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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悸动(51)
作者:浅静 阅读记录
明亮的水晶吊灯下,褚书颜脸颊薄红,穿着他的衬衫,堪堪遮住大腿的长度,半干的长发散在肩膀两侧,发梢滴着水。
笔直修长的腿,脚上穿着他的大大的拖鞋。
“咚”的一声,褚致远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刻意转过头,不去看褚书颜,“我去外面找一下,你把牛奶先喝掉。”
去而复返,褚致远继续叮嘱,“你先去被窝里,小心别感冒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好,麻烦你了。”
空荡的房间内,只剩下褚书颜一个人,“咚咚咚”的心跳声慢慢平缓下来,如滚滚江水从第二阶梯的山地流向第三阶梯的平原,缓缓流淌。
细细观察褚致远的房间,布局和星河湾壹号如出一辙,灰白色的色调,极简的风格,桌子上除了少量手办和几本书,再无其他。
在书桌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的奥特曼模型。
褚书颜走过去,把迪迦奥特曼拿在手里,无意识地扬起唇角。
真的想象不到,褚致远玩奥特曼的样子。
“吹风机给你,早点睡觉。”褚致远把吹风机放在书桌上,逼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褚书颜蓦地拉住褚致远的衣角,不好意思地请求,“褚致远,你等我睡着再走可以吗?屋子太大我有点害怕。”
悠长的等待中,理性与感性的推拉中,“好。”褚书颜的请求,褚致远怎么舍得拒绝。
褚书颜把电源线插进插座,热浪从吹风口抵达发根,动作粗鲁又急躁,越着急头发吹的越慢。
“我来吧。”褚致远接过吹风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发间,风从发间越过,小心翼翼地拢起放下,放下拢起。
手法熟练至极。
吹风机轰轰隆隆的噪音声,掩盖了彼此胸.口共鸣的心跳声。
“好了,去睡吧。”褚致远放下吹风机,顺手把大灯关上,只留下床头的小灯。
褚书颜躺进被窝里,侧卧着,头发散在胸.前,飘着褚致远独有的木质香气,似乎怕他悄悄溜走,指尖拽着他的衣袖,“褚致远,你是不是很受欢迎啊?”
朦朦胧胧的光线里,褚致远靠在床头边,像镀上了一层暖色调的光,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好多人和你搭讪啊。”晚上的时候,随便一瞥就一个人过去了,再一看,又换了一个人,似乎和每个人都聊的很好。
人的占有欲太奇怪了,即使是不玩的玩具,如果有人想要,也并不会给。
摔倒是她故意设计的,看褚致远会不会注意到。
一把年纪了,幼稚的和小朋友似的。
结果如褚书颜所愿,褚致远第一时间就去扶住了她。
褚致远不敢看她,机械式地回答,“又不受你喜欢,不聊天了,睡觉吧。”
“好。”褚书颜合上眼睛,尝试睡觉。
均匀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褚致远尝试将褚书颜的手指拿开,睡着的人好似有感应,眉头紧蹙,嘴里喃喃自语,“不要走。”
褚致远转过身,摸摸她的额头,安抚她,“好,我不走。”
听到这句抚慰的话,褚书颜眼睛紧紧阖起来,长长的睫毛印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不一会儿,进入熟睡中,褚致远将她的手臂拿下,塞进被子里。
然而,在褚致远转身的一刹那,褚书颜蓦然拉住他的手,嗫嚅道,“你说过不走的,你也不要我了吗?”
也?这是做噩梦了吗?
褚书颜借力坐起来,手臂从后面勾住他的腰,脑袋低垂,下巴垫在他的脊背上。
紧紧箍住他,不让他离开。
与她同处一个空间已是折磨,更不用提褚书颜穿着他的衬衣,紧紧抱着他。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仙,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而且,褚书颜好像忘了,她还是真空,没有穿内衣,褚致远根本无法忽略背后的绵软。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拥抱了。
“颜颜,你喝多了,乖乖躺下睡觉。”褚致远呼吸变得困难,仿佛身在青藏高原,有强烈的高原反应,声音黯哑涩然。
褚书颜在身后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我没醉,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看别的富二代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思维发散的太快了,不知扯哪儿去了,褚致远叹了一口气,“没有,颜颜,乖乖去睡觉,听话。”
被她这样抱着,褚致远的心理防线犹如暴雨时的堤坝,即将垮塌。
全靠最后一点意念支撑。
褚书颜抱的更紧了,“不要,褚致远,你到底谈了几个啊,那么会追人、会哄人,还有那方面。”
褚致远倏然笑了,“哪里会了,不是还说我老套路。”
“就是特别会啊,自古套路得人心。”褚书颜继续耍赖。
抱着他不撒手不算,褚书颜的手掌还不老实,从毛衣下摆探进去,摸上他的腹肌。
垒块分明,一直在拱火。
路径偏移,转而下探,软嫩的小手握住了不可忽略的昭彰。
不可以趁人之危,结婚那次两个人是清醒的,这次不一样,褚书颜喝酒了,是不清醒的,现在还处在半睡半醒中。
他不可以这么做,更不能这么做。
抓住她的手,褚致远极力克制住自己,额头沁出了汗珠,嗓音略哑,“褚书颜,你又趁着喝醉了撩我,第二天睡醒了之后,起来就不认账,倒打一耙,我有理都说不清。”
“我不会的。”
她根本听不进去,看来得下一剂猛药,褚致远转过身,幽暗的瞳孔盯着她,声音冷下来,犹如窗外寒冬的天气,“褚书颜,你是清醒的吗?你知道不撒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你知道我现在是在追你吗?一旦发生了之后,我们怎么相处?你把我当什么身份,你想好了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冰雹砸在她的头上,将褚书颜彻底砸醒,抿了抿嘴唇,“对不起。”
晚上看到有一个人和他说说笑笑,听到了他和娃娃亲的故事,知道他们没什么,但还是有点难过,忌妒心作祟,趁着酒劲才能说出来。
才能无理取闹的发泄。
又没有喝多,马上就清醒了。
褚书颜一下子卸了力气,对呀,信誓旦旦地说不接受他的追求,结果现在在做什么,她都想骂自己一句矫情了。
收回胳膊,褚书颜躺回去,视线飘忽不定,不敢再看褚致远,咬了咬唇,“是我没想好,你出去吧,我睡了。”
褚致远帮她把被子掖好,转身离开了房间,从床到的房门的八步路,三十秒钟里,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敢回头,怕自己沉沦进去。
离开了房间,褚致远本想去客房里睡觉,楼梯口犹豫了一瞬,抬腿下楼去地下酒窖拿上一瓶酒。
坐在二楼的会客厅,一杯一杯灌下去,冰凉的液体划过口腔,烦躁地解开领结。
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吗?
现在还不够吗?褚书颜已经不讨厌他了啊。
室内阒静无声,一点点声音会被无限放大,何况身后的脚步声,褚书颜默默在褚致远旁边坐下,直接拿起他的杯子,“给我也喝一点。”
灌下一大杯酒。
速度快的褚致远来不及夺下。
在褚致远离开房间之后,褚书颜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出来了,“褚致远,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呢?明明之前那么好,怎么就变了呢?”
做梦梦到了爸爸,物是人非。
褚致远想,这是在点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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