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映心一咯噔，装作好奇和随意，扭头道：“又是什么我不知道的？魔界那么多人界进口东西，还有人类厨师之类，没道理你不能去人界吧？”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进口人界东西的不是魔界的恶魔，”伊色斯轻点桌面，“就到目前为止的情况，即使是下位恶魔也不可能穿越屏障。”

闻映愣了，急切追问：“那魔王是怎么把乌绯带过来的？王都里那些人界东西又是怎么弄过来的？风猡不是还亲自去人界找合适的老师？”

伊色斯忽然闭嘴，闻映心咯噔一下，感觉不好，周围非常安静，他僵硬地回头，果然看到身后站着恶魔老师，对方俯视他，缓缓开口：“闻映，你对我上课的内容有什么疑惑？”

伊色斯道：“他问我恶魔能不能主动去人界，不能去的话我们商店里面的人界商品是怎么来的。”

闻映点了好几次头，表情乖巧。

恶魔老师看了闻映一会，这才缓缓走回讲台，闻映听到他小声嘀咕：“真的是常识白痴啊。”

闻映嘴角一抽。

算了，总好比被罚。

“真罕见，你也会被老师抓到，”穆厄希低声揶揄，“你对人界真关心。”

斯卡也道：“风猡都能躲过去，这个老师你居然没注意。”

闻映小声说：“这不是好奇嘛。”

心里像有羽毛一直挠，闻映坐立不安，终于熬到下课，他立刻扭头，抓住伊色斯的手腕道：“伊色斯，快点跟我讲为什么。”

伊色斯托着下巴，眼带调笑，慢吞吞地说：“这么着急，真不像你，其他常识没看你这么着急。”

闻映都想翻他白眼，奈何有求于人家，旁边的恶魔们看伊色斯和他这个模样，估计也会一直跟他卖关子。

闻映从空间手链里面掏出一瓶魔药，伊色斯挑眉：“给我的开口费？”

“不是，是毒魔药，”闻映露出温和微笑，“会让恶魔皮肤上长出一个个水泡，很难看的哦，你要不要试试？”

伊色斯：“……好吧我说。”

伊色斯有点郁闷，说话也有气无力：“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人界的商品，虽然人界和魔界有屏障，但那个屏障只是让恶魔去不了人界，我们可以联系上人界里从人类七情六欲中诞生的中级恶魔，让对方帮我们……嗯，代购？我们这边要干的就是找寻屏障薄弱处，让人界的东西可以过来。”

“在人界怎么做是中级恶魔的事情，只要他们把我们要的货物推入屏障薄弱处就行。”

“也会有一些特殊的人类主动和我们做生意。”

“对了，也有一些恶魔很幸运，主动丢到人界的召唤魔咒正好有驱魔师捡到，顺利把他们短暂性召唤过去，双赢了，不过这个手段只限下位恶魔，还要看运气。”

“十年前有个非常出名的例子，那个下位恶魔想方设法丢到人界的召唤魔咒纸团，刚好被一个强大的驱魔师捡到，召唤过去后被压着签订了奴隶契约。”

闻映：“……”事情超乎他想象。

“第二个问题，魔王怎么把乌绯带过来……”伊色斯顿了顿，“虽然明面上除了驱魔师召唤途径外没有其他能去人界的方法，但传承久的家族总会有一些手段，各家手段不一样，一般不会轻易用，毕竟代价很大。”

“屏障只限制恶魔，不限制人类，乌绯有一半人类血统，比较好办。”

“风猡大概也是通过隐秘途径去的吧，不过就算是隐秘途径，他们本体也去不了人界，力量太强了会被排斥，他们都是通过寄宿某个人类或者分身之类的方法，各家的手段都是秘密。”

“你可以回去问问阿鲁达，她手段诡异，应该也有去人界的压箱底方法。”

伊色斯说完了，示意闻映可以把桌子上的魔药瓶子收起来。

闻映听完一愣一愣的，魔界真是处处给他惊喜，本来以为够了解了又冒出新知识，他把魔药瓶子收起来，这么多新的知识他得消化一下。

他转过身，托着下巴消化思考。

他曾祖父当年是怎么去的人界？靠传送卷轴吗，但这又是看了谁的魔法复制出来的？

“对了，其实最近两界的屏障能量一直在减弱，”伊色斯戳戳闻映后背，“幸运儿或许能发现屏障薄弱得能让恶魔通过的地方，极端党一直在找呢。”

穆厄希意有所指地出声：“说到极端党寻找通道这事，我记得传闻里阿鲁达年轻那会的两个下位恶魔朋友，其中一个是拥有传送类天赋魔法的恶魔吧？”

闻映猛地看过去，另一个下位恶魔应该是他曾祖父。

“怎么突然眼神这么锐利？”穆厄希半举双手，“好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