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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和谁破镜重圆呢(11)



肖恪很快回了消息:“好,我马上去拿,茶水间碰面?”

乔颂:“好”

他们这一层办公室都走得差不多了,茶水间里很安静,乔颂过来的时候,肖恪正在拆外卖袋。

“是不是冷了?”她轻声问。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轻笑一声:“这个不能放在微波炉里叮。”

“我知道,我有常识。”

“以前你在微波炉里热过鸡蛋。”他淡笑着调侃她。

“……”乔颂拖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谢了。”他说,“感觉还可以,不过我尝不出什么味道。”

“点外卖也要注意,有些月销量很高的,连个正经门店都没有,看着可脏了。这家店我去过,看着还像那么一回事。”

肖恪听她煞有介事地说着,不禁闷笑。

“喂!笑什么笑!”

乔颂见他这样,狠狠地瞪他一眼。

两人都想起了从前。

乔颂那会儿最喜欢逛的就是小吃街,冰糖葫芦、烤肠烤冷面、关东煮大鱿鱼,肖恪总陪着她,逼着自己无视老板刚收了钱的手又去碗里抓葱花往铁板豆腐上撒。

她嘴角沾着酱,理直气壮地说:“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将烤串递到他嘴边喂他,他当然听话地张嘴吃了。

这样的她,在工作了两年多以后点外卖时却比谁都在意店面环境了。

“后来还去小吃街吗?”他憋着笑问她。

“很少很少去,要养生了嘛。”

“难怪看你天天用保温杯。”肖恪又说,“你那保温杯质量怎么样?”

“你要买?”

“是要买了。”肖恪抬手摸了摸喉结,“喉咙很不舒服,可能以后真的要多喝热水。”

乔颂偏头看他,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眼神一动。

她依稀记起了那触感。

“网上买的?方便给我一个链接吗?”他问。

乔颂收回视线,轻咳一声,“好,我回头找找看再发给你。”

就这样坐在一起吃顿晚饭,对肖恪来说已经足够,那些阴暗的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情绪被轻易地安抚,那是他的事,不是她的事,他又何必去试探她,甚至这一刻他还感到些许的自责,这段日子以来,她应该也很不好过,应该非常困扰难受吧。

逛家居商场,看她一脸欢喜地试坐沙发又起身离开忍不住多看两眼,他说买下吧,她却摇头,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说租的公寓又不是没沙发时,心脏会有一瞬间的刺痛感。

想要给她更好的,可即便他给她买了很贵的戒指,他还是觉得亏欠她。

那两年的恋爱里,怎么不是亏欠呢?

好像什么好的都没给她。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乔颂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喝粥,便疑惑问道。

肖恪收敛心神,“没有不舒服,只是在想一些比较棘手的事。”

乔颂还以为他说的是工作,乐了,“要不要这么拼,吃饭的时候别为难自己咯。”

两人有说有笑,坐在落地窗前,还可以俯瞰夜景。

虽然茶水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肖恪也没有说奇怪的话,更没有刻意地提起从前,只是过去的种种,它不在嘴上,而是在心里,在彼此对视间。



江肃今天外出,陪同的秘书是张若雅。

他听到张若雅坐在副驾驶座跟乔颂打了电话,很小声,但他也听清楚了,今晚乔颂加班。

加班挺烦的。

他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开车来了公司。进电梯时,他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自己是来公司拿点资料跟文件,如果她还在的话那再好不过,他悄悄地等她,等她下班,她心情好的话,他是不是可以提出送她回家?

江肃满脸愉悦地走出电梯,趁着电梯厅没人,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深吸一口气,抬腿迈出,必要装作惊讶的样子对她说一句“怎么还没下班”……

一步两步三步,他在心里排练了好多遍,似是漫不经心地往秘书室扫了一眼,愣住,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该不会是下班了吧?

探头一看,她电脑还没关,包也没拿,这才松了口气,估计是去茶水间或者洗手间了吧?

地上都铺着地毯,走路悄无声息,江肃看着茶水间的灯亮着,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有人说话,往里走了几步,竟是一怔。

一对年轻的男女背对着他,都坐在高脚凳上,距离不算太远,稍稍靠近,肩膀相碰。

不知道男人说了些什么,女人轻轻地笑了。

肖恪更早一步察觉到有人来了。

他回头,跟江肃平静对视,竟然淡然地微笑颔首。

第10章 010.

江肃看着这一幕,自然觉得怪异。

他的视线又挪到了乔颂身上。

要说这两个人挨得很近,那也不是。他们是正常的距离。

但……

非常、非常碍眼。

“你怎么来了?”江肃的声音莫名有些冷硬,“不是生病了吗?”

他这几年也不是全没长进,要是放在五年前,他看到有这么个男人跟乔颂一起有说有笑吃东西,以他的脾气,他会直接抄起椅子朝这人砸过去。

他也确实是想不通,怎么有人那么不要脸呢?

明明知道乔颂有男朋友还贱嗖嗖地贴上去?

这种下三滥天不收拾他都要来收拾。

肖恪似乎没听出来他语气里不快的情绪来,笑道:“有个文件要加急处理,明天下午开会要用到。”

江肃嗯了声,防贼似的目光还是在肖恪身上打转。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乔颂最不耐烦的就是碰到这种场景,她可以跟肖恪在茶水间聊天吃饭,也可以跟江肃在办公室聊几句,但同时面对他们两个,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说是有一把刀悬在头上也不为过。

她跟万柯吐槽过,对于这复杂的关系,她既希望他们知道,又希望他们不要知道。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当主动告知的那个人。

是呀,她要怎么开这个口?难不成同时发一样的消息?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这么敬业。”

江肃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他学不来那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一套,朝里走了两步,看到高脚桌上的两份外卖,心下莫名一酸。

他这会儿没再搭理肖恪,而是拧眉看向乔颂——

吃外卖呢?

吃什么好吃的呢?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乔颂:“……”

肖恪垂着眼,原本安静地站着,此刻却不着痕迹地抬腿向前一步,正好切断了江肃跟乔颂的对视。

“这么晚了,江总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他问。

“路过公司看到这层楼灯还没熄。”江肃顿了顿,“就想上来看看。”

肖恪跟乔颂站在一起。

江肃太讨厌这画面了,让他浑身不舒服不自在,这种感觉太过强烈,比起曾经看到她那些学长学弟向她献慇勤还要不适百倍千倍。

偏偏他又说不上来,垂在身侧的手也悄悄攥紧。

他正处于发怒的边缘。

乔颂瞥见他攥紧的拳头,很头疼,只能念紧箍咒了,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江总”。

——别在这里发癫!

这里是正经上班的地方!

江肃不会伪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是乖乖地松开了手,戾气四散。

肖恪眼眸一沉,偏头看了她一眼,在一起两年,对于她诸多习惯动作他再清楚不过。

此刻她左手搭在右手手肘上,这是防备的姿势。

每次她生闷气不高兴时,明明是并肩走着的,她会刻意地拉开跟他的距离,然后做出这样的动作,这是防备是疏离,但那时,她又很心软,噘着嘴,满脸好似写着四个字——快来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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