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捡到失忆男主(74)
作者:檀香染竹 阅读记录
吕洪也解气,假惺惺地扯嗓子提醒,“主子,别把人嚯嚯死了,属下还想多打几天呢。”
又是一声惨叫,娄非渊让人住手,加入南极生物峮乙巫二耳七舞尔叭依看向血葫芦一般的人,视线仿佛淬了毒,阴冷邪肆,游走在殷丞相的身上,嗤笑,“大概这是本王最后一次见你。”
殷忘臣身上的所有骨头被敲碎,挂着细碎的肉,全靠着裔族秘药吊住最后一口气,他眼睛浑浊,流着血泪,头发早就连着头皮被拔掉了,整个人好似一滩肉泥。
娄非渊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挥手让动刑的狱卒退下,脑海中回忆起小时候。
他从酒窖被救出来后,殷忘臣挑唆皇后太子,派人前去庄妃的宫里把他拖走,把他当做畜口一样关在牢笼,被世人唾弃,任由众人打骂,连最卑微的太监,也能踩他两脚。
皇上对他母妃的死不闻不问,更不会管他。
他白日被太阳暴晒,晚上冻得发抖,本身就有伤,坚持半个月还活着,全靠他命硬,到最后奄奄一息,是无名救了他。
无名成为太监,相貌丑陋接近不了御前,但是他可以通过其他人,在皇帝睡觉的时候下了致幻的药物,让皇上确认他是龙子,才下令放他出来。
当然,那不是亲情,而是为了颜面,堂堂龙子被人践踏,无异于打皇上的脸。
当初谁都没想到,最狼狈的孽种,有朝一日,会暗地里招揽所有殷狗迫害的人,反咬一口。
往事如烟,这一刻,娄非渊看着地上的烂泥,早就失去了仇恨的兴趣。
“喂狗。”他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隔壁还有一个人彘,他道,“问出什么了?”
吕洪瞬间站直了身板,“主子,他是说是京城里面的贵人让他这么做的,而且这个贵人是皇亲,好似和江府有仇。”
到底是什么样的贵人,竟然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培养势力,来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对江家下手。
王生变成这样子不可能嘴硬,看样子确实不知道那人是谁,敢情当初在公堂上说的振振有词,都是用来镇他们的。
他想获得一线生机,殊不知有时候活着,比死还难受。
先皇的子嗣就剩下娄非渊和娄安远,但是先皇的兄弟却是不少,有的去了封地,有的不愿去,先皇昏庸,便让他们在京城当个闲散王爷。
跟江府有仇,却没有直接下杀手,显然是有什么顾虑。
“去查。”
“是。”
娄非渊刑部回来,发现府上的气氛不对劲儿,江含之在收拾行李,他吓了一跳,“之之你这是干什么?”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就收拾行李走人,不要他了?
莫不是因为觉得他不行?
娄非渊吓够呛,江含之简单地把衣服放在行李离,然后放在一旁,见他脸色煞白,就知道误会了。
她解释:“不是,是文叔出事了。”
原来在娄非渊出去的一段时间,陈喜满身狼狈地跑回来,说文信诚在渝北一代遇见了土匪。
文信诚自觉一大把年纪,比不得年轻人的命贵重,拼死也要让陈喜赶紧跑。
陈喜百般不愿,文信诚说:“他们无非是要钱财,不会伤害我性命,你且回去报信。”
陈喜才跑回来。
渝北是承启国最北部边境,地区荒瘠,经常有土匪出没。
江家去那里根本赚不到什么钱,不过是过年积德行善帮助一下那里的老百姓而已 。
得知这个消息后,江含之眼皮一直跳,怪不得年前的信鸽一直没消息,按照渝北和京城的距离,文叔半个月前就出事了。
江含之刻不容缓,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足够的银票,吩咐夏小荷一些事情,便打算出发。
娄非渊听到解释后,有些不放心,想跟过去。
“你去干嘛?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你怎么受得了?”在江含之眼中,阿冤很金贵,受不得那苦,当然这不是缺点,她喜欢,自然会宠着,只是担心他到那边有什么危险,她没办法照顾到。
渝北那地方土匪有很多,阿冤长得又好看,被土匪抢去当压寨夫人,她上哪哭去?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阿冤攥住她的手紧了紧,眉宇之间略显纠结。
他确实不应该添乱,不,更准确的说,是阿冤的身份不适合。
正想着,唇上一软。
江含之一只手和他大手握住,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给了他绵长一个吻,离开他唇的时候,她有些气喘吁吁,娄非渊揽住她的腰,让她站稳,她才靠着他胸前笑着说,“不是想证明自己没隐疾吗?在家照顾好两只小崽子,乖乖等我。”
娄非渊手一紧,青筋跳了跳,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她:“你信我了?”
“本来不信,但是……”江含之凑到他耳边,热气喷洒在他皮肤上,说了一句什么。
下一秒,娄非渊耳根泛红,触电似的松开她,江含之跟泥鳅似的溜走,还不忘留下一串嘲笑声。
娄非渊低头看一眼,脸上基本上不用特意伪装,都热气腾腾。
之之怎么会……这么不知羞。
他僵硬在原地很久,都没能散去那股火,旁边路过的下人都奇怪地看他,然后匆匆离开。
夏小荷早在刚才他们亲热的时候就跑远了,等了半晌不见姑爷回来,便来大门口看看,就见姑爷杵在原地。
她一向害怕两幅面孔的姑爷,只敢在旁边小心翼翼提示,“姑爷,天冷,您别为了小姐冻坏了……”
夏小荷本来只是一句关心,未曾想一语成谶,在小姐走后的第二日,姑爷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几乎出不了房间。
小姐出门在外本身就有急事,夏小荷不敢联系江含之,想请大夫看,又想到小姐之前说的,姑爷体质特殊,普通大夫根本救治不了。
在夏小荷着急的时候,隔壁府的侍卫赤澄公子前来探望,知道情况后,贴心地帮他们请来太医。
“多谢公子,有劳孙太医了。”
孙太医以前来过,他进屋“诊脉”,出来的时候严肃着老脸,“屋里的公子病情有点严重,不过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不见风,在屋子里待着就好。”
夏小荷信了,每日按时把饭菜送到门口内,不敢打扰到阿冤。
……
江含之为了能快点到渝北,跟着陈喜是骑马去的,她只是小时候学过骑马,长大后没怎么骑过,顶着风雪连续奔波十日,整个人都麻了。
好在路上经常能碰见客栈,能稍微整顿片刻,不然她都能冻成冰人。
古代的气候没有经过污染,纯天然的,要热是往死里热,要冷也是不顾人死活的冷,夜间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那都算暖和的。
赶路的时候,江含之还在路上看见很多被冻死的人,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京城的小窝有多暖和。
然而越到北部,就越荒凉,到最后甚至连客栈都少了,很不幸的是,今天快天黑了,江含之依旧没找到客栈。
冷风呼呼的吹,她穿得厚重,头上也带着古代的暖帽,应该是动物皮毛制作的,勉强保暖。
大腿被马鞍磨得发麻,她连呼吸都是呈雾状的,江含之终于知道,为何陈喜回来的时候,会那么狼狈。
陈喜也没好到哪去,他本身就连续奔波半个月回江府,如今马不停蹄往回跑,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二人没办法,只能停在官道上歇一会,陈喜找来木柴,用火折子引着,二人暖和缓和,可是谁都知道,不能久留,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