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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想了想去医院又要吃药又要打针,撇了撇嘴:【我觉得我还可以忍。】
许陶宁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忍者神龟啊你,这么能忍。】
许陶宁:【等我回国,我和姚姨说,陪你一起去,应该能治吧。】
宋听:【我觉得不行,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痛经?】
如果痛经能根治,那很多女孩子就不会受苦了。
许陶宁:【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好好保养总是没错的。】
宋听这就不服气了,【我最近早睡早起,三餐稳定,作息规律,连奶茶都没有喝冰的,保养的妥妥的。】
许陶宁:【临时抱佛脚,还好意思说。】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因为程逾白看着她,要不然她才不会老实。
说起来,许陶宁也有点后悔,早知道程逾白对宋听的影响这么大,当初怎么着也得给两人把误会解开了,说不定今天宋听的身体就不会差成这样。
不过世上哪有后悔药啊。
是啊,世上没有后悔药,当程逾白查到女孩子痛经的难受程度时,一张俊脸已经阴沉的能凝结成冰了。
如果不是错过这四年,他的小青梅怎么会受这样的罪,四年前多健康的一个小姑娘,四年后身体差成这样。
他是罪魁祸首,无法谅解。
锅里的排骨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红枣的香气飘满了厨房,程逾白轻呼了一口气,揉了把脸,将手机收了起来。
回不到过去,只能用余生去弥补。
排骨炖的软烂,程逾白先盛到碗里,把排骨肉剔出来,汤汁过筛保证没有碎骨头之后倒回锅里,加了一些她爱吃的虾仁馄饨一起煮。
跑腿买的东西也到了,程逾白把热水袋充好电,端着馄饨上楼。
“好香呀!”宋听的鼻子动了动,翻了个身,已经嗅到了排骨的香气。
“起来吃一碗馄饨。”程逾白放下碗,把热水袋塞进她的被子,“放到肚子上暖着。”
“正好暖宝宝没热了。”宋听坐起来,把暖宝贴撕掉,换成热水袋。
“自己吃还是我喂?”程逾白问是这样问,其实已经端了张凳子坐到了床前。
而宋听也十分的不客气,努了努嘴,“想要你喂。”
这么好的待遇哪能往外推呀。
程逾白端起碗,用汤匙舀了个馄饨放在唇边吹凉才递到她嘴边,“小心烫。”
宋听一点也不怕烫,递过来就咬进了嘴里,对于程逾白递过来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恐怕她都发现不了。
“肉好软,莲藕也好嫩,你的厨艺太好了。”几口下肚,腹中热腾腾的,缓解了不少。
“喜欢就多吃点,下次来月经早点和我说,别自己憋着。”程逾白眉梢从始至终没有松开过,她疼了一个上午才开口,是他这个男朋友的失职。
宋听:“知道啦,主要是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来月经,好像不是很规律。”
程逾白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她嘴角的油渍,眉头拧的更紧了,“又痛,又不规律,没去医院看过吗?”
宋听一噎,才和许陶宁说完这个话题,程逾白就提起来了,她真不想去打针吃药啊,眨了眨羽睫,眼神忽闪,“这个看不好吧,我之前好像看过。”
“编瞎话骗我?”程逾白睇了她一眼。
每次她撒谎都会紧张,一心虚就喜欢眨眼睛。
“我没有呀,真的。”宋听讨好的笑笑。
“姚姨知道吗?”程逾白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说真话假话一眼就看穿了。
“可能不太清楚。”宋听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事事都和老妈报备,谁没事提这个啊。
程逾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宋听吃饱了就摇摇头,程逾白把剩下的半碗吃了。
宋听瞧着沉默的他,瞥了他一眼又一眼,小声问,“你不开心啦?”
“你难受成这样我开心什么?”程逾白放下碗,去卫生间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宋听宽慰他,“也还好,这次不算特别疼。”
可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程逾白,反而火上浇油一般,“以前还有更疼的时候?”
这都让她小脸惨白了,更疼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国外怎么熬过来的呢?
程逾白不敢想。
宋听一见他的语气沉了下来,顿时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把这件事揭过不提了,就被程逾白搂进了怀里,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对不起。”
男人的嗓音很低,莫名带着一股哀伤歉疚之意,一下子弄的宋听都有点难受,眼眶酸酸的,想笑却笑不出来,“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又不是你让我这样的。”
“我没照顾好你。”程逾白抱紧了她,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曾说过会永远照顾他的小青梅,可他却放开了她的手四年。
“没有呀,你已经照顾的很好啦。”宋听伸出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侧脸贴在他的胸前,“白白,你已经很好啦。”
程逾白这样的男朋友都还要挑剔的话,那她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程逾白闭上眼睛,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耳廓,等她恢复记忆,一定会讨厌他吧。
宋听也不知道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气氛忽然低迷了下来,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有些沉重,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白白,我想睡觉了,你睡不睡呀?”
不等程逾白接话,她又道:“你陪我睡一会好吗?”
宋听想着,他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就撒撒娇,磨一磨他,结果程逾白痛快的答应了,“好,我陪你。”
“啊?”宋听愣了下反应过来,顿时喜上眉梢,“好呀好呀。”
今天的白白可真好呀!
程逾白看着她的笑颜,胸口仍有些滞涩,现在他能做的,不过是多顺着她一些,让她开心。
宋听可不知道程逾白在想什么,只觉得今天程逾白好主动,躺上床后不等她悄悄地挪过去,先过来抱她,两人手碰着手,腿挨着腿,亲密无间。
宋听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装模作样的故作矜持,“你贴这么近,我怕会弄脏你的衣服。”
程逾白:“弄脏了就买新的,要揉揉肚子吗?”
“要的。”宋听拉着程逾白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男人的大手温度比她的高,贴着暖和极了。
“嗯,睡吧,睡着就不难受了。”程逾白慢慢的揉着。
宋听的额头抵在他的肩旁,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被窝很暖,程逾白的怀里更暖,舒服极了,来月经的难受和烦躁都被消除了不少。
只是宋听睡的迷迷糊糊,感受着程逾白的呼吸和温暖的掌心,莫名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呵护了。
可这是为什么呢?
她还没有想明白就陷入了梦乡,只是眼角溢出一颗晶莹的泪珠,垂挂在黑色的长睫上,要落不落。
程逾白无声的喟叹,低头亲了她一下,薄唇抿走了那滴泪。
舌尖微涩,是苦的,亦是甜的。
怀中的女孩睡的很香,可男人却无丝毫睡意,只是闭着眼睛一次次的去想过去她在异国他乡疼的眼眶发红的模样,一次次的折磨着自己的心脏,犹如烈火烹油中一趟趟的走过。
欠她良多。
房间很静,只余彼此的心跳与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