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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页(78)
作者:木子上树 阅读记录
“我对你没有什么隐瞒的,我的事情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不是也查到了吗?”
这话好像在和他摊开算账一样。
她继续说:“我妈来找我,给我介绍舞蹈老师的事情都能被你查到。那个舞蹈老师是个烂人这件事也能被你查出来,然后用了点手段把他送了进去,事情闹大到新闻上。还有你的追求对象大老远追你追到了湘恩,从北京到湘恩,然后你发现只能用非正常手段把她逼退,之后再用自己的办法把她家企业给搞垮。”
虞笙一点一点把陈砚泽这些天干过的桩桩件件都劈开,用着一口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诉说着,好像有声小说里的旁白一样,毫无感情,像是在念别人的事情。
陈砚泽安静听她讲,给自己点了根烟,烟雾在车内散开,弥漫到各处,最后飘进虞笙的鼻腔里。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和你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像是两个极端。我是国内传统教育下长大的封闭高中生,我能在雅溪这种级别的高中借读已经是天赐的良缘,然后见识到了我未曾踏寻过的世界。而你呢?你是富了不知道几代的少爷,阶层差距不就出来了吗?”
现在她将现实一点点剖析开,很清楚明了。
一根烟燃尽,陈砚泽把烟头掐了,撩起眼皮盯着她,“你继续。”
虞笙心尖都在打颤,但还是继续了,“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我要做的应该是牢牢抓住你这根藤蔓一点一点往上爬,借你的势和人脉翻越一个阶级,但你不觉得很亏吗?”
她声音到后面渐渐哽咽,“陈砚泽,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
最后那句话说完,虞笙就发觉自己的下巴被人狠狠用虎口掐住。
随后强有劲的烟草气味蔓延到她周围,她垂下眼睫,卷翘的长睫疯狂打颤,不敢抬眸看他。
“你说你喜欢我,是真心的吗?虞笙。”陈砚泽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字字掷地有声。
虞笙依旧不看他,“是真心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讲话。”
虞笙慢慢深呼吸,缓缓抬眸,目光对上他的,“我喜欢你,陈砚泽,这次是真心的。”
陈砚泽冷笑一声,“这么说以前都不是真心的?”
虞笙没回答这个问题。
陈砚泽手上渐渐松了力气,贴近她,“以前是不是真心的,都不重要了。”
他低声道。
一字一句都狠狠砸进虞笙的心窝里。
“现在是真心的就成。”
这话说完,他直接吻了上去,和往日的缠绵悱恻完全不同,这次带了些个人情绪在里面。两人的接吻没有情人之间相互萦绕的拉扯感,只有陈砚泽单方面的躁动,单方面的怒。
他在生气,气虞笙对自己的保留,气自己在这段感情里陷得很深。
陈砚泽松开虞笙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分钟。
这次虞笙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适应了和陈砚泽接吻这件事。
“你刚刚没说完的话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出来。”陈砚泽说。
为了那该死的自尊,虞笙知道自己现阶段在陈砚泽身上做不到毫不保留地倾诉自己的所有。
“我在雅溪的借读到这个学期末,到时候会转回临宜的高中。而你到时候也要去英国留学,我们到这个学期结束,就断了吧。”
陈砚泽蹙眉,“借读的事儿我可以——”
“没必要,真的。”虞笙打断他,“我喜欢你的前提是,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依附你生长的废物。”
陈砚泽懂她的意思,“所以你把这段感情设置一个期限就是正确的?”
虞笙不讲话。
“你是不是从没想过我,虞笙。”陈砚泽盯着她,眼尾渐渐发红,“就算不为了我,为了你的将来。临宜连个地级市都算不上,每年确实能给清北送一两个学生,除此之外呢?你是舞蹈生,要选学校的话看专业成绩,就算是临宜的重点高中有集训,但那赌的风险也太大了。”
他那话没有说完整,大致意思虞笙也明白了。
无非是问她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她母亲反抗一次吗?送回临宜那几乎相当于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若她文化课成绩说得过去也行,但她靠得全是舞蹈专业成绩。而临宜没有一个高中是艺术高中,周边也没有正规艺考机构。往年临宜的舞蹈毕业生几乎都在当地所在的三线城市的二本学校读了个师范专业。
虞笙沉默了一会儿,“我尽量。”
我尽量试着反抗阮云的控制。
陈砚泽听到这三个字,浑身的戾气收了一大半,慢慢点头,“行,你有这个心就行。”
第52章 52
这场“谈判”最终以双方妥协结束, 虞笙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她简单洗了个热水澡,躺回床上, 迷迷糊糊马上睡着的那一刻, 枕边的手机响了一下。
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点开看了一眼,发现是阮云发来的消息。
【江邢出问题的事情我事先不知道,我会重新给你找专业舞蹈老师辅导你练舞。虞笙,这学期结束我会去湘恩接你,提前三.四个月通知你, 是为了让你做好准备。雅溪这个高中我以前听说过, 你爸人脉确实挺广的, 竟然能把你送去雅溪,这件事刚开始出乎了我的意料,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没有继续上诉争夺你的抚养权。你好自为之。】
看完这段话,虞笙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怎样的心情, 最后也没回她的消息, 当做没看到。
但再次躺好后,她已经没了睡意。
她能到雅溪上学这件事应该和陈家有关, 但她也不知道虞劲秋哪里来的人脉竟然能和陈淳, 也就是陈砚泽的父亲认识。按理来说, 他们的交友圈没有重合。虽然虞劲秋大学是重点高校,但她以前在阮云的只言片语里也能猜出自己父亲在大学时期的平庸。
翻来覆去, 她阖眼之后,脑子里全是陈砚泽在车上的话。
又是一个翻身, 她索性坐了起来, 靠着床头,左手摸索着手机的位置, 拿起来后点进去,刚好又点进阮云的那条短信。
此时已经清晨七点,外面天光大亮,卧室的窗帘紧闭遮光,一丁点的光亮也透不进来,整个卧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手机微弱的光亮打在虞笙脸上,照得她微微眯着眼。
手机屏幕上还是阮云那格外官方,毫无感情的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又开始委屈,鼻尖一阵发梗,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大逆不道的感想。
她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就摊上这个妈。
不求对自己多好,冷待自己也可以,甚至不养她也可以。
但为什么非要这样喜欢控制自己,仗着是她的监护人,仗着自己是她未婚先孕的产物,就这样对待她。
虞笙呼出一口气,不管不顾地点开和陈砚泽的聊天界面。
那一刻,她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就只想听听陈砚泽的声音。
最后手一抖,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听筒里嘟嘟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那边传来陈砚泽沙哑的声音,一听就能猜出来他已经睡了,然后被自己吵醒了才接的电话。
虞笙抿了抿唇,声音闷闷的,“陈砚泽,你已经睡了吗?”
这话说出之后,那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陈砚泽没有回她的话。
虞笙眨眨眼,试探性地喊他的名字:“陈砚泽?”
“嗯。”声音听着稍稍清醒了些。
“我睡不着。”
那头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是房门被关闭的声音,“你刚刚哭了?”
陈砚泽没有接虞笙的话,反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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