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好看吧!”殷酥酥想起小芙成日碎碎念要她帮忙张罗男友,不禁笑容满面,“把她介绍给你当女朋友怎么样?”
陈志生没有搭这句腔,目光淡淡掠过殷酥酥望向迈巴赫的后座位置,冷静又寡淡地说:“殷小姐还是快点回车上吧。太久见不到你人,我家老板会想你的。”
殷酥酥:“……”
不想聊天就直说,有必要讲这么惊悚的笑话吗?
红娘没当成,殷酥酥心里有点气馁,最终收起手机默默地回到车里。
刚一坐定关上车门,耳畔便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嗓音,说:“你想给阿生介绍女朋友?”
“对啊。”殷酥酥直言不讳,夸起许小芙来顿都不顿一下:“我有个小助理。温温软软,性格特别好,长得也漂亮可爱。我看跟阿生挺合适的。”
费疑舟:“阿生没有同意?”
“他看了我这里的照片之后没说话,难道没看上?”殷酥酥有点气,不满地嘟嘴嘀咕碎碎念:“我家小芙多好呀,人美心善。哪个男人要是瞧不上我家小芙,才真是瞎了眼。”
她这副腮帮鼓鼓气呼呼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仓鼠,分外可爱。费疑舟凝视着她精致的侧颜,平和道:“不是瞎眼。阿生入职时跟我签的合同是二十四小时制。也就是说作为贴身保镖,除开特定假期以外,他的所有时间都属于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谈恋爱。”
“啊?”殷酥酥惊了个呆,替陈志生抱不平道:“你也太压榨人了吧!”
资本家果然没人性!
费疑舟淡淡地继续:“可他年薪百万。”
“……”OK,fine,资本家也不是完全没人性。
殷酥酥的沉默震耳欲聋。她一脸无语加艳羡,好一会儿才默默地说:“您还是继续压榨他吧。”
费疑舟:“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你如果想让陈志生和你的助理接触,需要先得到我的准许。”
殷酥酥愣了一下,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在逼近,想当然道:“那你快准许呀。”
男人目不转睛地瞧着她,须臾,慵懒一挑眉,笃悠悠地问:“我准许这件事,那你用什么来交换?”
殷酥酥被他问懵了:“你想我用什么交换?”
车厢里眨眼间再次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费疑舟倾身贴近她,薄唇距她红润的唇瓣仅隔半指距离。
“比如,我想你同意我现在吻你。”
第31章 Chapter 31
*
费大公子说这话的语气, 依然矜平自若,没有半分的轻浮之态,仿佛不是在向她索吻, 而是在礼貌请求她一件再常规不过的事。
殷酥酥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清澈的眼眸瞪得圆圆的,热潮自心间蔓延开,席卷了她的耳垂和双颊。她慌乱不已,条件反射往后躲避,想要逃开他。
可费疑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手臂往后固住她的腰, 将她圈禁在这个只属于他的逼仄空间内,与他面颊相贴,鼻尖相触,彼此之间呼吸缠错。
殷酥酥逃不开躲不掉, 心中仿佛藏了一只小猫, 拖拽着一只毛线球, 调皮地东西乱窜, 将她一切思绪搅成团乱麻。
因而心跳也变得急促, 两颊的绯色也更加娇艳瑰丽, 犹如偷食禁果被发现的夏娃。
在男人笔直露骨的注视下, 她终于完全破功, 再难维持平日里假装的温驯淑女姿态。羞红了脸轻斥:“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也不要总是说这种话来戏弄我。”
费疑舟低垂着眼帘直直瞧着她, 手臂力道半分不松,语气却懒耷耷的漫不经心,说:“你觉得是玩笑是戏弄, 但如果不是,要不要同意?”
他身上的气息如雨后山林般清冽, 丝丝缕缕缠绕在她的鼻息中,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殷酥酥瞪着他,两腮通红,话音出口也不再流畅,是种带着悸动的磕巴: “那个,我仔细想了一下,介绍对象这个事还是得先问问我家小芙的意见。姻缘强求不来,先不了。”
她家小芙虽然隔三差五就念叨想要个男朋友,但是现在的年轻小姑娘,今天是一出明天是一出,喜好说不清,万一双方无意,她就是白做工。
陈志生优质归优质,小芙也不一定入得了眼。
费疑舟目光瞬也不移地瞧着殷酥酥,见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眼底不禁漫出了一丝笑意同趣味。
他向来不爱勉强,自然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提出要她吻他,不过是心血来潮,忽然就想看看这个女孩脸红无措的样子。
这妩媚的娇态果然半点没令他失望。
如此。如此引人入胜。
几乎令他移不开眼。
几指之遥,殷酥酥无法窥见费疑舟的心境。她只是感到紧张而羞窘,因他霸道又温柔的姿势,因他格外专注的眼神。
话说完,半天等不到太子爷发出回应,她窘促地轻轻咬了咬唇瓣,只好再次出声,以试探提醒的语气:“费先生……”
费疑舟搂紧她柔软纤细的腰,微扬眉,不待她说出下文便先一步打断:“又忘记自己应该叫我什么?”
殷酥酥迟迟地回过神,脸色更红几分,顿了下,好几秒才嗫嚅着轻唤:“先生。我已经说了不再给阿生介绍对象,我不要求你准许他谈恋爱。所以你也不能再要求我亲你。”
这番话说到最后几个字,语音已低得几不可闻,宛若蚊蚋的低喃。
费疑舟定定地凝视着她。倏忽莞尔,既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她分外讨喜。
他说:“我对我父母还有一帮弟弟妹妹的说辞,都是你我相恋已久,秘密交往已经数月有余。可看看你,脸皮薄成这样,随便两句话就会窘迫得脸红,我家里那些都是精明人,怎么让他们信服我的说法?”
“呃……”听完这些话,殷酥酥眨了眨眼睛,望着他诧异地脱口而出:“秘密交往了好几个月?你是这样告诉他们的吗。”
“是的。”费疑舟微颔首。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殷酥酥微拧眉,语调听着有些急切,“这都马上就要回去见你的家人了,我们两个的所有说辞必须统一,绝对不能有出入。到时候如果我不留神说错话,穿帮了怎么办?”
殷酥酥向来敬业。她心里有杆秤,掂量得清清的,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和费疑舟协议结婚应付费爷爷,就必须把每个细节都尽量完善,做到最好。
绝对不能被费家的人看出端倪。
否则她可不好意思拿他那么多资源资产做报酬。
费疑舟注意到她眉眼间的那丝忧色,道:“你放心,即使穿帮,我允诺你的所有事也不会食言。”
殷酥酥摇头:“我不是怕你食言不守信用。”
费疑舟问:“那你怕什么。”
“我怕你没法跟你家里的长辈交差呀。”殷酥酥神色认真,“如果费爷爷和你父母发现我们联合起来骗他们,应该会对你很失望。你不想的吧。”
最优秀的孩子,会拥有长辈们最高的期望,也会承受最严苛的要求。
他这样耀眼的人,更是从小如此吧。
殷酥酥在心里想。
费疑舟的视线在她脸上端详,略微意外地觑见了她发自内心的毫不虚假的关切。
那一刻,他的心情因这个发现而变得轻盈。又很淡地牵了牵嘴角,徐徐道:“你说得对,为了瞒天过海天衣无缝,我们确实应该统一说辞。”
“是的。”殷酥酥扭头往车窗外打望了眼,“趁着何助理还没回来,我们赶紧来再来对一遍剧本。这样吧,现在我来问,你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