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王败寇+番外(198)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帮你解决麻烦么?”两个人在房里独处时戎怀玉不兴揣着那玩意儿,尽管只有三个月的身孕但对他来说还是太笨重。他翘腿坐着绣花,一朵颜色奇异的黑色杜鹃花,金黄色的蕊,事实证明孕期期间做自己爱做的事确实有益于身心健康,戎怀玉就挺乐呵,“那群老臣紧咬你不放,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你无子嗣。那好说,没有儿子咱们就要一个。这么想想养个幼崽还蛮划算,解决了日后一堆麻烦。”
“要儿子?”珀西不可置信,“你骗得了他们一时还能骗得了他们一世?到时候怀胎十月你还想孵个枕头出来吗?你要怎么办?”
戎怀玉说山人自有妙计,“听你这语气是不太满意啊,你还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吗?”
珀西:“我——”
戎怀玉:“嘘,别说话!你不知道吗,孕妇在怀孕初期受到刺激最容易流产!哎、哎呦——怎么感觉小腹怪疼的……”
珀西:“……”
原来怀孕的戎怀玉就是薛定谔的猫,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孩子是要走还是要留。
春天播撒的种秋天就准备收了,月初戎怀玉衣服里塞的枕头加码到三个,鼓囊得再也塞不下。人走起路来也行动不便,戎怀玉一天到晚都在扶着腰,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孕妇的样子,后来珀西就成了他的拐杖,让这个假孕妇提前体验了一把老年生活。
那天晚上吃撑了,陛下带着大腹便便的王后散步庭院看月亮。戎怀玉闲下来总喜欢看月亮,搞得他和天上那个大饼盘子似乎有不解之缘。也就是在这时候珀西偶然间想起来,曾经戎怀玉在朝岁楼卖艺,艺名就叫月婵,“名叫月婵又有什么寓意?”珀西问他。
“哪有什么寓意啊,就是朝岁楼的鸨母随便起的,”人常说痛苦的往事是一块陈年疮疤,然而到他这却屁都不是,想撂开就撂开,半点不带犹豫。可能是他对于曾经的苦难真的释怀了,甚至还有些许庆幸,觉得不经历这些不然得不到如今的结果,“看我的眼睛,异瞳是吧?那时候妈妈见了我也啧啧称奇,说‘真难得,看这伶俐样,长得真像天上捣药的玉兔’。”
戎怀玉笑了:“所以我好长时间都以为我的眼睛是红色的,但我自己辨不出来,之后才明白和红色屁点关系都没有。”
他让珀西看他眼睛,“你分得清,你来看看,我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是金色和银色。”
是金银妖瞳。
戎怀玉难以想象,“那又是什么样子?”
抽象。珀西绞劲脑汁,与戎怀玉对视三秒,那对莹亮的异眸当真有蛊惑人的效用,珀西怔怔望他,“就是……和你的人一样,特别好看。”
那只要好看就行了,王后欣然大悦,啾他一大口,“满意了,这句话你要说一辈子。”
随后喟然长叹道:“这好日子啊……希望以后也能这般如此。”
“如此什么?”
“让陛下你当我的拐杖到老,永远。”
又是永远,那些代表永恒的、小心翼翼也难以维持的承诺。这回他眼前少了一层雾障,前程通透,所以应得很干脆利落:“嗯,永远。”
在此情此景下亲吻似乎不太需要理由,但是不排除场外干扰因素。就在两人的嘴差点贴上的要紧当口,灌木丛里飞出一声猫叫,紧接着一只大白猫从林中款款走出,裹挟一身鱼腥味,闻得陛下差点窒息。王后啊了一声,惊喜道:“小猫咪,小可爱!好久不见你!你又去哪个渔场浪迹了?”
是睽违已久的那只嘴上带墨的拉布多尔猫,毛太多,纠结了一身枯枝烂叶,简直就是行走的烂拖把。听到戎怀玉的呼喊还想喵喵喵地蹭过来,珀西迅速拦住,“等等!太臭了!别碰它!”他捏着鼻子说话,蔫蔫的,“这么臭……你就不怕动胎气吗?”
“洗了澡也不行……今晚你想和它睡觉是吧?我先说清楚了啊,一张床两个位,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本质上王后是想生就生,所以他十分妥帖地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把自己关在产房,一天到晚紧闭房门。产婆早买通了,在房里咿咿呀呀叫得惊心动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里面生,时不时还递一两盆血水出来吓唬人,场景渲染得比真金还真。
珀西知道内情所以任由他们瞎折腾,自己坐在门口岿然不动气定神闲。喝了两大杯奶茶,结果被毫不知情的铃铛哭着指责身为丈夫一点都不担心妻子没有担当,负心汉的铁头帽从天而降来得莫名其妙。陛下直呼冤枉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刘会在一旁给他拍背,让他消消气,小姑娘嘛……