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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卡的旁边,放着一封红色洒金的信封,这应该就是宋听想要送给他的礼物。
程逾白拿起信封的时候手指微颤,想打开,又有点不敢打开。
这么多人,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没忍住情绪还真有点丢人。
可是他又实在很想看看写了什么,到底还是打开了信封,抽出了两张带着玫瑰花香的信纸,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大家虽然好奇,但没有谁凑上去看信纸的内容,反而识趣的让出两步,把空间给他们两个。
这封信很长,第一句是:“回20XX新年的程逾白,白白,我也好想你呀!”
接下来的话已经是不必看了,程逾白薄唇微扬,漆黑的眸子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写这些贺卡的时候当然是希望能被宋听看见,并且收到回音,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从未抱希望。
却没想到,隔了几年,宋听给他寄来了回信。
是爱的回音。
“白白,抱歉,晚了一点,希望你收到还能开心,”宋听抱住程逾白的胳膊,仰头看他,眼睛是红的,眼角却含笑,“这些盒子都是空的,我来不及给你准备礼物了,但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点补齐欠了你四年的礼物。”
礼物其实很好准备,可宋听不想草草了事,毕竟是四年的礼物,她几天之内准备的太没有心意了,所以干脆准备的空盒子,每个空盒子里是一朵红玫瑰,一张程逾白写给宋听的贺卡,和宋听写给程逾白的回信。
程逾白:“一点也不晚,是意外之喜,你比我用心,我的贺卡才几个字,你写了这么长的回信,昨天写了一天吗?手都写疼了吧。”
程逾白回握住她的手,宋听回给他的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足够他喜悦很久,这么长的一封信,而且还只是其中一封,程逾白的胸腔比热气球还要鼓涨,他的小青梅总有本事让他更爱她一点。
宋听莞尔,摇了摇头,“不疼,就是好久不写字,开头那两封字迹有点丑,你不许笑话我,这些礼物除了我给你准备,你也可以向我提出要求,我肯定答应你。”
不需要任何前提,宋听就是这么的肯定,因为她知道程逾白绝对不会提她做不到的要求。
程逾白没再继续往下看,他细致的把信纸折叠,塞回了信封,打算回去之后慢慢看,每一个字他都舍不得错过。
信封和贺卡放回盒子里,程逾白盖上盒子,“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
“你说。”宋听以为他会说“嫁给他”,毕竟今天求婚嘛。
可程逾白却很郑重的说,“我想要你身体健康,天天开心,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
宋听哭笑不得,“是你向我提要求,怎么受益人又变成我了?”
“你身体健康,我就健康,你天天开心,我就开心。”程逾白抬手理了理她被风扬起的洁白头纱。
“好好好,”宋听伸手抱住他,“我答应你啦,那你也得答应我的求婚,虽然我感觉像在给你画大饼,但相信我这些盒子以后都会满的。”
“当然答应,程逾白只娶宋听,这些盒子已经满了。”程逾白紧紧地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廓。
什么礼物都比不上她的一封手写信。
一封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爱的回信。
在场很多人都红了眼睛,看见别人幸福真的也会感受到幸福的具象化。
双方都求完婚,程逾白提前在附近订了酒店,正好大家聚餐,都三三两两的去了酒店,程逾白把放着宋听手写信的礼盒一一搬到了车里,生怕忙中出错丢了哪份,不让别人插手,自己弄完才过去酒店。
两人的订婚宴在九月,今天也算是小型的订婚宴了,餐桌上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程逾白却滴酒不沾,他回去就得看宋听写的信,已经心痒难耐,如果喝醉就看不了,得等明天,他不想等。
忙了一天,快下午四点宋听和程逾白才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几十个礼盒,上楼的时候宋听抱了几个上来,之后程逾白就不让她下去了,全是程逾白自己一趟又一趟的抱上来的。
虽然礼盒里没什么东西,很轻,可对于程逾白来说却比群山还要重。
“全搬完了?喝口水。”宋听递了水杯过来,程逾白接过后还走远了几步才喝,生怕水会滴到礼盒上,把宋听看的心头酸软。
她给程逾白的惊喜太少了,让他这样珍而重之,以后一定要多多准备。
程逾白把水杯放到茶几上,“我搬到书房去,晚上想吃什么?”
“不急,不是才吃了饭没多久,你去看吧。”宋听知道他迫不及待了,再不让他看,急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程逾白笑笑,知道他这点心思瞒不过宋听,也没强撑着,先把礼盒全部搬上了书房。
宋听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正想着程逾白去看信,她是找部电影看看还是去画画。
还不等她想出结果,程逾白又从楼上下来了,宋听看了眼,“不是都搬上去了吗?还落下了吗?”
程逾白走了过来,弯腰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膝盖,“你和我一起看。”
“别,”宋听摇摇头,急了,“你自己去看,我不看。”
她写的时候沉浸在情绪里,极尽煽情,现在再看,她不得把一张脸都看红啊,这也太羞耻了。
“你陪我,不看也得看。”程逾白不容拒绝的抱着她上楼,想看书信,也想看她,一刻也不想分离。
宋听秀眉拧了起来,嗔怪道:“你讨厌死了。”
进了书房,程逾白低头亲她,“讨厌我也要看。”
男人坐了下来,把女孩禁锢在怀中,这下宋听是想走都走不了,也只能乖乖地坐在他腿上陪他看了。
这些信宋听写了一天多,程逾白看的也很慢,没看几封,天色就暗了下来,宋听伸手开了灯,“你怎么看的这么慢,我的字迹也不潦草呀。”
宋听的字和程逾白的有些像,以前学写字的时候是程逾白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学的,不像就奇怪了。
程逾白抬手随意揉了揉眉头,揉散了眉宇间的酸涩感,“我在想你写的时候在想什么,以前在国外什么时候最想我?”
宋听靠在男人怀中,把玩着指间硕大的钻石,“经常想起你,最想的时候,有一次生病了,自己去打针,然后打针出来下雨了,打不到车,我淋雨回家,回到家一边洗澡一边掉眼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国内好好的生活不过,要在国外吃苦受罪。”
要是在国内,她打针的时候旁边必定不少于两三个人的陪伴,爸爸妈妈,程逾白,许陶宁,还有别的朋友,留学之前,她从没一个人做过什么,留学之后,她基本上都是独行侠。
“可不就是傻子,”程逾白心疼的搂紧她,“你照顾不好自己,把自己照顾的那么瘦,以后交给我照顾。”
宋听的额头蹭了蹭他的下颌,嘴里说着好,心里却想,他不也不会照顾自己,他也那么瘦过。
可想到因为她即将回国,程逾白努力恢复健康的生活,又把体重养回来了,宋听就想,只要她不再离开程逾白,那程逾白就永远也不会那么颓丧,这就好办了。
看到八点多,程逾白也没看完那些书信,因为有些书信他不仅看的慢,还要看好几遍,看的宋听都困了。
“不看了,去煮点吃的,你想吃什么?”程逾白收拾好桌面的书信,想宋听在旁边是不想和她分开,可她真在旁边,有些情绪倒是表达不出来,他一个大男人,有时候也倔强的想要那么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