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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凝视[刑侦](95)
作者:十二江月 阅读记录
如果是这样的话,依照对方的身份地位和经济实力,有没有可能名泽酒店也跟他有关?
但今天在车上,许婠其实搜过名泽酒店的信息,法人代表并不姓覃。而她依稀记得,当时名泽酒店的负责人出现过,好像是姓杨,她听见过工作人员叫对方杨经理。
那个人,未必会把信息挂在明面。毕竟他的身份对于覃朝阳而言,并非什么体面的存在。
许婠不觉皱眉,这种曲折的查证方式既耗时又费力。Arno的存在就像定时炸|弹,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会出现在她家附近,甚至很可能是在盯着她。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不赶紧把这人抓出来,等到快递爆|炸案结案,这件事会变得更加复杂。而她并不知道他的犯案动机,对方未必不会再次作案。
而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选择。
或许……
她该告诉余时年Arno的存在吗?
这想法才划过,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机车的轰鸣声,很近、很大。紧接着车辆突然急刹,许婠的身体惯性随着刹车向前,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额头触碰到一片温热的柔软。
“吱嘎——”
车子在急刹中停下。
“没事吧?”余时年收回护住许婠头的手,解开安全带,“你在车里别动,我下去看看。”
第61章 第 61 章
这是一个靠右转弯的路口, 事发时,一辆重型机车突然从拐弯的右侧冲出来,直冲副驾驶。
事发突然, 但好在余时年驾驶经验丰富, 一个左拐刹车,巧妙地避开了撞击。几秒后,车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那辆突然冲出的机车没撞到余时年他们,却在惯性的趋势下向前冲了十多米,撞在了高架桥下的柱子上。
这不是什么繁华的街口, 地处三环外,周围没有交警。也因此,路上行人、车辆稀少。
余时年几步快跑过去,先检查了被机车惯性甩飞的男人的伤势。受伤的男人戴了头盔, 身上护具齐全, 没有伤到重要部位, 唯独整个右侧的身子在甩飞瞬间摩擦着地面划出一条弧线。
“都是擦伤, 应该没伤到骨头。”余时年说。
男人挣扎着起身, 微垂头道谢。
虽说路上车很少, 但机车此时横在路中, 难免有司机容易因此出现事故。
见男人没什么事, 余时年过去扶机车,男人紧跟其后。
许婠早在余时年下车时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坐不住,车子就停在靠路边的位置,没有挡路, 不用担心有人驱赶。解开安全带,许婠赶过去帮忙。
机车被扶到路边, 许婠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余时年准备打电话给交警。人虽然没事,但骑车的人大白天违规驾驶,差点酿成大祸。
男人显然被余时年的较真吓了一跳,许婠过去时,他眼神慌乱,即便隔着头盔,她也能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心虚。
“这位先生,不是我们较真,你突然逆行蹿出来,刚才如果我们没避开,说不定就要出人命。”
许婠对这种不尊重自己生命,更不尊重别人生命的飙车行为没什么好感。
她的手按在机车车头上,态度比余时年更强硬。
“你有病吧?”男人跨坐在机车上,正要把许婠的手挥开,但许婠的反应比他更快。她一把捏住对方的手腕。
男人吃痛,“嘶”了一声。
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右手被捏住处的伤口隐隐作用,擦伤处渗出些微血迹。
男人着恼,双腿在地上接力撑着机车,左手抬起,正要再次动手,却再次被禁锢。
“你做什么?”余时年面色一冷。
“艹!”男人怒骂出声。
许婠却在这时松了手。
手心沾上了少许血迹,她目光微闪,随即眼神锐利地盯着男人:“道歉,再走。”
余时年侧头看了许婠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但现在放走人也不是大问题,他记下了车牌号,又有行车记录仪,再加上附近有监控,即便事后报案找人也不是难事。
他手腕用力,紧跟着说:“跟她道歉。”
“对,对不起……”男人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机车的轰鸣声响起,排出一团烦人的尾气。
男人扬长而去,余时年这才问:“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许婠想起刚才接触到对方血液时,恍然看见的一幕,压下翻涌的思绪:“不想浪费时间。”她看向余时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那家有意思的新店吗?”
余时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且,我记了车牌号。”她挑了挑眉,看向机车离开的方向,“你没记?”
余时年扬起嘴角:“我也是。”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
“轰——”
汽车重新起步,驶向目的地。
另一边,在马路上疾驰的机车拐入一条冗长的小巷。
机车后视镜映出男人那双阴沉冷漠的眼,眼里与许婠两人起冲突时的莽撞冲突,早已不复存在。
“失败了。”蓝牙耳机接通,男人沉着声说。
耳机那头,覃安没有丝毫意外。
“知道了。”
……
到店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
许婠很少逛街,更别说来这种大型购物综合体。咖啡厅在一楼,顶层还有个天台花园,视线往上能看见一片黄绿交汇。
“上面是向日葵,还有秋千,你想去的话,可以等晚上吃完饭。”
这个时间点的日头正晒,余时年视线划过许婠在日光下微红的脸:“先进去吧,太晒了。”他走到许婠右侧,高大的身形正好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余时年选这家店前做了功课,他知道许婠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来之前特地研究过菜单,也搜了评价。都是低糖甜品,还有几款偏茶味,很受女生喜欢。
点完餐,余时年还记挂着许婠和他提过的话。
“你之前在X信里说有事情想问我,什么事?”
许婠之前确实是想过和他确认名泽酒店的事,但后来打消了念头。而后想问的,则是牛建平案子那边的进展,只不过经过刚才的事。现在,她又改了主意。
“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
私事?
一直以来,余时年都感觉许婠和他之间维持了一丝微妙的界限。也是这条界限,即使他们之间的联系渐多,依旧有种难以驱散的距离感。他曾想过主动打破,但没想到会是对方主动提及。
“什么私事?”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热切。
许婠察觉到余时年的热情,是的,他一直是热心的。
她不愿深想,只是把在心里早就酝酿好的说辞拿出:“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这个人……可能和我的家人有关。”
她父母早逝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网络上就有大堆说辞,她也从未在余时年面前刻意隐瞒。只是现在,她准备打着父母的旗号,让余时年帮忙查下Arno。
“他姓覃,是家中的小儿子,父亲叫覃朝阳,家里有一家集团公司。宏利集团,你应该听说过,我想了解下他的近况,有些事要找他确认。”
“宏利集团?”余时年知道为什么许婠会问他,他跟她提过他外公的事,一个圈子的人,彼此认识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他不明白,许婠的家人怎么会和宏利集团扯上关系。自从他知道和许婠的渊源后,后续也详细了解过她家里的情况,特别是她的父亲许方书。据他所知,许方书是大学教授,照理来说,应该和宏利集团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