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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室宜婚(63)
作者:见星帘 阅读记录
谁知话音刚落,腰间忽地落下一只手。
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还没等宋宜禾有所反应,整个人已经陷入贺境时怀里。
紧接着,他强势地低下了头。
脖颈处的呼吸扇着浅浅的热气,宋宜禾轻轻缩了下,不太确定地问:“你怎么了?”
“宋宜禾。”
“嗯?”
贺境时深吸了口气,仿若酝酿许久,而刚才的走神也是为此,气息沉沉。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发闷。
而落入宋宜禾的耳朵里,又带上了另一种他毫不知情的撩人。
他收紧手臂,捁得宋宜禾肋骨酸疼。停了两秒,才低低出声:“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
宋宜禾的呼吸微滞。
脑海中的所有思绪全部在这瞬间掉线,属于私心被满足后的心虚感,紧跟着毫无间隙地喧嚣着涌入脑海,面色空白。
“因、因为我感觉不论说什么,你那时候应该都不相信。”宋宜禾咽了咽喉咙,强装镇定道,“你觉得冒犯,我下次不会了。”
贺境时依旧维持着这姿势,一声不吭。
见状,宋宜禾愈发提心吊胆。
解释的话无从出口,越迟疑就越觉得自己的那些话术大概是无法安慰到贺境时的。
那如果她实话实说呢?
宋宜禾被这念头吓了一跳,但又莫名觉得似乎还挺有道理。毕竟在刚刚那样的场合下,有生理反应是很容易的事,可如果是喜欢的话,这又是另一种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若隐若现的勇气上线。
宋宜禾舔了舔唇,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思考的时候,脸颊无意识贴上了他的。
正准备开口。
又发觉贺境时倏然松力,似是想要将她往远处推开。然而这一切还未付诸行动,宋宜禾就察觉到不对。
“……”
她缓缓抬起头,僵硬万分地看向比她的脸色还要难看百倍的贺境时。
四目相对,两人看出彼此眼中的意思。
这个认知让宋宜禾霎时烧红了脸,而贺境时的反应甚至不比她差,眼底隐隐露出几丝肉眼可见的崩溃。
“我没想到。”宋宜禾不知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贺境时。”
“嗯。”贺境时抿唇,“我也没想到。”
“……”
面对他的自暴自弃,宋宜禾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诧,腰间带来的感官知觉太明显,可她这下倒连尴尬都顾不上了。
沉默三秒,她移开视线小声提议:“不然我还是去睡沙发吧。”
“不要。”贺境时咬牙,“就这样。”
宋宜禾看他一眼,实在不能理解他这两人都睡不好的决定。
但她没说话,默默垂下了眼。
……
时间在沉寂中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倦意袭来,宋宜禾的眼皮一下一下地扑扇着。
就在她快要陷入梦境的时候。
贺境时突然动了动胳膊,宋宜禾一惊,茫然地从困意里睁开眼。
而下一秒,腰间的手颇有节奏地轻拍着,鬓角落下温柔一吻。
贺境时低哑着声道:“快睡吧。”
懂了言下之意。
宋宜禾很轻地打了个呵欠,喉间含糊地溢出细碎回应声,而后偏了偏脑袋,毫不设防地贴上贺境时的胸膛,埋进他怀里。
耳边动静如海边退潮,渐渐散去。
失去知觉前一秒,宋宜禾唇角翕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样抱着也能好吗?
下一瞬,发顶被很轻地揉了揉。
宋宜禾与睡意挣扎几下,最终只听见耳畔传来一道低叹:“想知道?”
“那就快点喜欢上我。”
-
之后的两天假期都在平淡中度过,因为都不想再折腾对方,所以在苏丽媛再度提出找位护工的时候,贺境时没再反对。
只是宋宜禾空闲下来之后,脑间便开始不受控地回想起那晚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
——“想知道?”
——“那就快点……”
到底是快点什么呢?
反复思索,宋宜禾也没能想出门道来,只记得隐约像某两个字。
可那会儿她根本不清醒,在很大概率上,那个念头只可能是幻听。
隔周周二。
宋宜禾抵达办公室,发现黎思甜已经早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百无聊赖地抠着指甲,时不时扫过她的工位,像在等她。
想到上周侥幸逃过一劫,宋宜禾舔了舔唇,踌躇地走过去坐下。
听到动静,黎思甜轻轻在桌面拍了下,表情不爽:“自己说!坦白从宽!”
“……”
宋宜禾看着她,一眼就瞧出对方凶巴巴的语气中有多少是在虚张声势。
轻笑一声,她简单将过程叙述一遍。
在这过程中,黎思甜的神情经过几番变化,终于在得知宋家欲要换联姻对象时,彻底恼羞成怒:“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所以我当时没有别的选择。”
“你这也太惨了。”黎思甜叹气,“虽然我也要联姻,但最起码能自己选择。”
宋宜禾早已习惯了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如果不是因为有宋老爷子,她大抵也有能力为自己争一争,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见宋宜禾不说话,黎思甜觑觑她,转而又想到什么:“难怪问我联姻的事儿。”
宋宜禾眨了眨眼。
黎思甜语气酸酸的:“你都得到了我喜欢的人,那我可不就得嫁谁都一样。”
“……”
宋宜禾懵了,天知道她当时只是随口多问了一句,没想到居然会被这样解读。
着急忙慌地要解释。
转眼又见黎思甜轻哼了一声,唇角抿着弧度拍她小臂:“但以后可不准瞒我了哦。”
原来真的不是只会被责怪。
宋宜禾低下眼,几秒后又抬眸,表情是无法自抑地涌动:“谢谢你。”
突然得到一声谢,黎思甜不自在了几分,忸怩害羞道:“不用谢。”
结束对话,办公室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陆陆续续地回到工位,又开始一天工作。
临近下班时间,忙里偷闲的宋宜禾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接到了秦钟意的电话。
那头很快传来秦钟意的声音:“禾宝,看群消息没?毕业典礼安排在六月中旬了。”
“我还没呢。”宋宜禾忙了一整天根本没时间,“你要提前回去吗?”
秦钟意:“我不要。”
宋宜禾唇角染上浅浅笑意:“都这么久了你还记一号床的气呢。”
“当然。”提起那人秦钟意就来气,“反正我这辈子是不想跟她继续共处一室了。”
“那到时候咱们当天过去吧。”
“行啊。”秦钟意这才提起这通电话的正事儿,“你明天有空吗?去逛街呗。”
“明天不太行,贺境时受伤住院了。”宋宜禾思索两秒,“下周我找时间陪你。”
听到这话,秦钟意惊讶地啊了声:“那你最近都住在医院吗?”
“我得照顾他呀。”
“我无语了。”秦钟意忍不住为她抱不平,“你又要上班还要照顾他,干嘛?贺家那么有钱,不能请几个看护轮流伺候啊。”
闻言,宋宜禾顿时笑出声。
只是笑到一半,莫名被秦钟意话里的那两个字戳中,她又想起那晚似真似假的幻听。
憋得太久,她没忍住想找人说说,但不清楚该怎么开这个口。又聊了阵子,秦钟意率先察觉出宋宜禾的心不在焉。
以为她受了欺负,追问了两句。
宋宜禾将那晚的情况详略得当地跟秦钟意讲了一遍,有些苦恼:“如果直接问的话,要是我幻听,这也实在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