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把她抵门后一阵热吻,费疑舟那股钻心的瘾和痒已经止了许多,现在缓下来,有充分的耐心慢慢和她调。
他如今已是真正的高手,每个动作,力道拿捏得毫厘不差,怎么让他的女人快乐,再了解不过。
几分钟不到,她运动鞋里的十根脚趾便紧紧蜷起,小齿咬紧他喉结,呜咽着哭出声。
“看我的宝贝多没用。”费疑舟唇吻上她的泪湿的眼角,轻言细语,语气温柔,却说出令她难为情到极点的话,“这么娇。不过一个月没见,捻两下就能到。”
殷酥酥脑子还在晕眩状态,视野完全是模糊的,听他揶揄,又羞又气,忍不住使劲掐了把他的胳膊。
没办法反驳他口中的事实,她只觉得窘迫,最后索性双手掩面,有气无力道,“这里黑乎乎的,你是想今晚睡我这里,还是我们一起回南新?”
“回南新太远。”费疑舟音色沉沉的,虎口裹住她小巧的下颔抬起来,低眸注视她红艳如火的脸,道,“我恐怕等不及。”
话音落地,殷酥酥倏地一怔。
月光比刚才更亮,因而他的五官也变得清晰,尤其一双眼,里头翻涌着涛天的海啸,直勾勾凝视着她,几乎要将她囫囵个儿给溺毙其中。
看清楚费疑舟他的眼神,她隐约反应过来什么,心口一下被无形的手给攥紧。
似看出她的迟疑和犹豫,费疑舟直视着她的眼睛,指腹轻碾过她的唇瓣,轻声提醒:“是你自己给我的承诺。”
殷酥酥齿尖扣住下唇,十指收拢,攥紧了他的西服。
是的。她记得。
在他去欧洲之前,是她信誓旦旦许下承诺,说等他回来,她就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他这样风尘仆仆紧赶慢赶地回来,是向她讨债来的。
半晌没等到她回音,他微蹙眉,捏着她的下巴低问:“是不是反悔了?”
“……不。”殷酥酥也鼓起勇气直视他,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像是下定决心般,捧住他的脸虔诚吻住他,“阿凝,我说到做到,不会反悔。”
得到她的允诺,费疑舟便放任脑中的欲海决堤而出,阖了眸,反客为主,拥紧她深深地回吻。
客厅里只有月光在偷窥,她紧张到十指都在颤抖,唇舌和他的交缠在一起,很快便失去了自主意识。
清冷悠远的气息滑过她的下巴,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殷酥酥双眸迷离,呆呆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忽地,她反应过来什么,顿时羞窘地一下坐起身,拿抱枕掩住自己,满脸通红道:“不行,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他还在竭力自控,已近乎疼痛了,但还是尽量冷静地说,“你的味道很干净。”
“……”殷酥酥心跳快得像有小鹿在疯狂蹦迪,用力摇头,固执地说,“不行,我必须先洗澡。”
广城炎热,她出席活动出了那么多汗,他又每次都很爱吃,太不卫生了。
毕竟是初次……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介意。
客厅里静下来。
沙发上,姑娘和男人默不作声地对峙着,一个满脸通红不愿妥协,一个眼中欲海涛天深不见底。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四秒钟过去,第五秒时,费疑舟微颔首,道:“好,洗澡。”
殷酥酥听他说完,心下一喜,正准备跳下沙发去卧室拿衣物,不料费疑舟却直接弯下腰,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直接大步进了浴室。
她这间公寓面积不大,洗手间也不算宽敞,平时她一个人使用时空间充足,可他一米九的个子肩宽腿长,杵进来,顿时令整个空间都变得极其压抑。
她人都呆了,瞪着眼睛还没回过神,花洒开关被费疑舟打开,水流兜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将他们两个都湿了个透。
热水器储存着热水,温度适宜,升起腾腾热气。
“你做什么?”殷酥酥慌得声音都带出颤音。
“不是要洗澡吗,正好,一起。”
他嗓音低哑得可怕,不等她接下一句话,便将人拽过来,扣住她的下巴,在冲刷的热水下暴烈地亲吻她。
又是热水又是吻。
殷酥酥觉得自己完全透不过气,快要死了。
湿透的衣裙,变成了稀碎的破布,被丢到地上。
殷酥酥脑子里像糊了成团成团的浆糊,已完全无法思考,朦胧中透过浴池的玻璃门,看见男人肌理分明的背肌,肌肉性.感地贲张,漂亮又野性,像极了草原上进入狩猎状态的兽。
而她是野兽蛰伏多日势必要吞食入腹的猎物。
再也无处可逃。
*
与此同时,日本东京银座。
虽已是深夜,鳞次栉比的高楼馆舍依然灯火熠熠,千奇百怪五颜六色的广告牌竖立在街道两旁。居酒屋内坐满了人,上班族们结束了整天的工作来到此地,喝酒解乏找乐子,窗外的街道上人烟已经稀少,年轻人们或衣着时尚,或身穿和服,为这繁华之都的夜生活增添了一丝大和文化气息。
一座玻璃高楼矗立于夜色中,与银座地标建筑三越百货遥遥对望。
银座是亚洲购物天堂,房价高昂至极,寸土寸金,大部分住所的内部设计都会将空间利用到极致。然而,这座公寓的顶楼却是东京极罕见的超大平层,因屋主是中国人,所以这间豪宅的装修并非传统日式,而是港式奢派风格,金属线条感是整间屋子的精髓,瞧着格外大气精奢。
横厅露台上,身着和服的日籍女郎低眉敛目,恭恭敬敬送来一杯提神用的清茶,放在桌上,又垂着头悄无声息地离去。
须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动作优雅,慢条斯理。不必言语也不必旁人恭维映衬,仅仅一个背影,一个轻晃茶杯的动作,尊贵气便从这人的指头缝里自然而然地淌出来。
他坐在贵妃椅上,两条大长腿以一种格外随意而舒展的姿势懒洋洋地交叠,边品茶,边遥望着东京都的靡靡夜色,狭长微挑的丹凤眼深邃而沉郁,但因那瞳色着实太深,深得近乎漆黑,便总令人觉得有些阴鸷,难以接近。
没一会儿,之前离去的日籍女郎去而复返。
她垂着眸迈着小碎步行至男人身侧,以日语柔声道:“社长,三小姐来了。”
费清屿闻声,面色神态皆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很随意地将茶杯放到桌上,点了下头,以日语回:“请三小姐进来。”
女郎垂首应了句,之后便径直折返回大门,请到访的贵客进门。
东京的秋季昼夜温差大,今天白天最高温度还有22度,入夜后便直接跌至14度。
门外的贵客二十八.九的年纪,一头柔顺的黑长直松散地挽在脑后,肤色白皙气质娴静,那副五官自然也是出挑至极,细细的柳眉搭配深邃的双眼,细看之下与费清屿有三分近似,评一句大美人毫不为过。
费兰因直直走进来,随手将套在外面的卡其色高定羊绒大衣脱下,交给服务人员,微笑着用日语道谢。
女郎面上始终挂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从女子手中接过大衣,挂进客用衣帽室。
费兰因大学毕业后便进入费氏东京分部这边工作,和费清屿在公司里属于上下级关系。这次深夜到访,既是有工作上的紧急事务需要汇报,也是想顺便和费清屿商量回国的事。
她对自家二哥的这所私宅很熟悉,自顾自换好家居鞋,朝露台方向走去。
“哥。”费兰因嘴角勾起一道很浅的弧,朝贵妃椅上的背影唤道。
听见妹妹的声音,费清屿侧过头朝后看了眼,素来阴鸷微寒的眸色也在看见妹妹清丽温婉的面容后变得柔和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