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拒绝，穆砚眉峰攒起，眼皮沉下来，薄唇微抿，周身围绕着低气压和冷气。

来跟穆砚汇报工作的人明显感觉到大boss的心情比上午又差了许多，哪怕没有说话就端着这么一张脸也叫人喘不过气来，汇报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丁点儿错。

即使如此，穆砚还是发作了一通，一会儿说这个方案做得不够完善，一会儿说报上来的报表有问题……总之把下面的人折腾得人仰马翻。

连季洪带着午餐来到办公室时，都被穆砚训了一顿。

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这么暴躁，季洪在脑海里过滤所有信息，最后只能想到一个——青栀。

难道是boss昨天表白失败，所以心情才这么差的？可当时都不见他反应这么大的，怎么会延迟到现在才发作？

刚从穆砚办公室里退出来，季洪就被下面的围住。

“季助理，你知道boss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吗？”围过来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季洪无奈地摇摇头摊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当然，即便知道，可关乎boss感情上的事，他也是不能随便外传的，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连最清楚boss情况的季助理都不知道，他们就更没办法了。

几人各自散开，各干各事，争取不要在这时候出错撞到boss枪-口上。

【老刘不吃草：我怎么感觉boss这是欲求不满啊？】

出于男人的直觉，老刘觉得boss今天这火来得实在有点奇怪。

【处女座没有洁癖：说实话，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我家有狗：你们认真的吗？boss那么清心寡欲的人，也会……嗯，你们懂的。】

【老刘不吃草：小狗子，你还是太年轻，男人啊，表面上看起来再正经，其实怎么可能真的当一辈子和尚，不过是会装罢了。】

【我家有狗：难道boss真的有情况了？】

【处女座没有洁癖：不是说boss可能会和齐家大小姐联姻？哪儿来的情况？】

……

穆.会装的.砚并不知道自己的属下在八卦自己，也不知道他妈妈穆夫人已经跟齐夫人成为好姐妹，一起出席过好几次宴会了。

不少人都心知肚明，穆齐两家恐怕是要联姻了。

强强联手，穆砚不用说，绝对是这一代里最出类拔萃的存在，许多老一辈的人都不得不避其锋芒；而齐玥也野心勃勃，正在努力赶超她那两个堂哥，要是联姻成功，有穆家帮忙，就算不能把齐氏当成囊中之物，起码也能分得一块巨大的蛋糕。

各家千金们扼腕叹息，没有机会嫁给穆砚了；各家公子哥儿也可惜，齐玥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居然要嫁给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穆砚忍了一天，终于等到晚上下班，吩咐季洪，“去青栀那里。”

季洪尽职尽责地回答，“boss，今天是周六，应该回老宅的，而且夫人特意嘱咐过我记得提醒您。”

穆砚闻言，揉了揉眉心，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一脸不爽的表情。

季洪小心脏颤了颤，他不会被boss迁怒吧？

可他也没办法啊，这是他的职责，而且夫人还特意提醒过他。

“回老宅。”穆砚最终还是理智大于冲动，只不过心情很烦躁，脸色自然也就不好。

回到老宅，向来喜欢朝穆砚献殷勤的穆瑜见他沉着脸，一身不虞的气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没眼色来惹他生气。

吃过饭，穆砚被穆老爷子叫去了书房。

“你妈跟我说了，她最近跟齐夫人谈过好几次，把齐家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齐玥这孩子确实不错，齐家也很乐意这门婚事。”

穆砚听到这里，眉头皱起，他以为他妈上次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没想到都快把事情定下来了。

他不是早就告诉过她，不用她插手这件事吗？

“您的意思是？”穆砚看向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爽朗一笑，花白的胡子跟着颤动起来，眼角处折起皱纹。

“要是从家里利益考虑，这联姻确实再适合不过，我们的产业跟齐家有不少交叉重叠的地方，要是能合作，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见穆砚眉头越拧越紧，脸色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难看，老爷子眼里笑意却更深。

“不过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想要娶谁，那是你的自由。”

穆砚十岁前几乎是跟着穆老爷子长大的，他什么性格，老爷子再清楚不过，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细微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

这小子，还以为他当真要一辈子不开窍了。

穆砚闻言，攒起的眉头才松开了，一直紧绷着的脸部肌肉也稍稍放松下来，眼神不似刚才那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