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疑舟听得不太舒心,但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分毫,两指捏住她细嫩的耳垂把玩,淡淡地说,“早知道拍个戏要让你离开我这么久,就不向费闻梵推荐你了。”
闻言,殷酥酥心头无端生出一丝紧张,两手捧住他的脸颊凑上去,盯着他,眯眼沉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总不可能想临时把我撤掉吧!”
费疑舟脸色矜平自若,回答:“正在考虑。”
“不行!”殷酥酥慌了神,怕这位大佬真的会因为不想和她分开太久而干出换角的事,晃着他的脑袋又是撒娇又是恐吓,“这部戏姜成文老师很用心,能跟姜老合作是多少演员的毕生梦想,求都求不来,我真的不想错过。你如果要把我换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费疑舟挑了挑眉,指侧轻描过她的脸颊,轻言细语:“你这是威胁我?”
“……不是呀。”
殷酥酥心思清明得很,知道这位大佬完全掌控左右着她的职业生涯,才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轻易惹他,转而嗓音更软,贴更紧,唇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颔轻柔亲吻,“阿凝一直都对我最好了,最尊重我的所有想法,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剥夺我出演这部戏的机会。”
软嫩的唇瓣沿他下颔骨皮肤刮来蹭去,偶尔还会猫咪似的咬两下,费疑舟薄唇微抿轻滚了下喉,几秒钟光景,便被她蹭得邪火翻涌。
大公子也不急躁,眸微垂,瞧着她,洁净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抬高,顺着她唇瓣往里探,撬开那张示好讨巧的小嘴,准确无误,触到里头的舌。
“你倒是把我拿捏得死死的。”费疑舟口吻懒漫而轻淡,“吃定我宠你,舍不得你失望难过。”
“……”殷酥酥双颊绯红,想回答,但是舌被他手指抵住,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雾蒙蒙的眸请求地望他。
“含住。”他视线落在她微肿的粉色唇瓣上,淡淡地说。
听见这个命令,殷酥酥浑身皮肤都烫起来,羞赧又窘迫,别无他法,只能收拢口肌,将他两根修长如玉的指包裹。
“好乖的小宝贝。”费疑舟细微地牵起唇角,眼底神色流露出一丝满意和痴迷,双指慢条斯理玩儿着她的舌,又平静地吩咐,“吸。”
话音落地,殷酥酥两颊温度飙升到极致,这次,没有顺从地听他话,只是无措地瞪着他。
在他之前她虽经验为零,但也是个正常的成年人,他这些指令……虽然是手指,但着实引人浮想联翩。
好……
奇怪。
片刻没等到她回应,他扬了扬眉,慵懒自若地问:“不想顺利出演了?”
殷酥酥一阵无语,只好硬着头皮照办。
费疑舟迷恋而沉浸地注视着怀里的姑娘。
这个动作,使得殷酥酥两腮朝内轻微凹陷,乌黑分明的眼很是不解地望着他,瞧着既纯美无辜,又媚浪。
手指整个被柔软的舌裹住,小口小口,力道微弱地吮。
“好吃吗?”他指尖微动,很轻地勾了下她的舌尖,瞬间引得她颤。
“……不好吃,也不难吃。”她老实巴交地回答,因他指还未从她嘴里退出,故而声音含含糊糊,不清切,“人的手指又没有什么味道。”
难以形容,就像白开水固体化,变得冷白而修长。
得到这个答案,费疑舟意味不明地轻嗤了声,将手指从她口中撤出,牵出一丝透明的液。他动作缓慢而温柔,将她的津液均匀涂抹在她的唇瓣上,散漫道,“是么,可是我吃你的手指,或者其他任何地方,都觉得是甜的。”
殷酥酥被呛了下,心想要不怎么说你有时候又疯又神经质呢,连味觉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不过这番话殷酥酥只能腹诽,心里想想,她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惹他。
卧室里安静极了,她脸上的红潮已经漫向耳根,有点紧张又有点燥热,感觉到男人的手指一直在她唇瓣上碾磨,描摹,不能躲,只能乖巧地趴他怀里由他玩,被他指腹的薄茧磨得头皮都快发麻。
好一会儿,等她漂亮的嘴唇都被涂得晶莹水润,费疑舟才把手收回来,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
亲了不知多久。
在殷酥酥缺氧到神思游离之际,他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盯着她,神色凉凉道:“看你表现还不错,就勉为其难继续让你去吧。”
“小气鬼,黏人精。”殷酥酥心里一边觉得甜蜜,一边觉得好笑,抱住他的脖子嘟起嘴,在他脸上用力亲了口,笑吟吟地安抚,“千万不要觉得只有你需要经常出差,我也很忙的,拍戏拍广告走红毯,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忙,你要尽快习惯才好。”
费疑舟耷拉着眼皮睨她,心里莫名有点气。
从前他一心只想她欢喜,她机遇不佳,所以他给她名导大制作的女一,给她各类高奢代言,给她想要的所有,如今看着她一切向好,他却既为她开心,又嫉妒得要发狂。
他不想她的工作越来越多,不想她离开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不想她每次离开他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多渴望,她只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甚至生出种病态的念头,想为她打造一副精致至极的纯金锁链,把她囚在他身边,囚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囚在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被他独占。
可是理智告诉费疑舟,他不能。
正如他曾经对她说的那样,她是一个独立的耀眼的强大的个体,有属于她的盛大舞台,灿烂人生。他应该做的,是坚定站在她身后,成为她的千军万马,为她抵御所有风浪与磨难,助她的小姑娘实现她所有的梦想和个人价值。
良久的静默后,费疑舟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闭上眼,细心感受她的体温和气息。
殷酥酥不知道这个男人内心经历过怎样翻天覆地的思想斗争,只是下意识抱紧他,弯唇浅笑,手掌在他脊背上轻轻地拍,哄小孩子睡觉似的。
“寒山峡在吉林省,气候恶劣,环境也比较艰苦,买东西也很不方便。”费疑舟倏忽开口,在她耳畔柔声道,“到时候我用公务机送你过去,要待一个月,该带的东西务必带齐。”
殷酥酥被哽住,囧道:“你那架莱格赛750真的很高调,算了算了,我和小芙梁姐阿生,四个人一人拖两个行李箱,一个月的东西完全足够了。”
又不是要搬个家过去,哪用得着他的私人飞机。
然而这番话听在费家大公子耳朵里,重点却完全跑偏。费疑舟听见那句“莱格赛750”很高调,低眸琢磨两秒,接着便说:“过两天清屿就要回国,到时候我借用他的湾流亲自送你。”
殷酥酥:“……”
殷酥酥差点要吐血。心想这就是顶级豪门话事人的理解力吗,觉得莱格赛高调,售价低点的湾流就低调了?
殷酥酥沉默了整整十秒钟,才面露微笑,说:“真的不用,不用私人飞机,也不用你亲自送我过去,我自己完全可以。”
说完,她便飞快转移话题,完全不给大少爷继续坚持的机会,“哦对。你说你二弟要回国了,那他是不是会来跟我们见个面?”
“嗯。”费疑舟莞尔,轻吻了下她的眉心,“还有兰因。”
“三小姐?”殷酥酥也跟着笑起来,兴冲冲道,“之前我和小六聊天,听曼曼说,兰因性格特别好,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姑娘,我还挺期待跟她见面的。”
“兰因性格的确温和,清屿会稍微冷淡一些,他们两个人常年待在东京,和家里的兄弟姐妹联系较少。”费疑舟替她捋起耳边的一缕碎发,笑意清浅,“不过你不用担心,费家孩子都是有分寸有礼数的,即使性格合不来,他们也会对你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