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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许陶宁也以为许屹川把全部的温柔给了自己,可这几年他又突然把温柔收了回去,猝不及防的,这种落差感,也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宋听:“白白对你不冷漠啊。”
“许屹川对你很冷漠?”许陶宁反问。
宋听轻啧了声,“好吧,你哥对我还行,只是我见他对别人特别冷漠,所以我印象里感觉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他们四个人一起长大,一起在程老爷子那学画画,既是发小,又是同门,怎么会彼此冷漠呢,再没有人比他们四个更亲近了。
“只是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许陶宁的视线扫过这些领带,没有特别喜欢的,但在宋听准备买单时,她忽然瞥到了一对铂金袖扣,拿了起来。
宋听凑了过去,“好看诶,你要给你哥买吗?”
许陶宁的手指紧了紧,“给他买了也不一定会戴。”
宋听撺掇她,“你买的他肯定会戴呀,买吧,你在公司上班,就当是收买老板了。”
“好吧,看在他把车给我开的份上给他买一对。”许陶宁一脸满不在乎的把袖扣递给导购。
没有宋听喜欢的袖扣,但她买单的时候看见柜台上摆着一个锦鲤摆件很好看,问导购愿不愿意卖。
开门做生意的,有什么不愿意,卖给宋听了。
提着袋子出门的时候,许陶宁笑的不行,“没见过在服装店买摆件的。”
宋听低头打量锦鲤摆件,“买东西就看眼缘啊,这个好看,摆在新家玄关肯定好看。”
“什么新家?”许陶宁挽着她的手上了扶梯。
宋听随口说道:“现在还没有,结婚就有了。”
“啊?结婚?!”许陶宁惊恐的瞪圆了眼睛,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
宋听耸了耸肩,“你这么惊讶干嘛,我和程逾白谈了这么久,结婚不是正常的吗?”
许陶宁脸色僵硬:“……”
这么久?按照宋听的记忆来说是挺久了,可是按照实际来说,两人才谈了两个多月吧?
“程逾白提的吗?”许陶宁心里咬牙切齿,程逾白这个狗男人,居然敢趁机骗婚!
宋听摇头,喜滋滋道:“不是啊,是我提的,我提好几次了,他终于答应了,说准备一下向我求婚。”
许陶宁一噎,默默地收回了刚才骂程逾白的话,好吧,骂错了。
“你急什么呀,你还这么年轻呢,你没听过嘛,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许陶宁当然不希望闺蜜这个时候结婚,起码要等她恢复记忆吧,程逾白既然推脱了好几次,那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可能推脱不掉了。
“你傻是不是?程逾白这么好的男人我不紧紧地抓在手里,等着别人抢啊?”宋听难以置信的拉着许陶宁下了扶梯,又上了下一楼的扶梯。
“什么坟墓不坟墓的,我认定了程逾白,死也要合葬在一起,坟墓就坟墓呗。”宋听才不信和程逾白结婚会走进坟墓呢。
许陶宁心里抽了口气,居然有些无言以对,程逾白对宋听的好确实没法说,这两个月,程逾白做了什么事,宋听都和她说了,若宋听没失忆,许陶宁恨不得让两人原地结婚。
可问题是宋听失忆了啊!
许陶宁试图挽救,“听宝,你确定了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我感觉你还小呢。”
“我绝对不会后悔,我心里很清楚我在干什么,”宋听翘起嘴角微笑,“对了,到时候你要来给我当伴娘的。”
“好好好,我给你当伴娘。”许陶宁叹息,现在的宋听口口声声不会后悔,可万一恢复记忆,她觉得宋听一定会后悔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flag就是用来打脸的。
“你和宋叔姚姨说了吗?”不过恐怕说了也和她一样无奈,不好劝啊。
宋听:“暂时没说,不急,反正我爸妈也不会反对。”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商场,外边华灯亮如白昼,霓虹刺目,路边程逾白的车已经到了。
“走啦,你回去注意安全。”宋听挥了挥手。
“好,拜拜,那个结婚的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宋听早就兴冲冲的跑向了程逾白,哪里还能听得见许陶宁后半句话。
眼看着程逾白的车离开,许陶宁才转身走向停车场,这几个月,像是梦一场,宋听还没恢复记忆,两人真要结婚嘛?
她晃了晃手上提着的纸袋,不小的纸袋里只装了一对袖扣,顿时露出一丝苦涩,她和宋听真不愧是闺蜜,各有各的烦恼,买是买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
许陶宁回到家时快十点了,爸妈应该去睡了,客厅只留着一盏灯,她正准备把灯关了上楼洗澡。
这时厨房传来脚步声,她扭头就看见许屹川穿着黑色的睡衣手里端着一杯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她脚步顿住,等人走近了才看清,“这么晚还喝咖啡啊?”
许屹川颔首,“还有点工作,回来这么晚,上楼睡吧。”
两人一同上楼,他们住在三楼,房间两对面。
刚才和宋听喋喋不休的许陶宁,面对许屹川突然变成了锯嘴葫芦,空间里只余下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谁都没有开口。
许陶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和许屹川变成现在这样,明明以前也是像宋听和程逾白一样要好的。
手里提着的纸袋仿佛变成了千斤坠,一直把她的手臂往下压,沉重的要抬不起来了。
一楼、二楼、直到三楼,许陶宁都未曾开口,好像她手里拿着的不是礼物,是炸\弹,一拿出来就会把许屹川吓跑。
上了三楼,许屹川走到了书房门口,才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晚安。”
语气听起来只是例行问候,并不带多少温度。
许陶宁咬唇望着许屹川的背影,把红润的唇咬的泛白,满眼的纠结要溢出来了,只要许屹川一回头就能看见,可他并没有回头。
“咔哒——”书房的门开了,一丝光亮从屋内倾泄出来,许屹川的影子直直的打在许陶宁的身上。
“哥。”许陶宁豁出去似的喊了一声,音调在安静的环境中有些突兀。
房门半推,许屹川的影子没再扩大,他偏了下头回望她。
许陶宁上前两步,递出了手里的东西,状似无意道:“刚才和听宝逛街,看见这对袖扣挺好看。”
许屹川望了一眼她蜷缩着的小指,“多少钱?”
许陶宁急了,“送你的,不要钱。”
生怕许屹川不要,她又说了句,“不贵,你不是也把车给我开嘛。”
“行,”许屹川垂眸接了过来,“改天带你去选车。”
一送一收间,许屹川的指腹触碰到了许陶宁的指尖,明明只是一触即离,却让许陶宁的手指过电一般收了回来。
她把手背在身后,紧紧地蜷缩着,抿着唇角,“哦,好好的。”
“早点睡。”许屹川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提着纸袋进了书房,门合上,光亮被切断。
许陶宁站在黑暗里,却悄悄地扬起了嘴角,小声说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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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班以来,宋听每周六必赖床,仿佛是想把一周没睡的懒觉都睡回来。
但今天不一样,她很早就醒了,因为今天要和程逾白出去约会,虽然不知道去哪,但二人世界去哪都是约会。
一早起床还特意化了个淡妆,挑了条水绿色的裙子,天气太热了,要不是和程逾白出去,她都不想动弹。
临出门她踮起脚尖在找遮阳伞,程逾白翻了出来,“应该不用晒太阳。”
“去室内玩啊?”不过宋听还是带上了她的小花伞,现在的太阳太毒辣,晒不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