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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方对谈

织田作之助疑惑地望向一旁的长发青年。

钟离微微侧过头看着正在交谈的两个人，看上去十分沉稳，而他们接触着的地方传来属于活物的温度。

但是按照五条悟的说法，钟离并不是人类。

酒红色头发的男孩思考了一会儿，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们是敌人吗？”

“按照契约，我们是‘同行者’。”钟离回答。

“钟离是特例。大部分的咒灵意味着危险，一般人也看不见它们，就有了咒术师这种存在。”五条悟背靠沙发，摆出大大咧咧的姿势讲解道。

“保护一般人是你们的职责？”织田作之助很快从这段话中提取出了总结式的问句。

“那是正论，我恰巧讨厌它。”五条悟直接否定了这种说法。

这让织田作之助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对方特地把他们和钟离的真实身份挑明，却并不是为了警告自己远离，也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那么眼前这个白发的高专生，究竟想要干什么？

察觉到了男孩的想法，五条悟坐起身，稍稍前屈身体，双手交握，说：“还没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好把这个本来就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事的家伙，卷进你追求‘理想’的道路上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笑，可是半掩藏在墨镜之下的蓝色眼睛，没有半点笑意。

“邀请他来东京是我先提出的。”钟离适时地出声，替被某个白毛揪着的织田作之助解围道。

“没有哪个咒灵会为随性的行为负责。”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昨天钟离惯例“全都要”时买的多余儿童玩具，说。

“只是觉得值得购入，倒也不必这么说吧。”钟离无奈地叹气。

给璃月当了三千年守护神的岩王爷，要论责任感绝对不输给任何人。而从五条悟一直遵循着“契约”上看，他也并不是不相信钟离。

所以……他不过是想知道，织田作之助是带着怎样的觉悟，和钟离搭上关系的。

过了一会儿，织田作之助慢慢地说道：“原本在这之后，我想去港口Mafia工作，不再杀人，做一些杂活之类的。”

“哦~现在还有这种非法暴力组织呀。”五条悟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们没有听说过？”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地问。

虽然港口Mafia大部分时候在横滨活动，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对全境来说都不可小觑，以东京和横滨之间的距离而言，这实在有些奇怪。

“没有呢，可能是因为太弱了吧。”五条悟这回倒是真的笑了起来，说。

经过这么一来一回的对话，在钟离的理解里，所谓的港口Mafia，基本跟愚人众重叠了起来。

这让璃月的老父亲忍不住开口问：“有没有更好的去处？”那地方实在不适合写小说。

看见钟离微微皱起了眉，织田作之助反而感到心情变得愉快了一些，说：“现在我有了新的计划。”

一个他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的，新的工作。这也是他对五条悟的问题所做的回答。

“我可以照顾好钟离先生。”酒红色头发的男孩，给出了一个有力的结论。

“不，你根本没听我说话……”五条悟还没把后半句“特级咒灵不需要任何人照顾”说出口，就看见之前离开的夏油杰，再度爬了二楼的阳台进来。

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咒术师一脸的不耐烦，估计是因为要不着痕迹地搞定那个黑衣男人，被夜蛾正道“教育”了。

对于五条悟来说，现在比起继续“开导”被钟离捡回来的小鬼，和搭档一起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果不其然，夏油杰开口说道：“我错过晚饭了吗？”

钟离看了一眼摆放在墙壁上的挂钟，回答：“时间正好。”

系着围裙的长发青年站起身，走进那个开放式厨房，掀开锅盖试了下味，便把整整一大锅腌笃鲜，端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文火慢炖腌笃鲜。内有上好的火腿、五花肉和竹笋等，需要慢工细活，是符合钟离“讲究”习惯的美味。

适合与友人一同分享。

由于黑衣男人的意外袭击，里边少了一些钟离打算新加入尝试的蔬菜，好在影响不大。

于是钟离家今天的饭，有热气腾腾，有属于璃月的美食做法，也有四个身份以及经历都有着很大不同的人们的欢声笑语。

这是正确的“度假”方式。

如果在经受【磨损】的岩神，能够陪伴他的“同行者”们，安然地走向他们的终点的话。

这有些难度，但并不是完全不能做到。钟离想。

当关于美食的“战斗”进行到了尾声，已经吃不动但还想吃的三个人，眼神有些放空地看着钟离仍在优雅地细嚼慢咽。

“对了，这孩子真要住进来？”错过了谈话的夏油杰才想起来似地问道。

“是啊，怎么劝都不听，对不对？作之助~”五条悟拉长了尾音说。

这时总算吃完饭，把碗筷放了下来的钟离，转向酒红色头发的男孩，问道：“既然今后要共同生活，以后如何称呼你更好呢？”

“说起来，钟离先生跟悟一样，喜欢直接叫名字，虽然会在后面加上尊称。”夏油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这是从璃月带过来的习惯。钟离后知后觉。

璃月的每个人都是他所庇护的子民，而异世界的稻妻根据亲疏关系不同，应该也有着不同的称呼方式。

当然从五条悟那里根本分辨不出来。

“按钟离先生的习惯就好。”织田作之助说，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那就‘小作’如何？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钟离。”钟离仍旧以温和的态度，征求着本人的意见。

织田作之助还没来得及表示同意，就被五条悟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只好单纯点了点头。

手机的主人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家入硝子的声音：“喂，悟？”

“硝子？那个黑衣男人怎么了吗？”五条悟问道。

“他没事。刚才我跟歌姬前辈约定了碰面时间，把特产交给她。然后她说‘来一场欢迎会吧’。”家入硝子回答。

这个提议和家入硝子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她很快答应来问问看。

欢迎会……五条悟把目光转向钟离，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关于这个特殊的特级咒灵的事，京都校那边应该也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与其等那些老家伙们研究出了什么，或者干脆找由头出手试探，不如先把钟离介绍给熟识的年轻咒术师们。

他是个变数，也是今后可能的对抗中重要的存在。

“好啊，我也想听歌姬最近的笑话。”五条悟答应了下来。

“别忘了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小孩子哦。”早就在一旁听着的夏油杰把手机拉了过来，说道。

“那把后辈们也叫上吧。”家入硝子停顿了一下，说道。

“就以姐妹校联欢会为名义，免得被盯上。”夏油杰给出了稳妥的邀请理由。

而全程没有被询问过意见的欢迎会当事人表示：感觉会有很多趣事可听。

“小孩子”织田作之助：有咖喱饭吗？

——

咒术师们的行动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第二天上午。

当钟离按照接到的三人组的消息，带着织田作之助准时准点地到达那家中式火锅店的时候，家入硝子和庵歌姬已经在挑好的包间里等他了。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正在为后辈们引路的路上。

“这边是钟离先生和织田君，这是京都校的庵歌姬前辈。”家入硝子为初见面的双方进行了相互的介绍。

“幸会，庵歌姬女士。”钟离说，他这回记得带上了姓。

“钟离先生，织田君，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庵歌姬一边打招呼，一边打量起了眼前的长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