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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
凌妃叹了声,拉住她的手说,“算了,感情这种事都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我私心里希望你能找个更好的,但同时心里也清楚,只怕没有更好的了。”
“谢谢你,妃妃。”
“谢什么呀,真是个傻瓜蛋。”
凌妃捏了捏她的脸颊,娇声说,“别以为和前男友复合了,就能夜不归宿。老老实实在我这住着,考察他一段时间再说,知道了吗?”
林知言笑得不行,咧着腮帮含糊说:“知道啦知道啦。”
恋爱要谈,工作也要继续。
11月底,林知言收到了来自组委会那边的反馈,领导对她们“零言工作室”的中国色系列纪念品的设计十分满意,经过几次沟通细修后,就基本敲定了亚残会特许零售商的合作事宜。
这意味着,林知言的国风作品将和“零言工作室”一起,将非遗文化推向世界的舞台。
凌妃高兴得不行,做主轻林知言和工作室员工一起在五星级酒店大吃了一顿。情到浓处,她举着红酒杯扬言:“看谁还敢说我只是卖玻璃的暴发户!”
说到痛快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再明艳张扬的人,也存有软肋。林知言知道,凌妃到底是在乎骆家对她的评价的——因为是真爱,所以才在乎。
林知言没有凌妃那样八面玲珑的本事,索性将亚残会的后续合作流程,以及工作室扩招的事,都交给了凌妃去把控处理。
她沉下心来,专心投入到画册《她》的创作中。
这期间,还不忘每周抽出三四天的时间和霍述见面。两人有时候是一起吃饭,有时候只是去看看夜景,散散步。
不见面的时候,微信也没有断过,大多是诸如“你在干什么”“晚上想吃什么”此类没营养的闲聊。
虽然没营养,却是彼此忙碌生活中少有的精神调剂。仿佛只要知道对方在看、在听,就无比的安心。
林知言闭关了半个多月,整理资料,设计,绘图,修改……一张张草图如雪花飘散,从书桌延伸至地面。
她有些歉意地看着满屋子手稿,思忖着要将买房提上日程才行,把凌妃的公主房折腾成这样,着实过意不去。
休息的间隙,桌面上的手机叮咚一响。
Shu:【幺幺,在哪儿?】
这是林知言关了人工耳蜗定位系统后,霍述最常问的一句话。
林知言回复:【在凌妃家。你呢?】
Shu:【在机场,晚六点到山城。一起吃饭?】
林知言:【好,去你家还是外边儿?】
Shu:【我家。晚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林知言:【行。】
Shu:【幺幺,想你。】
又来了……
林知言情不自禁翘起嘴角,打算和往常一样放下手机不理,隔了会儿,又情不自禁拿起来敲字。
林知言:【一路平安~我也想你。[亲亲]】
霍述发来[惊讶]和[抓狂]的表情。
林知言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航空局的管控,他多半恨不能立即起飞冲回她面前,当面亲给她看。
夜间六点半,林知言赶到霍宅。
门口摆着毛茸茸的粉色女士拖鞋,桌上的杯子也是成双成对,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蝴蝶兰与绿毛球花束,相较之前的冷硬,倒添了几分家的温馨。
张姨在厨房忙碌,抽空招呼说:“霍先生刚到家,这会儿应该在楼上冲澡呢。”
林知言点头致谢,继续朝楼上走去。
霍述果然在浴室,头发只吹了个半干,正对着镜子专心剃须,冬季浴袍随着他的动作敞开一片,露出大片结实白皙的胸肌。
林知言倚在门口,嗅着剃须水的清爽气息,讶然地问:“怎么感觉,你身形又结实些了?”
霍述关了电动剃须刀,抽了湿巾擦脸说:“最近在健身,将体脂降回住院前。”
林知言好奇:“你住院前体脂是多少?”
霍述想了想:“一般在11%左右。”
这自控力,林知言望尘莫及,不过还是稍有担心。
“医生准许你运动吗?骨头都长好了?”
“检查过,恢复得很好,结痂的地方也都脱落愈合了。”
霍述走来拉住她的手,潮湿的眉目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低声笑道,“不信,幺幺检查一下?”
灰白调的主卧,柔暖的灯光打在精悍的身躯上,紧实分明的腹肌随着男人的呼吸而有起有伏。
林知言的指腹沿着他左肩的烫伤往下,掠过那条细窄的淡白色刀伤,最终停留在腰腹处,轻轻碰了碰他疤痕脱落的地方。新长出的柔软嫩-肉,有着和冷白肌肤截然不同的色泽,的确是愈合完整了。
“你身上的伤,再多几处就能、七星连珠了。”
她轻轻蹙眉,却惹来男人一阵闷笑。
“还笑?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身体的。”
“幺幺,有点痒。”
霍述捉住她的指尖,手臂上青筋明显,连目光也逐渐变得热切晦暗起来。
也不知谁先靠近,两片唇紧贴在一起,由浅入深,勾缠辗转。
林知言下意识想要摘去藏匿于发间的袖珍外机,却被男人按住腕子。
“别关,听着我的声音。”
嘶哑的气音,消匿于再一次的深吻之中。
窗外夜色正浓,寒月如霜,两颗残缺的灵魂再次吸引契合,拼凑成完整。
霍述将湿巾丢入纸篓,下床洗漱,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点心托盘。
“幺幺,先吃点东西吧。”
霍述将托盘置于床头柜上,俯身撑着枕边,将熟透的蜜桃从被褥中刨了出来。
林知言轻轻打了个哈欠,还没从浪潮拍身的眩晕中缓神,只浑浑噩噩地伸出牛乳般纤白的手臂,去捻托盘中切好的水果,却无意间碰到一方浅米色的小小绒盒。
她抬头一看,不由心脏微悬,意识瞬间清醒。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认得这样的绒盒。
心间咯噔一声,继而有些持续的心跳加速:会不会有点快?
想起季婉说的要给他一点安全感,两人现在重新开始,戒指戴在右手中指的话倒也不算出格。
正愣神间,霍述已经取过戒指盒,默不作声地打开。
里头躺着一枚素圈男戒。
林知言确认了一遍,的确只有一枚男戒。
“这是?”
“幺幺,我想过了。我无法抹去以前带给你的伤害,所以,这次换我追你。”
霍述低眉凝视着她微红的脸颊,满是缱绻深情,“你不用答应我,只需要享受我对你的好,没有付出真心,就不必害怕失去。”
“霍述,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霍述眼底洇着绮丽的笑意,深情而义无反顾,以献祭的姿态拿出那枚戒指交予林知言手中,“为我戴上吧,幺幺。收下我的忠诚,而你永远是自由的。”
你永远是自由的。
戒指冰冰凉凉,硌着掌心,林知言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热滚烫。
她眨了眨眼睫,不知道为什么,鼻根有些酸涩。
林知言掩饰似的垂下眼睫,握着戒指的手指蜷了蜷,随即展开,拉过霍述的修长有力的手掌,将戒指轻轻套在了他主动递来的无名指上。
大小刚刚合适,是承诺,也是约束。
霍述心满意足,带着戒指的手轻抚她的发丝,然后俯身吻了吻林知言的额头。
“还有一只呢?”
霍述怔愣,林知言便笑着重复一遍,“这戒指是一对吧,还有一只在哪里?”
“幺幺,你不用……”
“我想看看。它好看吗?”
霍述凝望她含笑的眸子,喉结微动,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另一只盒子。
打开一瞧,是一枚同系列的铂金戒,只是稍微小巧些,戒面上嵌着一颗祖母绿宝石。
“是根据以前蛋白石戒指的尺码订制,也许……并不合适。”
“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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