被盘成发髻,一片黑色纱网浅浅遮在额前,只以几颗珍珠做点缀,复古又不失端庄。
第一次以“温太太”的身份当众亮相,说不紧张是假的。
所幸,她擅长自我调节。
紧紧挽着温皓白的胳膊,庄青裁如履薄冰般迈着步子,笑容就像是焊在脸上,跟着他一一叫人。
见识过了温皓白对待温璇和温琪的态度,那些温姓亲眷即便再瞧看不上这位出身市井的家主夫人,也无人敢当面发难。
温守业的夫人孟霞出自名门,资历最老,自然而然担任起在场“太太团”的领袖角色,嘘寒问暖结束,又问温太太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庄青裁想了想:“就是--青钱万选的‘青’,独出心裁的‘裁’。”
这是与温皓白初见面时,他想到的解释。
庄青裁记得自己当时还在心里笑他“酸腐”,于是故意编排了一个说辞,也不知道那样匪夷所思的解释有没有唬住他……
在旁闲聊的温皓白听闻熟悉的字句,默默投来目光。
继而心照不宣地笑。
耳边又响起孟霞半真半假地夸赞:“温婉中透着力量,是个好名字……人好看,气质也好,怪不得老太太中意。”
另外几位女士也纷纷对“温太太”示好,夸来夸去,横竖流于表面。
庄青裁得体地回应着,心中却暗忖:是个好名字却还是管她叫“温太太”,看来,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那么好。
这种感觉很怪异。
与温皓白戏称她为“温太太”时不同,在那群人眼里,她好像真的只是温太太、只是温皓白的附属品,而不再是庄青裁,也不再是今晚表现极佳的主持人了。
庄青裁明白此刻的自己应该忽略这种想法。
但是,没办法忽略。
他们站的太高了。
而她,又落得太低。
妻子神情略有疲倦,温皓白寻了借口抽身,牵着她来到休息区无人的角落里,递过去一杯苹果香槟。
庄青裁说了声“谢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瞬已经来到最后一个环节。
阅川集团出手阔绰业内皆知,年会的奖品也是一等一的丰厚。
得知压轴大奖是马尔代夫带薪度假游,庄青裁撇了撇嘴,自认为并没有达到预期高度,紧接着又听说,带薪度假的时长是一个月……
她当即扭头问温皓白,现在入职还能不能赶上抽奖。
温大总裁如实相告,说来不及了。
身边人唉声叹气,似是恢复了精神,他微微勾唇,顺势握住她的手:“但我可以黑幕我自己,然后带你一起去。”
庄青裁又被逗笑:“算了,我可请不来一个月的假期。”
暖场期间,被迫赶鸭子上架的韩奕在舞台上卖力吆喝,台下的人却不买账,故意起哄要他下去,让“美女主持人”重新上台。
韩奕也不是省油的灯,抓着话筒就开始鬼扯:“谁?谁说想看美女主持人?你是哪个部门的?人事把名字记下来,温总周一请你去办公室喝茶……”
底下一片哄笑。
庄青裁也跟着笑——她今晚好像一直在笑。
笑够了,还想揶揄两句,一抬眼,却瞧见匆匆赶来的张助。
他凑到温皓白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温总,楼下有点情况……”
说着,瞥了一眼庄青裁。
温皓白示意他继续:“说。”
露出“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的表情,张助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偷瞄庄青裁的反应:“白娇蕊小姐过来了,人还没有下车,估计后面跟着狗仔。”
顿了顿,他将声音压得更低:“这次,还要让她进来吗?”
短暂的静默后,温皓白给出答复:“不必管她。”
俨然,他不觉得这是值得惊动自己的事。
也并没有被惊动。
隐隐觉察到空气中多了几分姑且可以称之为“戏剧性”的成分,庄青裁从那一片温热中抽回手,淡淡告诫丈夫:“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处理好吗?”
温皓白掀眼。
过来向BOSS汇报前,张助已经在八卦群里发布了最新进展2.0版本,并且由衷发出感慨:新欢旧爱齐聚一堂,这是我们不花钱就能看的豪门狗血剧吗?
听到庄青裁从容淡定的一句话,他心下一惊,当即就打算去发布3.0版本。
标题都想好了,就叫……
温太太,大房风度。
第45章
温皓白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 特意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四十七分钟。
没有超时。
暗自舒了口气,他打开门上的指纹锁。
知道庄青裁无心继续待在年会现场,温皓白便嘱咐张助将人领到十八楼总裁办稍作歇息, 自己则去见一见白娇蕊。
他的办公室面积很大,现代装修风格干净利落, 不仅连通私人休息室, 衣帽间和盥洗室也一应俱全。
庄青裁今晚确实身心俱疲, 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屋休息,而是在丈夫的办公室里走动了片刻,窝在那张宽大的总裁椅里睡着了。
妻子的睡颜毫无防备,温皓白脱下外套为她盖上, 继而发现,桌上那本《答案之诗》被翻开过。
展露在外的那一页,是一首有关离别的古诗:
『数声风笛离亭晚
君向潇湘我向秦』
温皓白喉头一滚, 视线在白纸黑字上来回滚过几遭。
许是睡得太浅。
身边仅仅多出一个人的呼吸, 庄青裁就被惊扰。
她努力撑开眼皮,望向悄然无声出现在身边的丈夫, 随即,捏了下身上那件带有淡淡酒精味的黑色手工西装。
是真的。
温皓白冲那本诗集节选抬了下巴:“你问了什么?”
黑色衬衫和办公环境加成,无端让他多了几分清冷和禁欲, 彻底清醒过来的庄青裁矢口否认:“没有……没有问什么,随便翻翻而已。”
生怕对方继续追问,她索性来了招先发制人:“白娇蕊……走了?”
双臂撑住总裁椅扶手, 温皓白“嗯”了一声,顺势将妻子圈入怀中。
还没来得及换下礼服裙, 此刻的庄青裁被布料下的鱼骨和立体花裹挟着,难以动弹, 只能由着对方胡来。
细细嗅着她身上的花果调香水味,男人的语气中带着试探:“张助告诉我,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是因为白娇蕊吗?”
庄青裁看着他,一字一顿:“首先,我没有不开心……唔?!”
话音未落,就被吻住。
温皓白的舌尖寻着她纠缠,逼着她后仰,贴向柔软的皮质椅背。
唇瓣带着酒香。
浓烈的,肆意的,带着回甘的。
“其、其次。”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个侵略性极强的吻,庄青裁胸口起伏,努力维持着脑海里所剩不多的逻辑与理智,“你说过的,你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我应该相信你。”
温皓白眯起眼睛:“原来如此。”
作为丈夫,能被妻子打心底里信任着,他自然是高兴的;但作为一个贪婪的追求者,没能让对方的情绪为自己而起伏,又难免觉得遗憾。
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