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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尤佳不禁愣神,以她身边的朋友来说,的确不会有人故意寄这样简易的花篮过来,二代的圈子里大家都有一定的攀比心理。
没一会儿,廖雅彤和丁敏带着几个员工出去吃午饭,第一天上班,算是工作室的福利了。
岑尤佳站在门口送他们出门,不忘说:“今天算我的,记得帮我买咖啡回来~”
“谢谢老板——”
岑尤佳笑着挥手,不经意朝马路对面看了一眼,总觉得今天有些奇怪,也可能是第一天来工作室,有些兴奋和紧张。
“岑小姐,晓刚去订餐了,程先生说隔壁街有一家您爱吃的本帮菜。”邵婷走在岑尤佳身后说着。
突然,工作室的玻璃门又被人敲响。
两人一并转身,看到一个跑腿的骑手正捧着一束花站在门口。
“请问哪位是岑小姐?”
“我是。”
“这是您的花,请您签收。”
邵婷接过花束,仔细检查过这才放心交给岑尤佳。
这花束连卡片都没有留。
正当岑尤佳疑惑的时候,程峋的电话就打来了。
“喜欢吗?”
岑尤佳不禁笑了,捧着花小跑着上楼,“喜欢。”
是她喜欢的洋桔梗和水仙百合,颜色都是很少见的混色。
关上办公室的门,岑尤佳这才凑近闻了闻花香,逗他说:“怎么不留卡片?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程峋拿着手机轻声低咳,“我和岑先生在一起。”
岑尤佳偷笑,学着他压低声音说:“好吧,那晚点我要听你当面说。”
聊了几句今天工作室一派和谐的状态,岑尤佳忍不住说:“今天有一个‘无名氏’送的花篮。”
第055章 明处暗处
程峋没有在电话里表现出担心, 只是让她别在意,挂断电话后,程峋把这件事讲给岑正毅。
岑正毅脸色愈发难看, 手里正是程峋送来的资料。
这是程峋找私家侦探调查的, 赵广志在狱中二十几年, 几次减刑……基本情况和明城监狱说的大致相同。
“赵广志现在在北城很神秘,这些天私家侦探只能确定他的大概活动范围, 每次刚有发现就被他甩掉了。”
程峋坐在岑正毅对面,十指交错,眉眼压低:“我猜赵广志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了。”
“他这个人就是个疯子!现在送无名花篮给尤佳,这就是在恐吓我!”说着, 岑正毅把手上的资料狠狠摔在桌上。
人人都知道岑正毅最紧张的就是宝贝女儿,赵广志又怎么会不知道?
岑正毅靠在椅背上, 紧闭双眼回想着当年那场火灾, 还有将近疯狂的赵广志……
「正义!现在咱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活,就不能看着我死!听到没有?!」
尽管二十多年过去了, 岑正毅每每回想起那晚的熊熊大火,还是会喘不上气来, 好似那场火也早就把他烧死一般。
突然, 手机铃声响起。
程峋接起:“喂?……好,我知道了。”
岑正毅缓缓睁开眼睛,听程峋说——
“私家侦探那边找到赵广志的临时住所。”
没等岑正毅开口,程峋已经起身了,“我过去。”
岑正毅点头, 有些不放心的说:“注意安全。”
“嗯。”
***
下午三点。
裹着夹克衫的男人下半身穿着迷彩短裤, 嘴上叼着就快燃尽的香烟,骂骂咧咧的下楼。
“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 早不看房,晚不看房,这个时候打给老子,妈的……阿嚏!什么鬼天气,冷得老子要死……”
程峋站在不足两米宽的窄巷里,抬头看着那男人拎着一串钥匙,踢踏着拖鞋从铁架楼梯上下来。
男人随手擤了把鼻涕,往墙上一抹,挑眉看程峋,“你看房?”
程峋抬了抬帽檐,应声说:“是我。”
男人侧身从程峋身旁挤过去,揉着鼻子嘟囔:“现在只做周租、月租,你看几百块的?有五百、八百、一千的也有。”
程峋紧跟在他身后问:“我听朋友说你这边最低有两三百一个月的。”
男人晃着钥匙,回头看了一眼,毫不掩饰的打量说:“一人一个价。”
尽管程峋换了休闲装,但还是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男人呵呵笑着,好似明白了什么,低声说:“帅哥,是不是想来这里寻刺激?”
程峋稍稍蹙眉,随后扯着笑说:“是啊,麻烦你给我找最便宜的房。”
走着,男人随手指了一间带窗户的房间:“这间是附近打工的小情侣租的,你要是单身一个人就别住他们旁边这几间,不然晚上难熬哦。”
程峋仔细观察着,那间房的窗户不足一米宽,但也是路过几间房里窗户最大的了。
“两百的确实有,不过已经租出去了,那人还没退租,你不着急的话,再等两天,我看他要是不回来的话,收拾收拾让你进去住。”
程峋走在后面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故作随意的问:“怎么那人租了房子不来住?”
“谁知道呢,怪胎一个,天天神出鬼没的,租了我那间房,我拢共就见过他三次。”
正说着,男人就用下巴指了指前面那间窗户最小的房间。
“不知道现在在不在,我看看去。”
男人快步上前,哐哐敲了几下门,扯着嗓子喊:“在不在家?喂?在家吗?”
没人应声,窗户也被报纸糊了几层看不见里面的光亮,男人低声骂着:“不能是臭在我这里了吧……”
抖着手里那串钥匙,找到对应的房间钥匙,男人拧开门锁直接推门进去。
男人只是探了个头就被那屋里的臭味儿熏到,捂着鼻子赶忙把门又关上,“垃圾也不知道扔!”
程峋抬手抵住摇摇晃晃的门板,看着不足七八平方的房间,墙壁满是霉斑,只有一张床板和有些年代感的破旧桌子,上面堆满打包盒和啤酒罐。
“这人租到这个月底,你就别看这间了,估计你也不……”
“等一下。”
程峋挡住他关门的动作,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床边,枕头上放着的杂志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程峋翻开杂志,看到几张内页被剪裁过,看周边的文字正是有关岑尤佳的采访介绍。
基本可以确定这间短租房就是赵广志这些天落脚的地方。
房东见程峋站在房间里半天不出来,忍不住探头说:“你要是喜欢这间,我就联系他让他搬,反正他也没什么东西,不过现在价格涨了啊,这间最低450……”
程峋把那杂志放回原位,走出来问房东:“他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大概十天前?我记不清了,就记得他来的时候话很少,而且身上还用现金,我猜是乡下上来找工的。”
程峋装作好奇的问:“一个人从乡下过来的?”
“可不嘛,看样子五六十岁,身份证也没带,手机还是老年机,我和他讲老婆要是过来住的话,得加一百块,他说不会带人过来,估计是个老光棍!”
看着房东把烟头扔掉,动作娴熟的锁上门,程峋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又看了几间房,程峋表示没有合适的房子,也就算了。
走之前给那房东塞了包烟,“讨教一下,你说的那老光棍来北城是做什么工作的?”
房东低头研究着那烟,心情不错的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他那个年纪要么去工地,要么去……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在送货。”
又问了几句,程峋知道问不出更多消息,这才离开。
***
隔天早上,程峋刚到岑家,就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
“程先生,我们从昨晚蹲到现在,没见到赵广志出现,恐怕已经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