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捡到失忆男主(41)
作者:檀香染竹 阅读记录
她目光在赤澄身上停留几秒,直到赤澄要把王芋儿拖走的时候, 才有了动作。
赤澄在旁边按住王芋儿,生怕她伤了江含之。
江含之弯下腰, 指尖挑起王芋儿的下巴,打量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眉眼含笑,“你说,如果那日我掉入水中,会是怎样的结局?”
王芋儿哭声一顿。
江含之的手移动到她的脖子上,稍微用力,王芋儿便感觉呼吸困难,眼前压下一道阴影,江含之凑到她耳边,从外人看来就像是平常的低语,“落水的感觉怎么样?恐惧?窒息?绝望?我早就说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奢求,你们母女真的无辜吗?”
随着她的话,王芋儿感觉她的力道逐渐加重,除了没有水灌入鼻腔,其他跟当初掉入河中一模一样。
王芋儿仿佛能听到,脖子处传来的咯吱声,她瞪大眼睛,挣扎着扣住江含之的手,却惊恐地发现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你……”她胸腔剧烈起伏,拼命的喊:“救……”救命!
这女人疯了,竟然想当着公堂行凶?
不怕大人们责怪她吗?
很快!
王芋儿便绝望地发现,堂外的人没有发现端倪,公堂之上的那位纹丝未动,阴艳的眼睛好似一条潜伏的毒物没有丝毫温度,冷冽地看着她们这边,更像是无声纵容。
隐约中,她觉得似曾相识!
可惜,王芋儿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一种被死亡湮灭的感觉,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脸蛋憋得青紫,张开嘴想要呼吸,舌头伸得老长。
“芋儿……”王梦瑶终于发现不对劲,仓皇地想去救人,被王生再次踹倒在地。
在王生眼里只有金钱利益,当初勾搭上王梦瑶也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对王芋儿的宠爱也是在和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下。
如今引火烧身,他想尽方法撇开关系。
王梦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这辈子,年轻的时候追求者无数,却一心扑到表哥身上,发配乡下后遇见了王生。
王生待她和表哥天差地别,除了不能给她名分,其他什么都能满足她。
这些年一路为她们母女保驾护航,在珙县没人敢说她们半句闲话,然而她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男人竟然对她拳打脚踢
她这辈子…都是为了男人费尽心思,到最后……
“哈哈哈!”她笑了,她笑得凄凉,直接扑上去,“王生我跟你拼了,大人,就是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他伤天害理,背地里还……”
王生被她的指甲刮花了脸,气得他想下死手。
“够了。”
堂下一团糟,眼看要弄出人命,娄非渊终于开口,霎时间王生和王梦瑶便被按在地上。
江含之也在这个时候收了手,轻轻在王芋儿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没有当堂杀人的癖好,你慌什么。”
王芋儿重获新生,瘫在地上大口呼吸,看江含之的眼神好像在看洪水猛兽。
公堂再次恢复秩序。
王梦瑶浑身疼痛,恶狠狠瞪着王生,“大人,民妇认罪,可那都是王生怂恿的,他想要和民妇里应外合,用江家的钱养兵,他是想造反!”
另一边,王生喊冤,“殿下,微臣真的被闷在鼓里,那些人也不是微臣私养的。都是这个贱妇诬陷。”
娄非渊嘲讽:“王县令该不会连自己的令牌都忘记了吧,王梦瑶也是人证,刘阳确实是听从了王梦瑶差遣,还诬陷到了我的头上。”
王生看向刘阳,还有地上的令牌,一咬牙,“殿下,必然刘阳偷了下官的令牌跟那贱人串通一气,如果是下官所为,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娄非渊笑了,“令牌是我捡的,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你。”
“不是!下官不是那个意思。求殿下明鉴!”王生一声声哀求,额头磕出血迹,肿得老高。
一旁的珙县百姓害怕王生翻身,纷纷跪下。
“大人,千万不要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啊,我们老百姓命贱,但也想有条活路。”
“大人,阿庄的腿还瘸着呢,他母亲受不了打击已经投河自尽了,二丫年纪轻轻就没有毁了容变成哑巴,将来日子可怎么过。”
“对啊,求殿下为草民做主……”
世人都传七皇子殿下暴戾恣睢,丧心病狂,可是珙县这些百姓不曾受过七殿下的伤害,反而是地方父母官对他们百般迫害,传闻中的那位凶神,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七殿下改变主意,等待他们的将是王生疯狂地报复。
珙县那几个上堂作证的百姓,使出了所有的勇气,只求一线生机。
跟疯了一样控诉这些年王生的罪行。
这群刁民,王生恨极了,可眼下他只能求着娄非渊放他一马。
最终他心一横,“殿下,下官知错,可都是事出有因啊,而且那些人不是下官所养,全因朝中贵人所托,绝无谋反之心。”
他就不信,搬出朝中那位,七皇子还想处决他。
换做正常人,听到事情有另一个线索,绝对压下去听候发落,可惜,堂上那位并不是正常人,娄非渊产生了兴趣后,面具下薄唇勾起:“赤牙,人证物证聚在,王生不知悔扰乱公堂,罪加一等,改为俱五刑,吊着命,记得舌头留下,慢慢审。”
王生呼吸一窒,紧接着被赤牙带人拖走。
老远还能听到惨叫声,娄非渊派人送珙县的百姓回去,然后王梦瑶母女择日斩首,一时之间此案告一段落,只剩下江梁两家人,还有田志瑟瑟发抖。
那可是俱五刑啊!
到了承启国这一代刑法有所改革,俱五刑化为一种刑法,那就是做人彘!
砍去手脚,挖去眼睛,毒药倒入口耳,同时割去耳朵和舌头,放入大缸中,再用特殊液体保住犯人的性命,全程都是在清醒下完成的。
这种极刑过于残忍,哪怕先帝昏庸也怕受到诟病,很少用。
可这位七殿下显然不在乎名声,怎么暴虐怎么来。
“田大人对这个结果可有异议?”明明很好听的声音,却宛若魔音穿耳,田志一激灵,紧张地搓搓手,“下官不敢。”
“有异议,不敢说。”男子黑色长袍逶迤在座椅上,明明看不见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青面獠牙更显压迫感,仿佛他本身来自于地府,姿态看似随意,实则说不出的危险 ,稍有不慎,便会被拖至深渊。
“不,不是这个意思殿下。”田志冷汗直冒,开始悔恨,当初为什么去招惹这个活阎王,可是他并没犯过珙县县令那么多错误,应该……
“殿下,人带到了。”
这时,屋外又进来一批赤卫队,吕洪手里拿着账本,赤卫队押送着七八个人,前来报道。
刚才他们兵分两路,娄非渊和江含之他们先一步来到京兆府,另一边吕洪带着人按照账本的具体铺子交易往来,一家家去抄他们二人的老巢。
看见那几人的时候,田志眼前一黑,“殿下这是……”
“这倒是要问田大人了,按律令,本朝禁止结党营私,官员不得接受任何形式的钱财往来,田大人不如解释解释,梁府在黑市接管的铺子,为何转到了你的名下。”
“这……”田志背脊升起一阵寒意,七殿下此次绝对是有备而来 ,回想起刚才王生狡辩的下场,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下官知罪,是下官鬼迷心窍,梁广爱子遇刺,非要请下官查清真相,便想将那几家铺子赠送给下官,下官一时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