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你在哪。”

接通电话就得到这一句询问的降谷零冷笑道：“…莱伊那家伙没和你说？”

“…离博摩尔远点，如果你不想被当成老鼠的话，波本。”

降谷零并未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似乎还有些胜券在握：“你稍微看一下我给你发的东西，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琴酒。”

一样的句式，却嘲讽了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挂断。

通话很短，但川山凉子确信，电话那头和电话这头的降谷零都是在卡着线挂断电话这个时间根本没办法锁定对方位置。

而这也是川山凉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琴酒，但即使隔着手机却已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他看向降谷零。

“琴酒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降谷零表情凝重，“松岛叶或许是暴露了，在之前琴酒就和我提过一嘴，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在东京，对这个人只是有个简单的印象。”

“只是听琴酒的意思，是暂时不会对松岛叶怎么样。”

“不用担心，凉子，这一次借着琴酒的话，我无论在哪一方都能得到好处。”

说着，降谷零给川山凉子看了一眼之前发给琴酒的信息。

【：我去会会这个博摩尔】

这个计划没有任何错处，唯一的缺点就是，如果松岛叶真的暴露，松岛叶会面临危险，而降谷零也会面对一段时间的监察期。

“好吧，”川山凉子叹了口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办法再动摇他的决心，“还有，我见到风见了。”

排除自己的能力，他觉得风见在隐瞒身份这一件事情上，做的还不错。

说到这个，降谷零就想起了今天风见裕也发给他的那条消息，扶额：“还不行。”

的确，但是川山凉子还是忍不住说道：“zero，你现在的样子很像鬼塚教官。”

尤其是这个表情。

“是不是还没吃饭？”

看他的手微微抚上胃，川山凉子站起身，打开冰箱，昨天还剩下一些吃的。

“嗯，凉子吃了吗？”

“…嗯，吃了。”

川山凉子迟疑了一下，就在降谷零以为他是在找借口时，听见了川山凉子下一句话。

“而且是和阵他们还有风见江村一起吃的。”

降谷零：？

“我做的。”

降谷零：？？？

他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表情也彻底消失了，唯一维持的沉默中，夹杂着大量的疑惑，看得川山

凉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聚在一起吃饭？”

而且一听就吃得很好！还是川山凉子自己做的！

降谷零幼稚气也上来了，起身上前拽住笑得靠在冰箱上的某只小卷毛，狠狠咬牙，可是话到最后转啊转，只说出来一句。

“我饿了。”

小卷毛愣了愣，看降谷零垂着眼眸的样子，张张嘴，最后叹了口气。

“我给你做饭，你去把药换了。”

说完，转身在冰箱里找吃的。

没注意到身后的降谷零眼眸瞬间变化，露出个笑。

知道这个距离自己身上的味道瞒不过川山凉子，降谷零没说什么。但也不打算善罢甘休，趁着川山凉子转身又凑近了些，带着面具的降谷零明显比警校时期的降谷零有压迫感，即使背着身子也让川山凉子忍不住向前一步。

“？”

川山凉子扭头看按住自己肩膀的降谷零，有些疑惑。

刚开始他感觉到降谷零的靠近，还以为是降谷零要恶作剧，便没有在意，直到扭头见他皱起眉，嗅了嗅，才反应过来。

自己身上也有淡淡的药味。

刚刚在楼下风吹散了身上的油烟味道，如今身上除了微凉的风留下的痕迹，最明显的，便是药的味道了。

而且靠的这么近，他能闻到降谷零身上的味道，降谷零自然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不妙啊。

他借着降谷零起身的机会，快速从围困他的手臂下钻出去，试图转移话题。

“zero，药箱在…”

“凉子。”

降谷零却不理会，而是转身看向他。

“把衣服脱下来。”

那个药的味道，绝对不是伤药。！

第122章 别转移话题

“zero,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川山凉子开玩笑地说着，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金发的男人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为了让他冷静下来，川山凉子抬起手臂,学着降谷零一开始的样子做投降状，无奈道：“我们先吃饭好吗。”

或许是在应和他的话，降谷零的肚子叫了一声。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某只金毛撇了撇嘴,刚刚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上前几步,盯着川山凉子。

“凉子要是骗我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喂喂…”川山凉子看着他自己走到冰箱旁边拿出吃的走进厨房,没脾气地念道,“不会手下留情什么的…”

怎么感觉要揍他一顿一样啊。

算了,想想自己做的一切,川山凉子觉得挨顿揍还是挺正常的,起码没想打断他的腿不是吗。

夸张了夸张了。

自我开解的小卷毛刚准备坐下,就看见降谷零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疑惑地歪歪脑袋,仰头问走到他身后的人：“zero？你不是要做饭吗？”

目前只和诸伏景光学了三明治的降谷零：……

“我很久没吃过凉子做的东西了,”降谷零说着，低头对上那双眼睛,忽然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估计那个卷毛混蛋这几年吃了不少吧。”

“也没有啦…”这话川山凉子自己听着都心虚。

“不过…你和阵的关系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啊。”他嘟囔一句，起身进厨房给他做吃的,只是，看着降谷零拿的那几样东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清汤面这种东西，谁做不都一样吗！

留在原地的降谷零撇了撇嘴，谁和那个卷毛混蛋关系好啊，不过…的确是很久没见面了，真想一起吃一顿饭。

一起吃饭……

等等，刚刚凉子提到的，一起吃饭的人里，好像还有…

川山凉子正抓着一把面条竖着放在锅中间，余光却突然瞥见一个身影趴在门口，吓得一个哆嗦，面条也散开了。

他沉默着扭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降谷零，忽然和几年前自己和诸伏景光做饭，那几个人趴在门口的样子重合。

于是脑袋一抽，“你有什么要问川山老师的吗。”

降谷零也想到了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笑，但还记得自己目的的某人很快收敛了笑意。

“川山老师，能解释一下风见那家伙…为什么会和你们一起吃饭吗。”

他的下属，为什么会和他的同期们一起吃饭啊！

明明那个时候风见只是和他汇报了一下川山凉子的近况，还有些不相信他说的川山凉子不会好好吃饭这件事，以及一些其他消息，怎么晚上就一起去吃饭了！

“…咳，我邀请的，”川山凉子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着，往锅里打了个鸡蛋，然后朝降谷零挥挥手，把他从厨房里赶出去，“别进厨房，小心粘上味道。”

这的确是个好理由，但也没那么好用，降谷零只是退了几步，有些谴责地看着川山凉子。

“绝对是故意的吧。”

川山凉子回过神，食指与大拇指比划了一下，微微一笑：“一点点啦。”

“…刚刚那个表情好像hiro，凉子！”

降谷零对着镜子模仿了一下，还是有点怪怪的，于是又调整了一下，维持着笑容走回去。

“怎么样。”

“很可怕，”川山凉子捞起面条，又将鸡蛋放进去，“快吃饭。”

降谷零接过碗，快步放到餐桌上，说道：“根本没有看吧。”

“是，因为我怕我看了之后会拿不住碗，某人今晚也别想吃饭了。”

“……”

两个人沉默几秒，都忍不住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