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这个婚迟早要离(69)
作者:烟二 阅读记录
庄青裁将冰箱门拉到最大,向他展示:“喏,就是这些啦。”
只见置物架上放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玻璃罐,每一只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空气里的甜酸气味瞬间更盛,温皓白不受控制地喉头一滚:“我去隆滨出差的那段时间,你在家里做了什么?”
庄青裁将冰箱门关上,如实回答:“切萝卜切黄瓜。”
温皓白皱眉:“然后呢?”
她眼观鼻鼻观心:“腌萝卜腌黄瓜。”
妻子的表情和语气都令温皓白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又心疼得紧,他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萝卜黄瓜怎么惹着你了,怨气这么大?”
“萝卜黄瓜没怎么惹着我。”
“那是谁惹着你了?”
庄青裁不说话,咬着唇,在温皓白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天与席初晚道别后,她攥着那条男士领带独自回家,越想越生气,一时间寻不到发泄的法子,便从网超买来了很多萝卜和黄瓜,一个人大半夜站在岛台前,用刀将它们切吧剁碎、加糖加醋、塞进瓶子里腌成小菜……
得知真相后的温皓白默默松开了她。
庄青裁眨眼:“你怎么了?”
他略有吞吐:“隐隐作痛……”
当妻子的及时送达关心:“哪里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捏捏?”
温皓白退后一步,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用。”
心有余悸。
深谙自己给丈夫留下的那些“惨痛”回忆,庄青裁忍俊不禁,眼角眉梢的狡黠再也藏不住。
她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主动揽住丈夫的腰,温存片刻,喃喃发问:“温皓白,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
庄青裁这几天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变得贪心了?居然想从那个男人嘴里得到更多的保证……
或者说,承诺。
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样的猜疑。
顿了顿,又补了句:“至少,在协议生效期间……”
三年时间并不算长。
或许还会更短。
既然已经决定好好地和他在一起,庄青裁只想不遗余力拿出所有的爱,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不愿缺失。
温皓白收紧手臂:“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他没有用语气词来回复,这样显得更加郑重。
仍是不够。
于是又接着道:“哪怕协议失效。”
庄青裁恍惚接话:“都说了,不可以赖账的……”
剩下的半句警告还没说完,就被吻住。
昨天没舍得让妻子遭罪,眼下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结束那个湿热、绵长的深吻,温皓白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再度俯身,不再拘泥于一处。
衣服和配饰零零散散落了一路。
庄青裁感觉到双肩微凉,很快又被他温热。
她听见略带压抑的男声:“还剩几个,用掉吧。”
*
徐姨这两天来做过清洁。
主卧新换上的床品触感很好。
近乎是一整个人都陷入了那片柔软,庄青裁终于承认--那天的温皓白,已经很是克制。
像是一簇冬日里的炉火,安静,温暖。
所以他们一起融化。
但火焰即是火焰。
烧穿了冰冷的壳,蓬勃与炽热势不可当,足以令她窒息。
他们的所作所为过于水到渠成,以至于没来及按灭房间里的灯,暂时得以喘息的庄青裁支起身子,艰难地捧住他温皓白的双颊,水雾蒙蒙的双眸凝视着他:“温皓白,你的脸……好红啊……”
末了,抿笑出声:“还怪可爱的。”
像“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并不适合用在一个自比为西西弗斯的男人身上。
但是,她就是这样觉得的。
秘密被妻子戳穿,温皓白有些无措,商海沉浮多年,还是让他迅速找到了掩饰尴尬的办法。
按着庄青裁的后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趁着她眼底迷茫未散,温皓白暗示意味颇重地瞄了眼不远处的衣帽间:“要不要去看看你自己的脸有多红?”
衣帽间不缺镜子。
很快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庄青裁脑子一乱,没敢再纠结脸红的问题,只往他怀里钻了钻:“不要。”
迟疑片刻,又是一声更低的呢喃:“下次再说吧……”
尾音颤颤的,像是带着隐形的小钩子。
不是撒娇,胜似撒娇。
温皓白呼吸一乱,不容分说将人抵开。
抬手拨开贴在庄青裁脸侧的几缕碎发,他托住她的腰,调整着姿势,声音里带着无边的蛊惑:“转身。”
第39章
庄青裁能够觉察到, 温皓白很喜欢这样。
像是一柄宽大的雨伞,他可以将她完完全全地覆住,背上落着冷冰冰、湿漉漉的雨夜, 怀里却是暖乎乎、湿漉漉的她。
他习惯性地沉默,只在庄青裁哼吟时, 及时给予抚慰。
但也不总是出于真正意义上的关心。
就比如, 他会轻柔地帮她揉肚子, 有助于舒缓,也有助于让妻子更好地理解肆意生长的欲念到底是什么形状。
突如其来的酥麻令庄青裁愈发缩成一团,嘴里软软地唤着温皓白的名字。
可惜,这招一点都不奏效。
只会让人兴致更盛。
直到盒子空掉, 温皓白那家伙才意犹未尽地抱着她去洗澡。
泡在浴池里的庄青裁迷迷糊糊,忽然就很感激计生用品的生产厂商:啊,三枚装是多么恰到好处的存在!幸好只剩下两枚螺纹款, 如果是十枚装, 她觉得自己可能明天甚至后天,都下不来床……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拥而眠。
被窝里充盈着同一种沐浴液的香味。
仿佛是要将之前欠下的温柔补上, 温皓白一刻也不愿松手,庄青裁纵容着他,枕着轻声细语地悄悄话入梦, 破天荒睡到第二日早上九点才醒。
相拥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将“早起”刻在基因里的年轻男女双双抿笑,然后红着脸互道早安。
如果叫旁人瞧见, 恐怕又要被嘲笑“纯情”。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昨晚到底有多疯狂。
隔了许多时日未见, 已经说不清该谁准备早餐了,庄青裁煮了两碗鸡蛋面, 就着冰箱里的小菜,简单对付了过去。
收拾碗碟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温皓白肩上。
她趁机去衣帽间换了身藏青色的长款毛衣。
衣服版型很显身材,颜色却太素净,庄青裁对着镜子照了照,给自己挑了只带有皓石和羽毛的鲨鱼夹。
收手时,不小心碰掉了梳妆台上的首饰收纳盒,质感并不算好的胸针和耳环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调试好洗碗机,听闻动静的温皓白走了进来:“今天还要去单位吗?”
没记错的话,庄青裁昨晚刚接到单位通知,说生活资讯频道最近在做节目调整,《城市晚六点》要停播几天。
他自然乐意。
只是想着待会儿得去和温书黎说一声,免得她每天晚上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孙媳妇。
庄青裁俯身捡起落在脚边的几枚胸针:“嗯,有个即兴表演课程,京影的老师现场指导,我想过去听一下。”
广电中心会定期开设各种培训课程,请来授课的老师都是业界权威,也算是一种职工隐形福利。
她熟练地将浓密长发盘成髻,用鲨鱼夹固定后,又颇有技巧地抓了抓。
落出来的两缕发丝稍稍遮住眉眼,温婉之中多了几分慵懒。
动作间,庄青裁看到毛衣肩膀处起了球,便从收纳盒里翻找出毛球修剪器,递交到丈夫手上:“帮我弄一下……”
头一回见到这种小电器,温皓白低头研究了片刻,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